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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狈(达达利亚)

 

众神陨落,深渊与天理共亡,现在的他就是个在普通人类里战斗力还算得上拔尖的武人。

“达达利亚……”

感觉到他的手指正在自己的发间轻轻地拨弄,抚摩,指尖上的暖意渐渐渗透进头皮里,酥酥麻麻的,她的身体也慢慢变得沉重了起来,荧意识开始迷糊,舒服得就快要在他怀里面睡着了。

“还叫我「达达利亚」呢?…算了算了,你高兴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达达利亚见她快要睡着后舒了一口气,声音愈发地温柔起来,他接着用哄弟弟妹妹睡觉的声线哄她:“我去拿点衣服给你垫床上睡觉好不好?”

他能看得出她已经很累了,不是奔波几日的累,他敢肯定她自打那一战后就没有让自己放松下来过,他还没禽兽到要对这样的她下手。

达达利亚曾梦到过她无数次,每次都以濡湿的被单结尾。

梦里的她时而主动时而被动,有时出现在他腰腹间激烈地上下耸动,有时又匍匐于他身下半推半就地扭动着身子吞吐……

而他如今却要表现得像个绅士一样克制住自己对她的所有欲望,即使他曾在她身上或温柔或肆意地发泄过一次次欲望,即使他曾品尝过她肌肤上每一种滋味……

“…不要,”荧闷在他怀里用力地摇了摇头,“还没给你做临终关怀。”

…怎么还惦记着这事啊?

达达利亚只好抱着她一起倒在床上,扯开被子将两人一卷:“好了,现在我们睡过了。”

“…糊弄三岁小孩呢。”

荧平躺在床上,胸口不断剧烈地上下起伏,总算是笑了出来。

这是达达利亚今天第一次见到她笑。

以前的荧虽然也总冷着一张脸,但偶尔还是会笑的,尤其是和她的那些伙伴在一起的时候。

哦,她从不乐意在他面前笑,好几次她不小心在他面前笑出来,他觉得可爱情不自禁地盯着看还被她瞪了。

只有那天晚上的她,对他笑得格外温柔,就好像她真的爱上他了一样,于是他死心塌地地步入了她布置好的陷阱。

当时的他天真地以为自己和她会像他的父母那样恩爱,忠贞地陪伴着彼此;他也期盼着有天能带她到女皇陛下的圣像下像所有至冬夫妇那样许下相守相爱的庄重誓言;如果她愿意要孩子,他就连小宝宝的名字都提前想好了整整一记事本来供她挑选……

——然而这一切甜美假象背后的,是等待他失足跌落的深渊地狱。

第一次进入她身体的时候,她变成了一只努力学着把利爪收拢进肉垫里的幼虎,虽然身体一直在抖,但还是紧紧地抱着他的脖子配合他,温顺得不像话——他本以为对她出手会被她狠狠地挠上一顿的。

他是初次做这种事,就连接吻都是头一回,在她面前表现得既生涩又鲁莽,像个新兵一样……

那时的她是以怎样的心情雌伏在他身下的呢?

是快乐,还是屈辱?

是不习惯做这种事情,还是不愿意和他这个人做?

当时的他有多幸福,后来的他就有多痛苦。

“你还是笑起来的时候最可爱。”

达达利亚侧过身,视线又不由自主地黏在了她脸上。

“…看来你也不排斥和我做。”

荧也盯着他看,笑得更甜蜜了。

还好,还好没被他讨厌,还好他还愿意喜欢她。

“不值得的,”达达利亚脸上浮现出一种她陌生的,寂寞的神色,“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了。”

他手上已经没有任何对她而言有用的情报了,随着愚人众的覆灭,它们也都一并失去了价值,也只有冬都那群政客和记者会对这些事情感兴趣。

“…但我还是想要你。”

荧撒娇似的拉着他的手,将他粗糙的指节放在唇边不住地亲吻,先是指节,然后是掌心,最后是他的手腕……

冻伤和镣铐留下的丑陋疤痕被她柔软温热的嘴唇触碰到,变得烫了起来。

“…不要什么东西都往嘴里放啊,又不是小孩子了。”

达达利亚忍不住像教育弟弟妹妹那样轻轻地训斥着她,却无力从她的吻中抽身逃离。

被她这样亲吻着,他从头到脚都宛如被电流击穿一样,身体不能控制地战栗了起来。

荧的脸庞一点一点地靠近了过来,达达利亚能感受到她正在急促地喘息着,她可爱的呼吸声远胜过他所遭受过的任何一种酷刑,直接越过肉体,折磨他的灵魂。

“想——被——你——干——”

她伏在在他耳边,火上浇油地轻声呢喃道。

作为最纯粹的战士,身体的反应总是比头脑要快上半拍,当达达利亚再次恢复自主意识时,愕然地发现自己已经将她双腿分开压在了身下。

荧面色潮红,唇瓣上带了可疑的水迹,而他正隔着衣服粗鲁地握着她的一只乳房。

她脸上挂着得逞的神情,湿润的双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仿佛在嘲弄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也不过如此。

“怎么停下了,不继续吗?”

看着达达利亚愣在自己身上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荧用双腿环住了他的腰,抬起下身像发情期的小动物一样往他高高隆起的裆部上不停地蹭。

“伙伴,你这样也太狡猾了。”

达达利亚的脸因情欲变得扭曲,痛苦又愉悦地呻吟着。

“你明明也很想和我做,不是吗?”荧学着他从前那样眯起眼睛,像只狐狸一样地笑了出来,“之前又不是没做过,现在还要等我来出手,公子真是太丢人了。”

他双唇紧抿,下身硬得像一块烙铁,再否认下去也只是欲盖弥彰。

“…只有今晚,”达达利亚认输了,“答应我,天一亮你就离开,以后也不要再来找我。”

他不愿她因为他的事情受到牵连——他一点也不想让那些人知道用她能威胁到他。

他承认她很强,但如果她将要面临对抗的是一整个国家呢?

百足之虫,至死不僵,至冬这个庞然大物就算现在被人折腾得乌烟瘴气,它所残存的力量也足以将她碾碎。

荧不置可否,直接上手强行解他的衣服。

“等等…我身上很脏,都是灰。”

达达利亚逃跑似地从她身上爬起来,有些慌张局促地坐回到了床边。

在这里,囚犯只被允许一周洗一次澡,平时每天只能做些基础的清洁,而他上一次洗澡是在前天,他不想以这样脏污的身体玷污她。

她曾是他心中最美的那颗星星…现在也依旧是。

“我叫人送热水进来。”

荧用手肘支撑起身体,从背后抱住了他,把鼻尖埋进了那头卷翘的橘红色发丝里轻轻蹭着。

只要肯给钱,在这种远离权力中心的偏远地方什么事都能做得到吧?

但现在达达利亚不想看到除她以外的任何人。

他怕一有外人侵入,这个过于美丽的梦境就会立刻分崩瓦解掉。

“…不用叫看守了,我去卫生间擦洗一下。”

卫生间里有洗手池和香皂毛巾,足够让他把身体清理干净。

“嗯,我等你。”

她在他侧脸上轻吻了一下,像个听话的好孩子那样抱着膝盖坐到了床铺的角落里。

铁护栏外的天色暗了下来,冬日里好不容易有的那么一点点光明像是被什么庞然巨兽张口鲸吞掉了,整个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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