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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辛夷懒得废话,一手挥开一个太监,另一个扑上来,被宁子濯从腰后抱住。
“虞司使快去!”宁子濯临时反水,死命箍着太监,脸都憋红了。
虞辛夷快步迈上石阶,一把推开了静室大门。
风猛然灌入,撩起垂纱飞舞,床榻上赤条条纠缠的两人霎时映入众人眼前。
“谁……”
男的转过头,赫然就是当朝太子宁檀!
而他身下神智迷离的女人,竟然是……
“赵……赵玉茗。”兵部侍郎的女儿认出了她,不可置信地后退一步。
一片死寂,继而女孩儿们纷纷捂眼回避,惊叫连连。
“何事如此喧哗?”
廊下,德阳长公主威仪的声音稳稳传来。
道谢
“谁许你们进来的?滚出去!”
宁檀恼羞成怒,抓起被褥裹住下面。
他只顾自己遮羞,身下的女人却从头到脚暴露无遗,场面当即十分精彩。
虞辛夷视线扫过那个不着寸缕的女子,还真是赵玉茗。
松了口气,她不退反进,当着太子的面拽下一片飘飞的帷幔,盖在犹神志不清的赵玉茗身上。
虽然虞辛夷不喜赵玉茗,春搜之事后对此女更是反感,但她始终记得,自己也是个女人。
幸而躺在榻上的不是岁岁,如果是,这条帷幔就该绞在宁檀的脖子上了。
宁子濯也傻眼了,大概怕宁檀恼羞成怒动了杀心,忙故意高声解围:“虞司使,皇表姑的紫檀佛珠取来了么?”
说罢踱进门,装作讶异地样子问:“咦,太子殿下也在此?”
宁子濯搬出了德阳长公主的名号,宁檀涌到嘴边杀意生生咽了回去,斥道:“都给孤滚!”
“何事如此喧哗?”
廊下,德阳长公主威仪的声音稳稳传来。
众人霎时噤声,纷纷让开道来。
宁檀荒淫无度,除了皇帝外,最怕的就是这位姑姑。他匆忙下榻捞衣服蔽体,却反被被褥绊住,噗通摔倒在地。
而赵玉茗神志不清,哼哼呀呀的扭动身子缠了上来。
德阳长公主扶着女官向前,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不堪入目的画面。手中的沉香佛珠手串被生生掐断,珠子溅落一地。
马车上,虞灵犀重新绾好发髻,整理好衣裳裙裾。
因她强忍着没与男人交合,身体到底残存了药效,有些难受。她一手贴着余热未散的脸颊降温,一手握着素银簪,尖锐的簪尖扎在掌心,以此维持冷静。
大概是她的呼吸太过隐忍短促,前方赶车的宁殷察觉到端倪,单手攥着缰绳一勒,停了车。
“怎么不走了?”虞灵犀一开口,才发觉自己的嗓子竟是哑得厉害。
宁殷挑开车帘,视线落在她脸上片刻,方道:“小姐稍候片刻。”
说罢跃下车,朝街角铺子行去。
虞灵犀刚从虎口脱险,此时一个人留在车上,难免有些忐忑。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她对宁殷非但不再恐惧害怕,甚至还多了几分信赖。
很快马车一沉,虞灵犀警觉抬眼,便见宁殷撩开车帘钻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包油纸包着的物件,挺身坐在她对面。
宁殷打开油纸包,虞灵犀刚想问他要做什么,嘴里就被塞入了一丸东西。
指腹擦过她柔软鲜艳的唇瓣,宁殷微顿,冷静凉薄的眸底掠过些许波澜。
他垂下手,触碰过她唇瓣的指腹微微摩挲。
幽闭的仓房内,那短暂却炙热的唇舌交流逐渐清晰起来,一点点浮现脑海。
“什么东西?”
虞灵犀含着那枚东西,一边脸颊鼓鼓的,皱眉略微嫌弃,“好苦!”
宁殷觉得有趣,她能忍得下催情香的折磨,却受不了舌尖的微苦。
“甘草丸。虽不是解药,但可让小姐好受些许。”
说着,他视线扫过虞灵犀左掌心的伤口,淡淡道,“比小姐手里的簪子好用些。”
被他发现了。
虞灵犀不自在地蜷起手指,却被宁殷一把攥住。
“把手打开。”
他食指敲了敲她紧握的手指,待那细嫩的指尖如花瓣打开,方拿起一旁干净的棉布,给她一点一点擦干净破皮的血痂,撒上刚买的金疮药。
从虞灵犀的角度,可以无比清晰地看到他微垂的眼睫和挺直的鼻梁,没有病态的苍白和疯癫的讥诮,也不曾戴着伪装的假面,只是疏冷而安静地清理上药。
是前世不曾拥有过的宁静平和。
虞灵犀情不自禁放缓了呼吸,嘴里的甘草丸熬过最初的苦涩,化开微微的回甘。
“小姐这手,第二次伤了吧?”
宁殷将上药的动作放的极慢,视线落在她娇嫩的掌心,忽然开口。
虞灵犀低低“嗯”了声,拿不准他为什么突然提这个。
尚残存了些许药效,这样慢条斯理的上要动作实在磨人,她抿唇小幅度动了动身子,提醒道:“好了。”
宁殷方收回晦沉的视线,为她缠了一圈绷带,打上一个优雅的结。
他问:“能坚持吗?”
虞灵犀咬着甘草丸点头。
她要回去亲眼看看,赵家人柔弱可欺的外表下,究竟藏着怎样阴险丑陋的嘴脸。
长公主府。
虞灵犀刚从马车上下来,便见青霄越过停靠的车马迎了上来,焦急道:“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