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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草鬼婆出没请注意

 

“我会算卦哦。”

话音落下,整个山头似乎一瞬间变冷了起来。

哗啦一声,一群鸟从黑压压的林子里飞出来,就连原本还在吵架的几人也被惊到。

徐仙原本放在嘴边的饮料拿了下去,指腹在冰凉的瓶身上不断摩挲。

修剪平整的指尖透着粉,温度骤降,手里的果饮便越发觉得冷。

只见前不久还高挂在天上的太阳此时不知道是被乌云罩住还是怎的,整个天空顿时变得灰蒙蒙。

“是吗?”

“嗯。”

周临枢仰头喝了口饮料,眼神肆意洒脱,尽显他这个年纪的张扬。他反手撑在地上的青草地上,伸出另一只手摊在徐仙面前。

“那你呢,可以告诉我这个是什么吗?”

宽大的手掌上,印着一个与他昏迷前看到如出一辙的八卦阵,只是中心的位置显示着一个0。

徐仙看着周临枢的手心眼神总算有一丝细微的变化。

只有刚入阵的新人,八卦阵才会显示0这个数字。

是他猜错了吗?

但他相信他的直觉,这种直觉帮助他活到了现在。

而他的直觉现在告诉他,面前这个人,很危险。

徐仙眨了眨眼,伸出自己的手放在周临枢的手旁边,与他不一样的是八卦阵中间的数字为25。

拢过脸上被吹散的碎发,他抬眸看向对方淡淡的说:“还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吗?”

“车掉进了悬崖,你已经死了。”

他盯着面前这双纯黑的瞳眸,继续说:“中间这个数字,是你存活的天数。”

话音落下,面前的青年愣愣的点了点头,看上去完全不明白。徐仙也不准备再多说什么,把自己的手收了回去。

结果刚想收回去就被人一把抓住了手。

他本就有些体寒,又在山顶吹风,此时手指冷的似冰。偏偏对方温度高的吓人,可能是刚运动后,热的像火。

下意识想把手抽回来,结果被抓的更紧。

骨节分明的手指几乎完全把他的手包裹住,对方低喃道:“手好小啊。”

徐仙下意识垂眸看了眼,确实,对方的手几乎比他大一圈。

所以这人刚才没什么反应是因为注意力都在这儿了吗。

“松开。”

似乎总算意识到抓住别人的手不放十分不礼貌,对方迅速松开手道歉,只是视线还是不由自主的朝对方看去。

这人刚才手指有这么红吗?

意识到场面有一丝尴尬,周临枢咳嗽两声,主动移开视线问:“那现在我这个天数是0,但是没死,是不是说有什么方法可以弥补或者增加天数?”

徐仙用周临枢背包里的矿泉水把手洗了,垂眸语气淡漠的回答:“破阵。”

“破阵……”

视线凝聚到手心的八卦阵,周临枢低声重复了一遍徐仙的回答,他抬起头看向对方,问:“那该怎么破?”

用纸巾把手仔细擦干净,徐仙才重新看向面前这个似乎有些自来熟的新人。

“那要看你啊。”

伸手把手边用过的垃圾用一个口袋装好,他语气仍旧淡淡的,“那要看你啊。”

“你不是会算卦吗?”

起身将视线投向远处连绵不绝的山峰,还有右侧不知道见过几次的油菜花田。

徐仙极薄的唇上还沾着被果汁侵染后的润色,他眺望着远方,眼底带着周临枢看不懂的神色。

猩红的舌尖与粉色的唇瓣形成绝美的视觉冲击,他嘴角天生上扬,眼睛却透着不沾世俗冷清的美。

转头看着周临枢,他不缓不急的说:“我们似乎遇上鬼打墙了。”

——

三枚铜钱两正一反,周临枢抬头看向徐仙,低声说:“南边。”

徐仙顺着他的方向看向山下那一片油菜花地,起身拍了拍有些褶皱的衣服。

手上的垃圾被人收走,他看了眼面前又重新把衬衫系上的青年,轻声说:“走吧。”

两人开始朝南边下山的位置走去,那里不仅没路,看起来还极为坎坷不平。

和他们一样没有参加争吵始终暗暗观察的一男一女也跟了上去,女生还顺道拉走了那个站在一旁惶恐不安的女人,留下黄毛和最先下车的那一对情侣。

黄毛男在刚入阵时就看出那个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漂亮美人不是新人,看那架势甚至可能还是深埋功与名的低调阵爹。

只有那傻逼新人才傻乎乎的舔上去,还蒙人眼睛,如此平静的反应,都不知道见过多少死人了。

三人互相防备着跟着前面几人下山,结果从山上看去原本应该是一片油菜花地的田埂突然出现一条石子路。

徐仙一直走在落后周临枢半步的位置,彼时才发现这人还挺高,最起码比他高半个头。

视野逐渐开阔,两边的植物似乎也在逐渐减少,仅偶尔可以听见几声鸟叫。

“哎,前面有人!”

一直躲在后面的女人看着前方正在移动的黑点大叫,她喜极而泣,走这么久可算有人了。

结果大家的反应却与她完全不一样。

没有一个人再往前走,反倒一直盯着不远处走来的人。

周围一直传来某种说不上来的鸟叫声,等到前面那黑点逐渐靠近,走在前面那对情侣当中的男人才低声说:“活人,有影子。”

话音落至,众人才开始有所动作。

一直跟在众人身后没有说话带着个眼镜的中年男人走向前去,微微俯身和面前看起来差不多七八十岁的老人说话。

先前那鸟叫声又响了起来,整个地方安静的稍显诡异。

徐仙看着身边没有任何反应反倒是一直在玩铜钱的青年,眼底神色晦暗。

“怎么一直看我?”

耳边蓦地响起熟悉的声音,以此同时还有转过来看他的黑色瞳眸。

对于偷看他人当场被抓包,徐仙丝毫不觉得尴尬,他看了眼身侧已经快再次被吓晕的女人,问:“你不怕吗?”

青年仍旧笑的一脸不设防,露出白晃晃的牙齿,笑着说:“还好吧,可能玩多了,有种真人剧本杀的感觉。”

“刺激!”

徐仙看了他几秒,没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

前去交涉的男人擦了把额头的汗悻悻而归,镜片下的眼睛带着些许烦躁,但还是好脾气的克制住语气说:“可能年纪大了,耳朵不太听的见。”

黄毛男生嗤笑一声,双手环胸吊儿郎当的再次出口挑衅引起大家公愤。

徐仙忽略再次吵起来的众人,抬脚朝老人走去。

离的近了,他才发现面前的老人可能不仅耳朵不太好,眼睛应当也有些问题。

一只眼球的瞳孔明显缩小,眼白部分布满红色的血丝,眼角有溢出来的黄色粘液。

她杵着拐杖,身上散发着一股类似于树木腐朽的味道,脸上干枯蜡黄的皮肤似网状密密麻麻的裂开,布满黑色的斑块。

身上穿的大概是苗族的服饰,有着漂亮的苗绣,头上用深蓝色的布片包住窄小的头。耳垂吊着银色的耳坠,布满褶皱的脖子挂着银色的项圈。

本是极具本土特色的民族风情,现在看来却诡异无比。

徐仙倒未露出什么恐慌或嫌弃的神色,反倒面色平静的轻声问:“婆婆,请问你要去哪里?”

面前的老人似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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