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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半夜跑出来。”她肯定一定和唐琬有关,不然他不会有如此异常的举止。“作了个梦,梦中的算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怕吓到琬凝,所以临时又止了口。“管他大不大得了,我要知道。”“好吧,先说好不许吃醋喔,”他立着她进客厅,开始陷入沉思。“我梦见一个女人,很美、很美的女人,她用好哀怨、好深情的眼神看着我,而我竟然觉得好难过、好心痛。她的声音很柔,却让听的人感到心碎断肠,她告诉我说:‘琬儿今生是注定无法与务观白首了,但求来生,届时,郎君千万别忘了我,定要记得我们来世的约定,不管我在天涯的哪一个角落,也不管我们的容貌有多少改变,琬儿的心永远执着,琬儿的情终归于你,而这双代表灵魂的眸子,将永世追随你’我听不懂她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我只知道她叫琬儿,还有她的眼眸凄楚动人。醒来之后,我居然冲动地拿起笔写了一些连我也感到莫名其妙的东西,然后发神经似的跑出去,看到你的时候”他像发现了什么,直盯着情绪翻搅不停的琬凝。“我怎么了吗?”迎着他的子,她不知所措地抚着自己的脸颊。他拉下她的手,直勾勾地望着她,定定地说:“我现在才注意到,你的眼睛很美,和我梦中的女人一模一样!难怪刚才我看到你的时候把你们当成了同一个人。”琬凝但笑不语。“你不吃醋?或者气我把你当成另一个女人?”他诧异地问。她摇头,又不是神经病,没事干什么吃自己的醋。“让我看看你刚才究竟写些什么。”他拥着她一同进房,拿起书桌上的纸给她。“现在叫我写也写不出来了。”琬凝赫然发现,他写的是两首诗,就是陆游夜梦沈园写的两首绝句。“你看过这两首诗吗?知不知道作者是谁?”他很诚实地摇头,琬凝接着告诉他:“作者是南宋有名的爱国诗人陆游,这两首是他怀念他死去的妻子所作的诗。”她渐渐明白了,书籍上所记载陆游曾夜梦沈园、夜梦唐琬,梦境或许就如同宸轩陈述的那样,至于宸轩为何独独没有遗忘掉这段记忆,或许是这个梦令他有深刻的悲痛,他不敢忘、也不能忘,僭意识里想牢牢记住他和唐琬的来生之约吧!

宸轩喃喃念着:“路近城南已怕行,沈家园里更伤情”“你再看第二首,”琬凝指着最后一句。“王骨久成泉下土,墨痕犹锁壁间尘。”玉骨久成泉下土,指的或许是他死去的妻子,那墨痕犹锁壁间尘又是什么意思呢?琬凝看出他的疑问,并不直接回答他,反而问:“你除了法律书籍外,难道从来不看古文诗词?”“看啊,至少我知道一首荡气回肠的千古绝唱。”“什么人写的千古绝唱?”她小心地问,她相信他一定听过“钗头凤。”“孙文啊,”他开始念起国歌。“三民主义,吾党所宗,以建民国,以进大同”“停!谁要你念国歌,说点别的。”她实在会被他气得脑充血,人家都急死了,他居然有闲情逸致开她玩笑。“也行,有一首也是流传千古,撼动天地。”他忍着笑,开始朗诵文天祥的正气歌:“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狱,上则为日星,于人日浩然,沛乎”“闭嘴!”她受不了了。“拜托,念得我连寒毛都肃然起敬了,难道你只看这些诗?再问下去,你是不是打算连岳飞的满江红也要搬上台桌了?”“好主意。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受不了!她迅速上前吻住他的唇,阻止他正气凛然的长篇大论。人家说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她就不信在绕指柔的温柔乡中,他还能“天地有正气!”宸轩既不是英雄、更不是豪杰,当然马上沉醉在浓情爱意中。他低吟一声,将她紧紧锁在怀中,吻得更深入。琬凝热切地反应着他,任他由她的唇滑至她敏感的耳垂,再一路移到她雪白的颈项。又似亲吻,又似啃咬,他轻声吹着气。“这是你自找的。”琬凝一阵轻颤,全身酥软无力,更加偎紧了他。这样的举止对宸轩而言,不啻是一大考验,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啊!