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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停(散兵)

 

,存在感弱对于我的职业来说未必不是件好事呢。”

“是平藏!你怎么来璃月了?”派蒙惊喜地问道。

“当然是来办正事!”天领奉行的同心侦探,鹿野院平藏如是说道,“快进来,我们有位置!刚好一起吃了!”

如果荧刚才有及时反应过来,平藏的「我们」指的有可能是他和枫原万叶,她宁愿下血本带派蒙立刻转头去吃新月轩都不会踏进来。

今天是什么宜修罗场的黄道吉日,一日之内,横跨稻妻璃月,竟把她最害怕让散兵见到的人同时偶遇了个遍。

怀里的人突然抓紧了她的围巾,察觉到散兵的不安,荧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以示安抚。

派蒙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想必她也悔恨得不行,估计今晚睡到半夜突然想到这事都要爬起来扇自己一耳光,为什么今天要跟荧撒娇说想吃万民堂。

“风中有熟悉的气味,果然是你们来了,”万叶浅笑着对他们点了点头,“快请入座吧,我们也刚排上位置。”

“好神奇,隔着这么香的饭菜香气都可以察觉到吗?”荧尽量让自己表情缓和下来,笑道。

“那是自然,你的味道…我很熟悉,”他似乎后知后觉自己这么对异性说话有些不合适,“抱歉,这么说有点失礼了。”

万叶从角落里搬来两个加高座椅,一个给派蒙坐,另一个则放到了抱着散兵的荧身旁。

他弯下腰,善意地对着怔怔地盯着他看的孩童笑了笑,“这位小友也请坐吧。”

“…谢谢。”

荧将散兵放下来,他沉默着撑着椅座自己爬上了椅子。

“久违了,二位,自试胆大会后就没见过了,”万叶端起桌上的茶壶,为几人杯中添上茶水,“近日都在与平藏一同查一桩旧案,还想着等忙完这阵就去寻你,没想到,人与人的「缘」真的很神奇呢。”

“旧案?”荧有些好奇。

“是有关于「踏鞴砂」的一起旧案,线索泯灭得差不多了,我一个人查起来实在吃力,所以上次试胆大会结束后就约了万叶陪我一同调查。”平藏一边说一边看着菜单点菜,“你们有什么想吃的和忌口的吗?”

“我也来看看!”派蒙马上兴致勃勃地参与到点菜中去了。

“踏鞴砂吗……”

荧一直偷瞄身旁的散兵,只见他原本手捧着茶杯,一口接一口地喝着茶,听到「踏鞴砂」三字的时候,也顿住了。

“案件跨度时间有些长了,”万叶见他茶杯空了,顺手又提起茶壶帮他续上,“还涉及到了愚人众。”

“和上次一心传的案子有关吗?”她忍不住问道。

“嗯…和上次的「容彩祭」也有些联系,”平藏点完菜回来,有些头疼地托着下巴,“唉,这下难免要和社奉行扯上关系了。”

“荧的身上,有椿花的气息,”万叶看着荧的神情有些若有所思,“我猜,你们刚从神里屋敷出来。”

荧突然想起了,「容彩祭」上经历过的那些事。

纳西妲所转写的关于「散兵」的童话,能够在不被世界树干涉的情况下留存下来。

那是不是也意味着,同为转写的「五歌仙」也可以?

有资料记录的「倾奇者」三字皆被世界树修正掉了,但「黑主」不会。

“各位,都先别顾着聊天了,再不吃菜都要凉了!”

“这、这么多菜。”

荧这才回过神来,见已经上了一大桌子菜,不由得有些错愕。

“放心!前阵子破了一个大案,奖金刚发下来,今天我请客!”平藏豪气地说道,“难得来一趟璃月,一定要好好品尝一下当地美食。”

“好耶!平藏大气!”派蒙欢呼。

“刚才一直聊案子,都忘了问,”万叶用公筷给荧夹了一筷子水煮鱼,“这孩子是…?”

荧谢过万叶,端起碗道:“是朋友家的孩子,来我这寄养几天。”

“这样啊,”他转而笑着问散兵,“喜欢吃鱼吗?”

散兵垂着眼没说话,但轻轻点了点头。

万叶也给他夹了一大筷子浸满了红油的鱼肉片。

“…谢谢。”

结果他刚吃下一口,就呛得咳嗽了起来,眼泪都出来了,荧赶紧倒了杯凉水给他。

“对不起啊,”万叶露出了抱歉的表情,懊恼道,“在璃月吃辣吃习惯了,一时没想起来,小孩子好像不太能吃辣。”

“…不用说对不起,是我……”该向你说对不起才是。

时间仿佛飞速倒流回数百年前,回到了踏鞴砂的某个夜晚的饭桌上,那些熟悉但已在记忆中渐渐褪色的人们,一一重现在了他眼前。

啪嗒。

一滴泪不能自控地顺着下巴,落入了碗中。

“啊,辣哭了?”平藏忙给他换了个新的碗,夹了些金丝虾球和松鼠鱼放进去,“这孩子一看就是我们稻妻人,我们稻妻平日里顶多吃些山葵那种辣鼻子的,和绝云椒椒的辣完全没法比,璃月菜真的太辣了,但是吃起来又莫名很爽。”

荧起身离开椅子,没去看散兵此刻的脸,她只是蹲下身子,将他轻轻拥入了怀中,然后笑着对关心的二人说道:“没事,小孩子第一次吃这么辣,过会就好,我带他出去买点糖水解解辣。”

她抱起小小的散兵,快步离开了万民堂。

直到绕到一个无人的僻静角落,荧才将散兵放在台阶上,坐在了他的旁边。

他不说话,只一个劲地掉眼泪,咬着嘴唇努力不发出声音,小小的肩膀不断地颤抖着。

看着在自己面前哭泣的散兵,就连她的胸口也会跟着一抽抽地疼,好沉重,好酸涩。

对于一个良知尚未泯灭的罪人来说,没有什么比被他伤害过的人对他施以善意还要更令他难受的了,尽管是在他们不知情的情况下。

因为自己当时的弱小与愚昧,他未能保护踏鞴砂那些曾经用真心爱护过他,教会他如何去成为一个「人类」的人们,还反而对他们的后代做出了报复。

如果他为了开脱自己,大可把罪名全怪在「博士」以及他身后的愚人众身上,但他选择揽下了这份罪孽与痛苦。

如雏鸟啁啾般细微的抽噎声逐渐止住了。

散兵缓缓抬起头来,用那双湿润到仿佛能把她的魂魄吸进去的紫眸静静地看着她。

“并不是我想哭,是这具身体太脆弱了。”

“嗯,小孩子的身体就是这样,控制不住情绪。”

荧没有拆穿他,只是轻轻地摸了摸他柔软的发丝。

“…又被你同情可怜了啊,居然沦落到被你这种菜鸟安慰,我也是堕落得不行,”他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讥讽的笑来,“所以,我真的很讨厌你们这些温柔的人,耀眼到令我觉得刺眼的温柔。”

她的身边有着这么多和她一样美好的人,这耀眼的星辰,不应因为他这样的罪人而蒙尘染上污点,他于他们的世界而言,从始至终都是个违和的存在。

“…不是的,”荧开口了,她声音略带压抑的沙哑,“我想你留下,不是出于同情,不是出于正义,而是…出于我的私心,我的私情。”

她已经做不到继续用以前那种强装出来的冷硬态度对待这样的散兵了,自从她对他产生了强烈的怜惜与保护欲之后。

当二人尚处于对立关系时,他曾不止一次接近她,一次次地用阴阳怪气的态度试探她,每一次都像是在对她伸手求救。

如果当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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