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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的,不会的,她的大猫咪肯定不会是造成她四个父母亲阴阳永隔的罪魁祸首的。
有些事情,的的确确是不知道比知道的要幸福得多。郝诏阳不知道该不该去相信自己小姨所说的话。
见郝诏阳一直低着头不说话,裴沅荷长叹了口气,说:“小阳,我知道你一时之间没办法接受这事,所以我给你点时间去考虑。你回去慢慢想清楚吧,小姨等你回復,希望你能看清事实真相,小姨还有事,先走了。”说完话,裴沅荷按了服务灯叫买单。
郝诏阳心里是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等到裴沅荷买完单拿包要出包厢之时,郝诏阳才急急站起身,道:“小姨,我送你,你不是没车嘛?”
裴沅荷此刻又恢復了原来的斯文冷静样,温和的微笑道:“不用了,我自己叫车回去吧,你自己一个人先静一下。对了,如果想知道得更多,你随时可以来问我。”
郝诏阳的确很苦恼,心烦意乱的,也就没有坚持送裴沅荷。
也不知道在原地坐了多久,郝诏阳发现自己根本就恨不起董倪烟,总是会在内心帮董倪烟就这事找借口,先是认定这事是误会,又认为董倪烟就算是有做过些什么,也一定有她不得已的理由,但绝不是以伤害人为目的。
郝诏阳想起自己的父亲曾对她说过,要好好的对待董倪烟,因为她是个好人,是个值得她用一辈子去珍惜的人。父亲看人一向很准,这次肯定也不会例外的,小姨定是误会了什么。对,一定是这样。郝诏阳反覆这样告诉自己。也就只有这样,她的心才定了些。
抬手看表,时间已是下午,郝诏阳想起了董倪烟,心一紧,恨不得马上赶回去看她。一股没来由的恐慌感迅速的蔓延至郝诏阳全身,郝诏阳觉得自己像是坠入了冷库,也许,是因为天变得更冷了罢。
郝诏阳站起来的时候竟然踉跄了一下,原来同一个姿势坐太久了腿麻痹了她都没注意到。但郝诏阳管不了那么多,她此时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她想立即回到董倪烟身边。
她,不想失去她。
郝诏阳一路把车开得飞快,到了家,进了卧室,看到一如既往的躺在床上亲昵的搂着被子赖床的董倪烟,郝诏阳那莫名的恐慌才得以抑製。她回到床边,一把抱住了董倪烟,抱得很紧,让迷迷糊糊中的董倪烟吓了一大跳,睡意遁去了不少,正想发一下起床气,但还是敏感的发现了郝诏阳的不对劲。
“怎么了?”董倪烟语气不算温柔,但关切度不会少。她轻轻拍了拍郝诏阳埋在她颈窝处的脑袋,像是在安慰她。
郝诏阳贪婪的吸取着从董倪烟身上传来的淡淡自然清香,嘴里小小声道:“没事。”但心里面却在想,太好了,董倪烟还是她认识的那个董倪烟,一样的懒惰爱粘床,一样的清清淡淡,一样的会关心她。
没有变,一切都没有变,小姨才是弄错的那个人。
虽是这样想,但郝诏阳却没有明白,她那股莫名的恐慌,是因为什么。如果她真的想法跟立场都那么坚定的话,这股恐慌是断然不会出现的。
董倪烟还是原来的董倪烟,郝诏阳还是原来的郝诏阳,但,人会因事而变。
郝诏阳没有经历过大起大落,执拗的认为两个人的感情本就应该简简单单,可是,怎么就突然间渗和了不属于感情的事情进来了呢?
“董倪烟,我爱你。”郝诏阳喃喃的说着,像是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机会说了一般。
董倪烟有些莫名奇妙,但听了这话还是会脸热,于是别过脸去,轻轻“嗯”了一声,却不会说什么“我也爱你”之类的话。
轻轻的吻着身下人的同时,郝诏阳同时决定了,她不会接受小姨的要求的,小姨的误会迟早会自己解开的,她不必再去想这事,也不想去想。
有时候,无意识的逃避又比有意识的逃避要容易的多。但这都算是逃避,有句话说得好,逃避是没有用的。
名言都这么说了,郝诏阳如此无意识的逃避行为,又怎么会有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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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鲁豫式的招牌髮型,其实挺过时了,但用在某些人身上,还是会显气质,比方说现在坐在裴沅荷办公室里的女人就是这些人中的其中之一。
“你回来啦,要喝咖啡吗?”黎缦洁端着刚煮好的一杯热腾腾的咖啡,笑意盈盈的对裴沅荷说道。
“要,你煮的咖啡可是一绝啊。”裴沅荷脱下外衣,倚着办公桌似笑非笑的看向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屏幕,道:“我们手头上有多少郝氏集团的股份了?”
黎缦洁刚要去休息室倒咖啡,听见裴沅荷这样一问,停下了步伐,回道:“现在还不到百分之二十呢,还有得硬仗要打。”
“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慢慢跟她们磨。”裴沅荷带着玩味的笑,眼神像是遇上了猎物的猎人一般。
“小心别打草惊蛇啊,上次你的行动差点就让我们的计划曝光了,幸好没出事。不过还真没想到那郝思瑾居然会去跟董倪烟要那个半岛工程,董倪烟居然也答应了。我实在是想不通,她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吗?郝思谨都结婚生子了,董倪烟摆了我那么大一道,也就是想让利喜也进那个计划,没想到郝思瑾一句话,她二话不说的就出让了,沅荷,你说她是不是还对郝思瑾旧情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