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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越天感觉到阳光的强烈,眯了眯眼,笑里藏刀道:“你别跟我说你一点也不知道,我不信。”依卓如的性格,老教主不给她一点好处和信息,她是不可能陪着他演出失踪的这场戏码来的。
卓如悠闲地仰着头:“有这么重要吗?”
“什么?”纪越天没听清她讲话,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没什么,”卓如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把那句‘你明明已经快要得偿所愿,还纠结这些做什么’咽了下去,“他确实是自然死亡没错,但不是自愿离开的。”
“纪波鸿逼的他?”纪越天率先便想到这个答案,虽然子能逼动父也很匪夷所思,但她还是不禁问了出来。
“不是,”卓如伸手遮住阳光,“是……容姲的师父。”
“他怎么会?”纪越天有些震惊,这是她从未想过的人物,虽然容姲的离派与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纪越天一直觉得这只是场意外。
“老教主告诉我,他当初也留了一手,交予明月山庄的秘籍只是三册中的上中两册,独独缺了下册,本就不完善的功法只会更加不完善,为的就是让私自练习此功的人受到折磨。”
纪越天在心中为明月山庄默哀三秒,又听见卓如继续道:“但当时第三册去了哪里我也不清楚,如今看来,估计早就被他拿去与苗疆交换了。”
纪越天点点头:“确实是留一手才更像魔教教主的作风,然后呢?这事又怎么会和齐彭越扯上关系?”
“他手里有第三册秘籍,并且清楚地知道枯心草对于检验练习此功之人的武功的妙用,老教主虽然搞不清他到底想要什么,但这些东西足够他离开魔教一趟了。”
纪越天这下也不清楚齐彭越究竟想做什么了,倘若知道枯心草地用处只是在风城有些人脉,可这第三册秘籍只会是来自苗疆,他费了如此大的力气,却只是让老教主正常的死去,目的十分不明。
“但他从老教主身上拿走了一样东西,”卓如道,“他们私下交谈,我并不知道是什么。”
纪越天百思不得其解,或许容姲从碧云派回来后会有新发现,如今她只能独自消化着这一桩一桩费脑筋的事,闭上眼,她将书本罩在脸上。
卓如模糊的声音隔着书页传过来:“按照生意人的角度,简单些想的话,明月山庄是近些年才逐渐壮大的,若是没有它,丹鼎山庄灭了,最为鼎盛的门派应当是当时的碧云派。”
纪越天默然,纵使她不愿相信这一切都源于利益的争斗,但最靠谱的事实却实在如此。
齐彭越引老教主下山,或许只是为了邀请魔教与其一同覆灭明月山庄没谈拢而已,他那时候心情不佳,干脆直接抛出了自己的得意弟子容姲作为棋子,接近她就等于接近魔教新的教主,可惜容姲并不是那么好掌控的人,没有如他所想听从他的安排。
这实在是荒唐,纪越天兀自感叹,打算就一直在这躺到容姲回来,没想到等来的人却是谢飞柏,她脸上难得有惊慌之意,拉起纪越天便跑:“容姲回来了,但她现在的状况很不好,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纪越天衝到前面推开门,快步到里屋又轻手轻脚地拨开珠帘,容姲正盘腿坐于床的正中央,面容苍白,唇色微微发青,衣服的皱褶七扭八歪,大滴大滴的冷汗从额头滑落。
纪越天无从判断她是昏迷还是醒着,但容姲听见来人的声音眉头不经意地扬起,哑声问:“是纪越天来了?”
天啊我连着上了七天的课现在还要再上四天,被学校杀了好无助
公主亲启
纪越天连忙走上前,又不敢轻易触碰她的手,只能先回答道:“是我……你现在感觉如何?”
容姲没有回她,剩下的人也只能干等着,江宁犹豫不决,最后还是将纪越天拉到了一旁,道:“我刚刚已经为她把过脉了,只是……我根本看不出来这脉象,纵使是毒,我也解不了。”
“确定是毒吗?”纪越天说话十分急促,总想着一次性把事情全部搞明白,又不得章法,只能干着急。
“只能说比起受内伤更像是毒,”江宁停顿几息,叹了口气,“还是要等情况好一些再问问她。”
纪越天思绪翻滚,不知怎的就想到楚觅风刚刚送的东西来,容姲又刚从碧云派回来,她侧首复又看了容姲一眼 见她还是那副样子,暂时无法交流,便跑了回去将有关毒丹的几张纸取了过来。
“你看看,”纪越天把纸张放在江宁眼前,“虽然是这种东西的可能性不大,但……”
纪越天的话说不出口,江宁却十分理解,虽然是这种东西的可能性也不大,但她们总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才不至于太过惶惶。
“没有毒丹的方子,我也判断不出这究竟是什么,但是这解毒的药材就很难集齐,实在是太过稀有珍贵,况且这药引……”江宁摇摇头,不再说话了。
纪越天深呼吸几下,心臟剧烈跳动,仿佛有一把烈火正灼烧着血肉,她想借助微弱的风力将其扑灭,可惜却愈燃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