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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絮重复：“但这不是你伤左严秋的理由。”
“我…”严敏淑这时才意识到眼前这个大小姐，为什么会带她来医院，还用钱引诱着她回答问题。
都是为了左严秋。
严敏淑立刻转变了态度，“是我不对，是我不好，我真的不是有意伤害小秋的。”
“你知道吗？三厘米的划伤，是会留疤的。”
“那么好看的胳膊，被你留下了伤痕，你居然一句不是有意的就想掀过？”
看着越来越近的刀尖，严敏淑惶恐不安：“你…你想做什么？”
“如果是别人，我想做什么你应该猜到了。但严阿姨您是秋秋姐的母亲，我自然什么都不会做。可赌博……你一定跟秋秋姐要了很多钱了吧？”
严敏淑被吓得大脑短路，直接把心里的真实想法说出来：“她是我闺女，她的钱给我花些是应该的。”
“所以你就拿着刀跟自己闺女要钱？”
想到了刚刚在严敏淑手机里看到的另一件事，柳絮眯眼：“你真该死。”
听到死这个字，严敏淑想到了被关着时那些人的恐吓，她抱着自己，整个人缩在沙发上，嘴里说：“我是左严秋妈妈，如果你对我做了什么，你觉得小秋还会跟你交好吗？”
柳絮丝毫不受威胁：“我看了你和秋秋姐的聊天频率，短时间内，她不会知道你出事。如果我把你关在这里，不对秋秋姐说，她又怎么会知道我对你做了什么？”
严敏淑的心理防线被柳絮一字一字攻破，她捂着脑袋，胡言乱语起来：“别…我错了…我错了…”
“我错了…”
“别关我…”
看到严敏淑精神崩溃，柳絮直起腰，静静地看着。
直到三分钟后，严敏淑渐渐平静下来，柳絮才又笑着开口：
“抱歉啊严阿姨，吓到你了吧？”
柳絮拍着严敏淑肩膀，“我就是开个玩笑，您别当真。我还真能把你关进精神病院不成？”
柳絮的声音让严敏淑忍不住颤抖。
哪怕柳絮的声音再好听。
“我只是希望你以后不要再伤害秋秋姐了，亲人带来的伤，要比我们这些陌生人还要痛。”
柳絮声音放得很轻，“生下来就要对她负责，更别说她为了你还了那么多债，对你的恩情早就还清了。你只要有点良心，都不该伤害她，你说对不对？”
严敏淑看着柳絮垂在腿侧的手，手里的刀一下又一下，漫不经心地拍着腿，严敏淑心跳骤停，潜意识里告诉她如果不应和柳絮的话，那把刀真的会划在她身上。
严敏淑喘息着：“…对。”
“好。那我们来最后一个问题。”
柳絮弯腰，将严敏淑落在沙发上的手机拿起，点开微信的某个对话框，将其举在严敏淑面前。
声音幽幽，带着死亡沼气。
“这人说的话，是你答应了的？”
严敏淑看去。
是她赌场催债人发来的消息。
十五分钟前发的，那时她的手机在柳絮手中。
他发的内容是：[老东西，钱准备好了吗？要没有，什么时候把你女儿带过来？]
严敏淑摇头，双眼无神：“没…我没答应。”
她向柳絮解释：“我已经跟小秋要了钱了！只要把钱给他们，他们就不会动小秋！也不会剁我的手！”
严敏淑说的话，柳絮是不信的。
更别说严敏淑话里的重点更侧于她还未被剁掉的手。
柳絮：“那他怎么会让你带左严秋去？”
严敏淑回：“是…是他看上了小秋，想让我用小秋抵债。”
柳絮眸光凝着，指出严敏淑话里挫败不堪的逻辑：“你明知道他觊觎左严秋，却还去他那里赌？难道不是在想就算输了也没事，还有左严秋顶着？”
严敏淑慌乱摇头：“不会的。小秋有钱，她有钱。”
再多钱都不够你输。
她算是明白余琪说左严秋穷是为什么了。不但要捐资，还要养一个赌鬼。能不穷吗？
赌徒就是无底洞，是食欲良好的饕餮。
更别说严敏淑这种疯了似的。
柳絮低低问道：“如果她没钱呢？”
严敏淑：“……”
她张了张嘴，却卡壳说不上话，是一时编不出谎言？还是根本没想过左严秋没有钱？
沉默代表了严敏淑的答案。
柳絮仰头闭眼。
左严秋的脸在光与眼皮构造出的暗红中浮现，那样的清冷月光她都不敢亵渎，却被水沟里的老鼠惦记。
更可笑的是，送月光给老鼠的，是製造月光的人。
秋秋姐的母亲居然如此嗜血。
柳絮不敢想象，如果左严秋拿不出钱，最后被严敏淑骗去赌场会发生什么。
花了五秒平缓着自己愤然的心，柳絮才又睁开眼，对严敏淑说：
“把赌场的地址还有有关他的信息告诉我。”
“你、你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就是想看看什么赌场能让严阿姨这么流连忘返，我也去长长见识。”
一旁的保镖没忍住咳了声。小姐怎么哄起人来阴阳怪气的。
柳絮打开严敏淑手机里的支付宝，直接转过去了两万块钱，将收款页面举到了严敏淑面前，“严阿姨，你看，我还多给了你点钱。对我分享一下你的乐园应该没什么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