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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灵犀隻好仔细地蘸了果酱,刚送过去,就被宁殷捉住了腕子。
没用劲,温热的掌心熨帖在她的瘀伤处,有点酥痒。
“不是这样蘸的。”
宁殷笑了声,用另一隻手挑了一食指的山楂酱,慢慢地涂满虞灵犀柔软的唇瓣。
虞灵犀的唇形饱满好看,涂了嫣红的果酱,宛若上了一层莹润的口脂般,衬得皮肤雪白,更是娇艳诱人。
宁殷凑过来时,虞灵犀一时忘了呼吸,眼睫微微颤动。
只见他倾身侧首,先是嘴唇碰了碰那两片诱人的香甜,然后再以舌尖描摹,一点一点将山楂酱慢慢地舔食干净。
宁殷半垂着眼睫,刻意放缓了动作,细腻绵长,仿佛品尝的不止是果酱。
“殿下,薛侍郎、薛二郎求见。”
侍从的声音远远从阶前传来。
虞灵犀从旖旎中惊醒,忙要退开,却被宁殷一把按住,顺势搂入怀中。
宁殷睁眼,眸色变得幽深起来。
换气的间隙,虞灵犀听见他喑哑低沉道:“宣。”
宣?
虞灵犀可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见到薛岑——准确来说,并不想面对那桩她好不容易短暂逃离的婚事。
殿门大开,廊下已经传来了脚步声,可宁殷依然没有停下的迹象。
和方才的和风细雨不同,这次俨然已超出了品尝山楂酱的范畴,炙热的呼吸如同漩涡般,拉着虞灵犀往下坠。
“宁……”
虞灵犀伸手抵在宁殷厚实的胸膛上,推了推,却纹丝不动。
宁殷想做什么?
她睁大眼,心臟突地狂跳,血液胀疼。
脚步声如同踩在心臟上,一声比一声近。
宁殷的手却往上,强势地扣住了她的后脑,仿佛连她的灵魂都蚕食殆尽。
他疯了,他要拉着她一起疯。
虞灵犀绷紧了身子,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
她心跳如鼓,无法呼吸。
脚步声已经到了殿门口,她脑中一空,“呜”地攥紧了宁殷的衣襟。
宁殷一扬手,面前半卷的纱帘应声而落,格挡住外头的视线。
几乎同时,薛嵩和薛岑踏了进来。
香囊
纱帘晃晃荡荡垂下,庭外清冷的雪光透过帘上玉片的缝隙投入。
窄窄的一线浮光,落在宁殷深幽的眸中,跃动着禁忌的疯狂。
虞灵犀感觉自己像是被抛到高处,又猛然坠落,心臟快要裂开。
“臣户部侍郎薛嵩(草民薛岑),拜见七皇子殿下。”
一严谨、一明朗的薛家兄弟入殿,朝帘后之人拢袖行礼。
一想到薛岑就在一帘之隔的地方,虞灵犀就禁不住心紧,雪腮浮现浅浅的绯红。
她呼吸凌乱隐忍,绾发的象牙箸不知何时掉落在地,长发倾泻垂下腰际,嘴角还染着山楂酱的残红,看上去当真是可怜得不行。
质感极佳的华贵紫袍被揪得起了皱,宁殷也不在意。
他一手抵着太阳穴,一手沿着虞灵犀的纤腰往上,慢慢悠悠轻抚她的背脊,像是安抚一隻受惊的猫。
薛嵩和薛岑亦是有些意外。
隔着朦胧晃动的织云纱帘,明显可见宁殷的怀中坐着一个女人。女人看不清面容,但影绰的身形极为妙曼窈窕,纱帘的流苏下,露出一截葳蕤的裙裾和松散垂下的墨发,裙裾下一点簇新的鞋尖隐现,端的是媚态无双。
兄弟俩心照不宣,当做没看见。
薛嵩等了片刻,见帘后之人没有回应,便又稍稍提高声音谒见。
“有事就说。”
宁殷淡然道,眼睛却定定地望着虞灵犀,将她的紧张与忍耐尽收眼底。
“臣奉陛下之命,赏赐七皇子殿下永乐门外良宅一所,婢十人,舞姬一对,另有黄金千两,珍玩宝马若干。”
薛嵩呈上赏赐礼单,道,“请殿下过目。”
听到皇帝赏赐了美婢与舞姬,虞灵犀抬眼,抿了抿红润的唇。
她唇线抿紧,嘴角那抹晕染的山楂红便格外显眼。
宁殷神色悠闲,凑上去品尝她嘴角的残留。
还来?
虞灵犀气呼呼,欲要别开,却被宁殷轻而易举地捏住下颌,躲无可躲。
温热挑弄的气息再次铺洒过来,她索性磨尖了牙齿,在他过于放肆的舌尖上一咬。
宁殷果不其然轻哼一声。
这番动静,帘外的人自然听见了。
荒唐。
薛岑皱眉,移开了视线。
宁殷张了张嘴,露出一点被咬破的殷红舌尖。
细微的疼痛使得他眼底的兴味更浓,不退反进,换气的间隙稳声道:“薛侍郎忙点,本王尚能理解。只是薛二郎无官无职,怎么也跑本王这儿来了?”
薛岑一时无言。
帘后的人从卫七到七皇子,不过短短数月,便从身份卑微的家仆摇身一变,变成了宫乱之中的最大赢家。宁殷唯一栽的跟头,恐怕就是在二妹妹身上。
婚期将近,薛岑怕他会针对虞灵犀,故而才借祝贺之由登门。
薛岑朗声道:“殿下乃英雄翘楚,舍身救国于危难,薛岑为人臣子,理应拜谒。”
好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宁殷捉住虞灵犀乱动的腕子,低哑问道:“那愣着作甚,赶紧拜完走吧。”
薛岑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