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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特殊的胎记,绝不可能有第二个。
唐霏一怔。
半晌,笑了,笑得弯下了腰,眼泪都出来了。她无视郁言璟冰冷僵硬的脸色,揩去眼角的泪:“那还真是……太巧了。你想让我干什么?说一说,我配合。”
郁言璟审视她:“你不是不想做?”
“现在想了,”唐霏俯身,拉进两人的距离,丰满红唇上翘,笑得蛊惑人心,“因为我现在很想很想,看到你后悔到痛哭流涕的模样。”
“我最喜欢看男人哭了,你不会不知道吧?”
郁言璟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但不妨碍他的耐心走到尽头,冷冷吐出两个字:“神经病。”
唐霏收住笑,摆了摆手:“一个劲折磨自己的那才叫神经病, 比如你。”
她几近挑衅地看了郁言璟一眼,指指自己,“像我这种折磨别人, 看别人痛苦我就高兴的,叫疯子。”
郁言璟讽刺道:“折磨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会高兴?”
“谁知道呢, 我没试过,”唐霏满不在乎, “别说那么多废话,告诉我你想干什么。”
……
等闻铭赶到的时候, 郁言璟已经走了。他申请探监, 却没有得到许可。
“抱歉先生,每个月仅允许探监一次。您不如下个月再来?反正快月底了。”
闻铭连声问:“那刚才进去的那个人都说了什么?”
“抱歉,无可奉告。先生, 请问您还有其他事吗?”警察礼貌地请他离开。
闻铭碰了一鼻子灰,什么都没问到, 也没见到唐霏,出了看守所,直接驱车前往沈舟然的学校。
他不知道沈舟然到底对那张纸上的事情了解多少。
但一想到所谓的车祸,早逝……
闻铭踩下油门。
南山看守所里,狱警放风时间忍不住去找唐霏问了:“今天怎么回事, 有两个帅哥都来找你,你的旧情人?”
唐霏瞥她一眼, 笑道:“对啊。喜欢哪个, 我给你介绍下。”
狱警嘟囔:“那就算了, 谁知道跟你混一起的人底子干不干净,别是染了病的。”
唐霏当没听到,看着被圈起来的一隅天空出神。
“沈……舟……然。”她默念了遍这个名字。
但只有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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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铭快到学校的时候才冷静下来,给沈舟然打了个电话。
对方没有接听,一直响铃。
他不能出现在学校这种公共场合,给沈舟然留言,说有重要的事情需要面谈,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
但消息发出去后,他又犹豫了。
因为闻铭不知道,沈舟然能不能接受自己亲生母亲的身份。
他在路边停车,将发出的消息撤回,想了很久,翻出列表中沈骆洲的工作号,打过去。
号码还是当初占了沈舟然壳子的那个东西给自己的,没想到现在才配上用场。
沈舟然只是出了房间看沈骆洲不在,出门问了其他人,得知在会议室开会后,隔着半透明的玻璃看了眼。
沈骆洲正在听项目组汇报,是个很重要的项目,组内几乎都是公司精英,也是他一手带起来的团队,行事作风很符合他的风格,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负责会议记录的秘书正通过投屏的电脑不断敲着沈舟然看不懂的字词,沈骆洲坐在那里,成熟稳重,自有一种掌控全局的上位者威严。
或许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沈骆洲抬眸,隔着玻璃跟他对视,似乎笑了下,脑中的思路仍旧未断,将该下达的指令说完,让大家散会。
项目组的人出了门,这才看到门口的沈舟然。
“小沈先生。”
“小沈先生好。”
项目组一共六个人,可以说是沈骆洲的亲信,自然知道沈总对弟弟有多宠爱,加上沈舟然又恢復了以往的性子,大家都乐得跟他交好,还有人说自己新买了一袋零食,一会让他也去拿点,就放在休息区。
沈舟然点头,谢过大家的好意,一转头就对上沈骆洲带笑的眼。
“一觉睡了三个多小时,不愧是头小猪。”
沈舟然听了,薄薄的脸皮上染上红晕。
他属猪,以前睡久了,大哥也会这样调侃他。
“你忙完工作了吗?”他强行转移话题。
“还没有,今下午的日程有点满,一会先送你回家。”沈骆洲起身,把钢笔插进胸前口袋。
邓磊走了过来,先是跟沈舟然问了好,随后走到沈骆洲面前面说了什么。
沈舟然以为又是工作,不想打扰,替他们关上门,回办公室继续画图纸。
没看到沈骆洲往自己这边看了眼。
沈骆洲看他走了,问邓磊:“你确定?”
邓磊点头:“非常确定,闻铭先生说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关于小沈先生为什么那两年会发生改变。”
沈骆洲沉吟,接过那部工作专用手机,挥挥手让邓磊出去。
邓磊退下,但并没有走远,站在附近不让大家靠近会议室。
沈骆洲重拨了那个号码,顺手把会议室的百叶窗全部拉上,隔绝外面的视线,站在另一边窗台上,手里拨弄着一盆绿萝的叶子。
电话一接通,他直奔主题:“你想说什么?”
闻铭那头也不跟他绕弯子:“沈骆洲,沈总,我买下了当初跟沈舟然同居的房子,在里面发现了一张纸,一张是沈舟然留的,但又不是他留下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