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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节

 

商明宝的头发乱了,合腰抱他,仰脸,像要确认他的真实。

玄关灯太亮,照得脸庞生热,目光也热。她伸出手指,在向斐然锋折的五官曲线上一一轻轻触过,摸到喉结时,被他一把捏住了掌尖,“接吻吗?还是先聊。”

问是冷冷沉沉地问了,但不等商明宝回答,就将她压到了穿衣镜上,垂下脸,掌心的温度在水银镜上濡出湿热的水汽。

商明宝踮脚想凑上去亲他,向斐然将唇移开了,垂下的目光不露分毫声色。

“……”

她抿咬唇,眼里委屈。

“就这么哄?”向斐然垂敛着眼眸,“不怎么行。”

商明宝更怯地望着他,说:“机票改签费好贵呢。”

“没改签,直接退了。”

“为什么?”

向斐然目光平静似深潭:“不确定你什么时候能哄好我。”

被他这样盯着,商明宝不住地往镜子上贴。香港热是热,但室内冷气总像是不要命,镜子像冰,商明宝贴着,从身体深处渗出抖。

她鼓起勇气,手掌隔着t恤攀上他的肩,滑抚向他坚实的背,又做了一次亲吻他的尝试。

这次向斐然没躲开,任由她的唇贴了上来,但无动于衷,没给回应,眼神藏在深垂的眸底,漆黑的一片。

商明宝徒劳一场,脚也不踮了,沮丧委屈和难堪交织着,变成一股耍赖的撒娇:“你亲我一下……”

男人掌心下的镜面已是一片潮热水雾,但他脸上还是面无表情的冷:“就这点招数,是怎么有自信一定会哄好我的?”

真要被她的大言不惭气笑。

什么好好写论文不要分心,什么等她回纽约……等她回纽约的那天,黄花菜都凉了。

他不允许他们之间有隔夜的架。

商明宝鼓了一下脸颊,“本来想回纽约时请你坐直升机的。”

向斐然蹙了一下眉,像是没懂:“什么?”

“请你坐直升机,看曼哈顿夜景,自由女神像,哈德逊河,金融区,布鲁克林大桥,帝国大厦。”商明宝仰眸认真地说。

向斐然冷漠的一个字:“土。”

商明宝问:“土吗?我想了好久呢。”

手却从他身上的撤了下来,窸窣一声后,她抽开了白色风衣腰上的蝴蝶结。

被她捂了一路的香此刻被释放出来,争先恐后的,被她体温氤氲得浓郁的。

向斐然目光一顿,停在她穿粉色睡袍的身体上。

这是条短款睡袍,但盖住了腿根,斜襟束腰的款式。商明宝系得松垮,交叠的衣领荡着。

商明宝穿着这样的衣服,跟他一本正经地道歉:“斐然哥哥,对不起,我不应该让大哥给你打钱,不应该跟你发脾气,不应该不接你电话不理你,不应该说你不知好歹——唔!”

还没说完的话变成一声惊呼,她被向斐然抱起——是竖抱的,并着双腿,上半身倒折在他肩上。

面对这样的她还装君子,确实是不知好歹了。

睡袍本来就够短,此刻更显得不够用。

缠藤而生的白色枝朵缠枝成连绵的蕾丝,向斐然指节一勾,直接将它整个剥了下来。

商明宝蓦地瞪大了眼,为他的强势和流畅。

客房的主灯没开,只余几盏筒灯点缀,照在墙上如山影,昏黄色的,令商明宝肤色如蜜。

绮逦的床品是独一份,支撑力强而垫层柔软,商明宝被扔上去时,闭着眼天旋地转。

她被向斐然沉默的高效惊得心脏一抖,意识到他今天恐怕是要来真的。

“斐、斐然哥哥……”商明宝吞咽了一下,瞳孔很圆。

向斐然也定了一定,俯下身,挨近她,呼吸落在她面庞。

“亲我。”他不带语气的两个字,不似祈使句,是陈述句。

商明宝足跟抵着床单,目光已失去明亮,半阖了下来。唇瓣抿了一抿后,她以肘支起半身,仰起脖子亲上他。

根本不用她支撑一秒,刚唇瓣相贴的一秒,她就被向斐然欺身压了回去,陷回被子和软垫上。

忍了一晚上,坐立难安了一晚上的心情,都在这个强势凶猛的吻中落袋为安。商明宝闭上眼,感到杯沿被压下,灼热湿润的触感她不陌生,还很喜欢,紧闭的双眼不知道写的是难忍还是难耐,随着他的快慢轻重,睫毛簌簌地抖。

丝绸般的床单湿滑得承不住力。

昏昏沉沉了,在他的娴熟中,似乎听到叹笑一声:“到底是谁哄谁?”

也根本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变出来的安全措施。

听到塑料薄膜被撕开的声音时,商明宝的心脏攀到了嗓子眼。

很简单的人,买的这种东西也是无色无味的,不带任何功能,但这个尺寸的确实不好找,跑了三家二十四小时营业士多店。

商明宝的唇瓣被吮得很红,唇角伤口凝了一点暗红色的痂,被刚刚接吻的津液濡湿,看着花似的糜烂。向斐然忽然揉上这伤口,问:“家里人问了么?”

他不提还好,提了,商明宝怪起他来。

“问了。”

温有宜问她是否对高原气候不适应,干燥上火。商明宝还能怎么说……支支吾吾地默认了下来。

温有宜便让她补维生素,同时吩咐厨房晚上炖了降火护肝的汤。

商明宝一五一十地说了,惹向斐然一声轻笑:“那降火了么?”

“……”

向斐然目光温柔且意味深长:“看上去没降。”

商明宝没耳听,耳廓很红。

那阵窸窣拆封的声音停了,向斐然盯着她双眼,眼眸一片清明:“没喝酒,要喝么?”

“……”商明宝已经发晕了,脑子里全是迷雾,像上考场——但没复习的那种。

“要么?”他最后问了她一次。

商明宝惊醒过来,用力地摇着头,唇紧抿,眼眸惊惶,迫不及待地从他怀底下往外逃。

向斐然放她逃到了正好的位置,扣住她脚踝,温热的躯体重新笼住她。

“看着我。”他沉哑地命令。

商明宝连吞咽也忘记,向斐然说看,她的目光便下意识地看向他。

向斐然面色冷静,但他牵起商明宝的手,隔着t恤,贴到自己的心口。

被肌理覆盖的坚实胸膛下,是快得、沉得不可思议的心跳,在商明宝的掌下跳动。

“听说在这个时候说爱很扫兴,”他一瞬不错地看着商明宝,“那就让我的心跳说。让它告诉你,你眼前的这个人为你心脏发紧,为你心神不宁,国际奥赛的最后一场没有让它跳成这样,你做到了。我……”

他停了一停,唇角微微地上扬,似乎与过去某一部分的人生达成了和解。

“——爱你。”

商明宝瞳孔里眸光的流动停住了,像是觉得不可置信般,她呵笑着喘了很短暂的一声,热泪却瞬间从眼眶里砸下。

向斐然抬手抹过她滚烫的泪。灯影的缘故,他的脸又明又暗,平静中有一股志在必得。

是的,他的能力与强大从不张牙舞爪宣于声势,只蕴在平静中。

他的虎口掌住了商明宝的下颚,唇贴于她耳边,嗓音低沉:“我要你。”

商明宝闭上眼,两臂交搂住他,迎向他的吻。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都没了,她融化在他的掌心下。

温有宜送她的睡袍,纵然松得不成样子了也依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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