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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爱不爱

 

“通知大家放假吧。”

“嗯?”lee面露疑惑,很是费解,像没听清似的,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放假,”秦景文又重复了一遍,“让大家休息吧,毕竟是跨年。”

“好。”

被放假这一好消息冲昏头脑的员工们,在工作群中,一个接着一个地朝秦景文表达了感谢,猛夸他为“中国好老板”。

秦景文也难得好心情,连着发了十几个红包,并附言“跨年夜快乐”。

“谢谢老板”表情包在手机屏幕上疯狂刷屏,一阵喧闹过后,工作室又只剩下了秦景文一人。

这么多年来,秦景文似乎没有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以至于落得今天这样形单影只的下场。

他把生活和工作分得很开,合作演员只当作是同事,私底下基本不联系。

大家也很默契地保持这种不需要社交的普通关系,饭局、酒局、派对也统统不参加,二十几岁活成七八十岁的样子。

偏偏外界把他的“不合群”,说成遗世独立、飘然于尘,还有不少粉丝就吃这一套。

结果,到现在,秦景文才发现,自己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找不到。

倒也不是那么孤单,这是他的常态,只不过,在遇到钟轻斐之后,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感受了。

和钟轻斐在一起的五年里,让他以为有了朋友,甚至有了家人,但时间一久,他似乎忘了,朋友和家人,都是钟轻斐的,而不是他的。

秦景文自嘲般地摇了摇头,回家后,坐在沙发上发呆,从白天坐到黑夜,屋外明明灭灭闪烁着的灯光照了进来,在地板上投射出一片小小的光斑。

“滴答”“滴答”

只剩下墙上的时钟,不知疲倦地工作着。

视觉被剥夺后,听觉尤为敏锐,他似乎听到了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拍打在窗棂上的细微响声,冬天的雨,总是这么猝不及防,湿湿嗒嗒的落在寒冷的大地之上。

他站起身,推开窗,趴在窗沿,看着不近不远处,时好时坏的路灯,忽闪忽闪,光影中细雨朦胧,伸手,半个身子都探出窗外,指尖处残留着一点点水渍,像风一样刮过,没什么痕迹留下,除了冰凉。

“滋滋滋”像是终于承受不住电流,路灯无声无息地熄灭。

他的世界重回黑暗。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空中再次出现跨年灯光秀,又是即将结束的一年,倒计时响起“十、九、八”

秦景文毫无形象地靠着墙坐在地板上,俯下身,蜷缩成一团,将脸埋在膝盖上,眼泪啪嗒啪嗒地滴在地板上,发出一声声脆响。

他好痛,痛得不能自已。

为什么要让他拥有过后再失去,明明他已经忘记了小时候的事,明明他一个人也可以苟延残喘,可偏偏,钟轻斐出现在他的世界里,成为他的光,又再次消失。

他不知道钟轻斐到底爱不爱他,他也害怕听到她的回答。

他已经得到的够多了,却依旧想要得寸进尺。

他像小偷,又像强盗,盗取本不属于他的东西,满足自己的私欲。

平复突如其来的情绪,拿过手机看着上面一个个群发的“新年快乐”,不知道怎么想的,打开微博,编辑好,发送。

秦景文

01-0100:06

新年快乐。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足以让粉丝狂欢,毕竟,秦景文的微博使用频率太低了,满屏都是工作类型的转发,二十条内出现一条原创微博,都是“感恩戴德”的程度了。

即使是大型节日,他也不会发类似于“节日快乐”字眼的微博。

这还真的头一遭,打了个措手不及。

评论里一水的“新年快乐”,还有调侃秦景文,是不是零点的网络太卡,发出来已经过了六分钟。

秦景文没去看评论,他也不明白自己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是想让钟轻斐看到吗?

大概吧。

这几天的钟轻斐,在郑伈面前没心没肺,但独自一人时,又何尝不是,千丝万缕爬上心头,即使见过无数的热闹与欢乐,却始终无法填补内心的孤单。

在跨年前一天,抵达拉斯维加斯的钟轻斐,此刻早早醒来,躺在床上,手机发出的特殊声响,提示她不得不再次关注现实。

原来,国内已经是新的一年了啊。

今年没和秦景文说“新年快乐”,打开和秦景文的聊天页面,盯着他的头像发起了呆,最后还是将手机屏幕熄灭。

把头蒙在被子里,捂住眼睛和耳朵,隔绝一切,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再次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见“咚咚咚”三声,卧房门被敲响。

郑伈从门后探出头来,双手扒着门框,喊了声“阿斐”。

“嗯。”

得到回应的郑伈,走进屋内,拉开紧闭着的窗帘,阳光倾泻在钟轻斐漂亮的脸上,可郑伈感受不到她的灵魂,她知道,这些日子不过是钟轻斐的强颜欢笑。

“起床吃饭。”

“好。”

跟着郑伈走到客厅,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美食,但钟轻斐径直走向酒柜,取出昨晚喝了一半的酒瓶,倒在杯中,自顾自地又饮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该说钟轻斐的酒量好,只要在酒店,就喝,也喝不醉,一直清醒,越清醒喝得越多。

不是没想过劝一劝钟轻斐,可每每对上她过分清明的眼神,劝诫的话,不上不下,卡在喉咙中,怎么也说不出口。

对别人来说已经到达了酗酒的标准,对钟轻斐来说,却像是在大海中倒入一杯水,完全产生不了任何影响。

吃完饭后,郑伈推着钟轻斐来到了衣帽间,拿过一件又一件衣服,在身上比划,开口问钟轻斐:“我去找人玩了,你去不去?”

“不去,您老悠着点。”

“得了吧,”郑伈恨铁不成钢道,“谁能想到钟轻斐大小姐,从小到大只谈了一次恋爱,谈了五年还分手了。”

钟轻斐撑着脑袋,面无表情地看着郑伈在全身镜前转圈,语气平淡道:“我那是不将就。”

“也是,您要是将就了,在国外那几年,前男友都能围着地球绕三圈,”郑伈一边皱着鼻子不满意地看着整个衣柜,一边接话,“我就不明白了,你这个聪明的小脑袋瓜是怎么想到包养这个办法的?你随随便便勾勾手指,有的是人前仆后继。”

“我馋他身子,给他资源,钱货两讫。”

“但我看这几年下来,也不仅仅只是馋他身子这么简单吧。”

钟轻斐不搭话,她对秦景文的感情,知道内幕的人都看在眼里,就连她的家人们都以为两人已经到了要结婚的地步了。

她赤着脚,盘腿窝在沙发上,看郑伈在她眼前换了一套又一套“战袍”,自己则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酒,看着墙上的时针慢慢指向六,外面的天也暗了下来,跨年夜的氛围渐显。

试了二十几套,总算选出了最满意的,郑伈又坐在化妆台前,仔细地描摹,秉持着“老娘最美”的原则,坚信自己今晚一定艳杀四方。

“话说,把秦景文从一个默默无名的小演员,捧到影帝,没有你,他一辈子都到不了这个高度吧。”

钟轻斐不敢苟同,郑伈这句话说得并不对,没有她,秦景文最多只是迟几年获得“影帝”这一头衔,她不过是加速了进程,保证他不走弯路。

以秦景文的演技,得到认可,是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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