她柔软的娇躯隔着薄纱睡衣紧贴着他,他几乎可以感受到她玲珑的曲线“噢!”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沙哑。“拜托,快离开我身上!”哪有这种人!紧紧抱住她,还一边吻着她,叫她怎么离开?她当他是说好玩的,他的表现根本就口是心非嘛!而且,她也没有力气离开了,不解世事的她,根本不明白宸轩的压抑,撒娇地贴着他的脸颊,吐气如兰。“为什么呢?我很喜欢你的亲吻。”她还学着他亲吻他的耳垂和颈间。“完了!”他。“你不要后悔!”接受他的亲吻会遗憾终身吗?没这么严重吧?她天真地想。“我为什么要后悔?”“那就好!”他放心地吻着她,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开她的衣扣,温热的手探进她的衣衫,不规矩地游移着。琬凝一震,扣着他脖子的手臂一紧,两人重心不稳,一同跌入柔软的床铺。他的唇滑到她敞开的胸前,双手不规矩地四处滑动。她意识昏蒙,只感到全身一阵凉意,这才惊骇地发现--她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全然褪尽,她还来不及找到保暖的物体,宸轩已轻轻覆上她,肌肤相触的温热,取代了衣服的功用--直到此时,她才真正明白宸轩的意图并不只亲吻这么简单,真是--白痴!她知道就算她现在反悔,宸轩不论多困难都会尊重她的意愿,但是她并没有这么做,反而伸出双臂抚上宸轩光裸的背,传递她的深情及无悔的付出。宸轩呼吸急促,不再犹豫,抛开最后的理智,将彼此融为一体,合而为一当痛楚清楚地传到脑际,她闭上眼,两颗泪珠悄然滚落,唇边却绽放一抹美丽不悔的笑容--宸轩拥着蜷缩在他怀中的琬凝,愧疚感涨满胸膛,尤其是望见角落那显眼的红,他更是自责得恨不能敲昏自己。他充满歉意地轻吻她的额角,低声说:“琬儿,对不起。”琬凝摇了摇头。“我要的不是对不起。”宸轩当然明白,当女人全心全意付出自己时,一定有和对方相守一世的念头,他想琬凝要的不外乎是他的承诺,于是道:“我会负责,而且保证此心不移、此情不渝。我知道这是很老套的电视对白,但我是真心的。”他望着琬凝,谁知她却一本正经地摇头,他扬了扬眉,等待她的解释。她天真地子着他,认真地回答:“那些事以后再谈,我现在只要求你抱紧我好不好?很冷耶,都是你害的,你要负责替我保温,这样的要求不过分吧?”他会吐血!什么话?她居然不稀罕他负责,只要他替她“保温”就行了?他怎么会爱上这么纯真的女人?“你确定你没说错吧?”“对呀,人家怕感冒。”她又靠紧了他一点。看来她对温度的渴望比对他还多,唉,他觉得自己好悲哀。不过,他还是认命献出他的体温,牢牢地将她环住。“满意了吗?”“嗯,好多了。”她满足地贴着他温热的胸膛。“这是我的剩余价值?”他闷声说。“你不高兴吗?”凡事慢半拍的小妮子终于发现他受伤的男性自尊了,仰起头望着他。“该不会我还没后悔,你反倒先后悔了吧?”说到后悔他马上问道:“琬儿,你会后悔吗?”她又摇头。“能把最美的一面献给自己深爱的男人是何等幸福,有什么好后悔的。”宸轩满心感动。这辈子能有多少个女人如此待他?他更深信他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让他付出这么深的感情的女人,于是他突兀地开口:“琬儿,如果我现在要你嫁给我,你会不会觉得太快了?”“啊?”她目瞪口呆。宸轩苦笑,他第一次向女人求婚,居然就把对方吓坏了。“嫁给我有这么可怕吗?”“你太冲动了。”“我像是容易冲动的男人吗?”琬凝一点面子也不给。“很像。”宸轩翻了个白眼,为自己申辩。“刚才的事例外。我的自制力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发挥不了作用,如果任你投怀送抱我还能稳如泰山地念着‘天地有正气’的话,那才真的不正常咧!”“强词夺理。”“你非嫁不可,我都给了你了,你想逃避责任吗?”求婚不成,他改成耍赖逼婚。琬凝瞪大眼,不相信她所听到的。难道这年头观念全改了吗?没关系,要辩论她也不会输给他。“你敢说我是你的第一个女人?”“大概”非常心虚,见琬凝透视般的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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