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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姬环结交的什么朋友吧,容姲不在意的将视线调下,却正好看到了乱逛回来的纪越天。
纪越天不爱闲着,哪怕会有人跟踪她,没到撕破脸的地步,她就永远学不会躲藏。
乱逛也不是白逛的,纪越天把剑背在身上,手上拎了不少特产小吃异域杂货等。
走到客栈楼下,她不经意的抬头,想看看自己的房间。
容姲看着她从远走近,倒没想过她会抬头,两个人一下子对视上。
纪越天一身轻便的红衣,只是简单的束起马尾,有些碎发顺着风模糊了眉眼,有些凌厉的五官在满街灯火的映衬下变得柔和不少,她注意到容姲,嘴角上扬,带着眼睛也有了些弧度,平日里乌黑的眼眸泛着细小闪烁的亮光。
生怕容姲看不清自己,纪越天同时举了举手里的东西。
容姲看着底下人群流转,只有纪越天一个人停下了脚步,甚至做着有些稚气的动作,没忍住笑了出来。
纪越天见状赶紧进了客栈,须臾,容姲的房门就被敲响了。
“你倒是,光顾着笑我了,对面的杂货摊老板把我当傻子看!”纪越天开玩笑似地埋怨道。
容姲隻装作没听见的样子:“你这一趟都买了什么新鲜物什,快给我看看。”
纪越天拿她没办法,从一堆东西里掏出一块紫色晶石来:
“那个商人说这是偶然拾得的,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我倒觉得这挺漂亮的,以后可以镶在你的腰牌上。”
容姲接过晶石看了一眼,紫色水润晶莹剔透,她真心实意地道谢:“我很喜欢,谢谢。只是我不太懂给人挑礼物,你若是有喜欢的东西,以后一定要与我讲。”
纪越天现在还没有完全接受容姲这种过于正式的感情表达,隻好转移话题:“对了,我总觉得……你有心事。”
容姲被她说中了,知道自己不善言语,隻好闭口不言。
“不过呢,这种事情还是要看你自己,我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正派的人,但在山上十几年,想害人也没地方,应该也不算什么坏人。”
纪越天潇洒的很,说了些让她宽慰的话留下些吃食就匆匆离去,只剩容姲一个人和一大堆东西对视。
容姲自觉好笑,但还是抚着茶杯,静坐了不知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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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至开元
纪越天回到房间,隻点燃了一根蜡烛,她将东西放在桌上,从一个不起眼的布包里摸出了几张纸条。
这是刘晓苏从赤日楼买来的消息。
她数了数,一共三张,要打开时却停顿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借着微弱的烛光,纪越天看清了第一张纸条的字迹:魔教内乱……少主下山另有隐情……
随意折迭了几下,纸条被烛火点燃,很快便化为灰烬。
纪越天不知怎的动作又快起来,剩下两张一张说了张立舟身中奇毒,另一张则是说此届武林大比可能与往年有所不同。
窗外透过的月光与烛光交相辉映,将纪越天的脸色映衬的晦暗不明。
刘晓苏能在赤日楼买到有关魔教的消息,就证明别人也能,也许有不少关心此事的人都知道她所谓的“下山历练”并不属实。
如若容姲也是一开始便知道呢?
纪越天紧攥着手里的纸条,也不知静坐了多久。
——
容姲第二日是被屋外的喧闹声吵醒的。
待她穿戴整齐下楼,声音早已减弱了不少,所望之处也没有人群聚集。
她随意张望了两眼,便看见纪越天坐在斜对面的茶摊子上独自饮茶,仍是一身红衣,甚是打眼。
纪越天察觉到有人在看,见是容姲就对她招招手,接着扭头对摊主说了句什么。
容姲穿过人流走过去,将剑放在椅子上的瞬间,老板也将茶端了上来。
“摊子虽小,但茶还尚可,你尝尝看。”
容姲抿了两口,发觉纪越天脸色并不如往常那么好。
“怎么了?方才我也听到城中喧闹,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容姲放下茶杯问道。
纪越天用眼神示意容姲的后方,有一块墙上贴了一幅画像。
“通缉悬赏,说是画上这个人给张立舟夫人投毒,夫人有孕,一尸两命。”
容姲拧眉,观察着纪越天的表情:“莫非这人你认识?”
“并不,”她摇摇头,“我只是觉得有几分眼熟……也许你可以去看看。”
容姲听了纪越天的话,缓慢的行到画像处,画上的女子一双丹凤眼眉眼狭长,薄唇微微抿起,是十分有攻击性的相貌。
容姲若有所思地坐回去:“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人。”
纪越天没回话,赤日楼的消息说张立舟身中奇毒,怎么今日中毒身亡的却是他的妻儿?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桌面,容姲看了一眼复又低下头,重新端起了茶杯。
好一会儿,纪越天终于回过神来:“今早我打听到开元派与明月山庄会给参加武林大比的门派安排住处,我们今日可以收拾一下直接去开元派挂名,等着他们安排便好。”
容姲回了句好,把堵在嗓子眼的话又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