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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抱够了么?孤来了你可以滚了”(80已修 2000+二合一 补2000珠加更

 

“扑通”一声,仿佛一隻轻盈的蝶。

傅宁榕落入水中,带起一片水花。

“快些来人!傅大人也跳下去了。”

今日的天虽十分晴朗,可冷不防跌入湖水,刺骨的冷意还是一瞬间席卷了她全身。

像是当头一棒。

傅宁榕很快就反应过来她是被别人刻意推入水中的。

“救命!咳咳……咳……本公主不会凫水!”

傅宁榕一抬头就看到刚才因争执跌落在水中的谢鹤怡。

水花扑腾了一片。

她正在奋力挣扎。

此处的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深,但徒劳的挣扎会耗费更多的力气,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身上的衣物浸在水中变得又湿又重。

傅宁榕隻好将谢鹤怡拉到身边,揽过她略为费力的往岸边游。

然而还没等她来得及查探是谁将她推下去的,眼下就迎来了更加棘手的问题。

在座的宾客并不是识不出男女身份的庸人。

她今日未带更换的衣物,若是被人看出真实身份的话,他们整个傅家该如何自处?

顷刻间,莫大的恐慌感兜头笼罩下来。

今日的事一桩比一桩来得要紧。一颗心惴惴不安,先前才刚落下,现在又揪起。

她万万不可让旁人知道她的身份。

如果可以的话,傅宁榕宁可在水下待至人群散尽,等至空无一人了她再拖着这身湿衣躲回傅家。

只可惜她等得起,谢鹤怡等不起。

水岸边公主的宫婢已经准备好擦身的绒巾和更换的衣物,隻待谢鹤怡被抱上岸便迎过去替她整理仪表。

惯性使然。

即使被送上了岸,谢鹤怡却还维持着在水下的那个姿势,双臂紧紧揽着傅宁榕,怎么也不肯撒手。

“咳咳……咳咳……”宫婢一拥而上,拍着谢鹤怡的后背,扶着她咳出喉间的积水。

“多谢傅大人救了我们公主。”宫婢们连连向傅宁榕投向感激的目光。

如果不是傅大人主动跳下去救了公主,只怕会呛更多的水,到时该如何向太子殿下交待?

“无事,举手之劳。”她倒也不能说直说自己是被人推下去才误打误撞救了谢鹤怡。

衣摆的边缘不断地滴着水,汇集在傅宁榕的脚边,淋下淅淅沥沥一片。

湿透的衣衫下,昳丽身姿无所遁形。

“快些拿过毯子给我兄长,要不然湿了水着凉,最容易生病。”

傅宁榕抱臂背过身,环住自己胸前。

虽披着毯子,被冷风一吹却仍是颤抖。她问向谢鹤怡的宫婢,声音里都微微发着抖:“你们这里有没有男子的衣物?”

“抱歉大人。”此话一出,宫婢们面露难色。

谢鹤怡未定亲,她们这些贴身伺候鹤怡公主的也大都是年纪尚轻的女子,哪里能得来男子的衣物?

这下犯了难。

正在傅宁榕一筹莫展的时候,一旁悄悄窥伺已久的谢凛终于出声:“我马车上还有套备用的衣衫,若是傅大人不介意的话……”

当然不介意。

都这般窘境了,她怎么会介意?

就算知道是羊入虎口她也必须换了身上这件湿衫,否则万一被人看出些什么,那就全完了。

“思之先谢过二殿下了。”

谢凛的身形比傅宁榕高大一些,他的衣衫套在傅宁榕身上自然也长了一截。

带着她的那身换下来的湿漉漉衣衫从更衣的院子走出来时,谢凛像是特意在门口等着一样,还未离开。

“殿下。”傅宁榕朝着谢凛躬了躬身。

进去的时候隻带着一身衣衫,出来的时候却另带着一隻盒子。

二殿下的衣衫未缝内袖。

久将这份礼物放在湿透了的衫子里也不是办法,因此她只能将物件放在手里,一同带出去。

只是她未曾想到二殿下会正巧在院子门口等她。

谢凛打量着傅宁榕,上下扫视的眼神似乎正在询问这隻物件的由来:“这是?”

既已发了问,又是在她困窘之时拿出衣衫帮了大忙的人,因而傅宁榕不好不回他。

她随口扯了个谎,模糊掉将这份薄礼带在身上的时间,随即将盒子打开,把里头的那根狼毫毛笔递给谢凛看:“回殿下,这是方才赏湖的时候家妹帮微臣带过来的。”

她看向谢凛,继续说道:“二殿下对傅家照顾良多,傅家也没什么报答的,微臣本来想在宴会结束后赠上这番薄礼给殿下。可惜这份礼物跟着微臣一起落了水,臣也不好再将这等物件献给殿下。”

“无事,拿过来吧。”

“本就是好物,落了水也只会更增意蕴。”此物玉製作杆、做工精良,出自大家之手,是不可多得的名品。

不止如此。

更重要的还有傅家的心意。

一阵馨香钻进他鼻息之中,上好的狼毫毛笔连同傅家的诚意一起放入他手中。

此地不宜久留。

这个时候的傅宁榕要避讳跟所有人的接触,尤其是眼前这位二殿下。

她赠过薄礼后本想离开。

但谢凛看她的眼神却好像意味不明,总还有旁的话想跟她说。

手腕被握住。

拉扯之间,傅宁榕不小心踩到了坠着的衣摆,猛地一踉跄,整个人都栽倒在谢凛怀里。

不光是傅宁榕怔住,谢凛也心底一惊,手底下的触感跟男子不一样极了。

怎么会这么软?!

掺杂着若有若无的女儿香,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顿时浮上谢凛心头。

从不近身于旁人,尚书房时从不下水,盛夏也着一身长衫……

如此种种。

难道?

傅宁榕急忙躲闪,越是挣脱,谢凛放在她腰间的手越是收得更紧。

谁也没有注意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你们抱够了么?”声音都蒙着一层冷霜。阴冷的气息横插,一道突兀的男声后居而上。

阴森森的气息笼罩下来。

久未平静。

傅宁榕蓦地心惊一下,眼尾余光猛地瞥到立着的华贵的清隽青年,心底的恐慌比任何一次都要来得强烈。

“谢……太子殿下?”

男人速度快步且急。

话音未落就走了过去,三步并作两步就到了傅宁榕的身边,伸手一捞,一把将她从谢凛手中夺了回去。

看到她送了谢凛毛笔,穿了他的衣衫,两人甚至还抱在了一起……

他不敢再往下想。

谢渝的声音极缓,整个人目眦欲裂,将傅宁榕箍得极紧,情绪已然不受他自己的控制。

他微微眯起眼。

“孤来了,你可以滚了。”

一身肃杀穆意,手背上满是蓬勃青筋。

看着傅宁榕颤抖着缩在他怀里小小一团,默默感觉着喉间的血腥味道不断往上涌动。

他真想杀了谢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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