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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经过那缠绵的一夜,所需付出的代价是!腰酸背痛、全身无力。琬凝好不容易忙完所有的事,累得瘫在椅子上直呼吃不消。“该死的始作俑者,回家你就惨了!”她暗暗咒骂着。“咬牙切齿的,在骂谁呀!懊不会是我这个压榨员工劳力的老板吧?”赵毅翔温文的嗓音在头顶响起,她虚弱的一笑,无力反驳,但却引来他更深的关切“怎么了,很累吗?要不要回家休息?”“没事。”她哪有脸告诉他,这是纵欲过度的后遗症!不过她能想像一夜没睡的宸轩一定也好不到哪里去,这才让她心理平衡了些。兴灾乐祸之余,她心中的话也不自觉脱日而出。“反正他的状况也未必比我好。”“谁?陆宸轩?”心情复杂苦涩。“喔,没什么。”她连忙掩饰。“谢谢你的关心,我没什么。”赵毅翔只能勉强笑了笑,随即转身回办公室。陆宸轩仍没有放弃娶她的念头,以往只要他甜言蜜语就能让她答应他的要求,再不,就吻到她天旋地转,教她不点头也不行,可是这回完全失效了,无论他如何软硬兼施,她就是坚持“如果他现在娶她,多多少少会有为了负责的成份在,她要他完全发自真心、没有任何外在因素时才肯嫁给他”的说法,不管宸轩如何保证、外带纺,她的小脑袋瓜就是转不过来,呕得宸轩差点去跳河!还直嚷着:早知道我就和你保持距离,死也不在婚前碰你--如果知道要付出这么惨痛的代价的话。后来他们达成了协议--以琬凝有没有怀孕来决定结不结婚。宸轩总是自信十足地向琬凝肯定他的“能力”琬凝当然不会傻得相信他,于是不服气的两个人就决定以此为赌注,万一她真的怀孕了,表示老天同意他现在娶她,她就乖乖和他步入礼堂;如果她没怀孕,表示上天也同意她的说法,结婚的事就暂时搁下。这一天,宸轩在书桌上研究诉讼案件,琬凝趴在床上看书,一双纤纤玉腿晃呀晃的。宸轩手边的工作告一段落,合上档案夹,静静地子着她,欣赏她无意间流露的各种风情,嘴角不觉轻轻浮现丝丝的笑意。琬凝看完一个段落,头微微一偏,才注意到一直看着她的宸轩,她转头朝他一笑。“看着我多久了?看不腻吗?”他摇头。“这张脸是我看一辈子也看不腻的。”她警觉到他话中的涵义,无奈地说道“又想向我洗脑了。”“你要我怎么说你才会相信?我说得口水都快干了,誓也发烂了,你居然无动于衷!你知不知道人在情急之下是会无所不用其极的,迫不得已,我会扒光你的衣服,再一次‘蹂躏’你,等到你珠胎暗结,看你还敢不敢说不嫁!”谁知,她完全不把他的威胁当一回事,反而有恃无恐地冲着他甜甜一笑。“来呀,如果你真的下得了手的话。”他一听,泄气又懊恼地沉下脸。没错,他是作不出来,只不过想吓吓她罢了。琬凝见他余愠未消,上前搂着他的腰,撒娇道:“老人家不要这么容易动怒嘛,大不了我任你凌辱,行了吧?”宸轩哭笑不得地捏了捏她的鼻梁。“你唷!真会折磨我。”“我哪有?我只不过坚持我的原则,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我很清楚你是个责任感重的人,所以我只能等你渐渐不再对我负责的事耿耿于怀的那一天,才和你结婚,谁叫你们学法律的这么讲求责任和义务。”他目光闪了闪,回嘴道:“你学会计的不也讲究会计基础吗?琬儿,你比较喜欢‘先虚后实法’还是‘先实后虚法’?”她俏脸微红,娇慎道:“哪有人拿会计比喻这个的!”律师又不是混假的,白的也能说成黑的。“怎么没有?所谓先虚后实又称‘记虚转实法’,先实后虚又称权责发生制,一般公司会计都采用这种--”他说得很正确,虽然话中有话、别有所指,她却也无力反驳。“琬儿,我们好像也是这样哦!”他不怀好意地接着说。琬凝楞愣地望着他,一时反应不过来。他又接着说:“一般公司年底都需要做调整,使收入和费用合理化,调整的项目不外乎应收、应付、呆帐、折旧说到折旧,琬儿,老公要不要提列‘折旧’?”她果然被唬得一愣一愣的。“老公和折旧有什么关系?”他的笑容更诡异了。“所谓折旧,即因经年的使用,使价值折减,公式为成本减残值,再除以使用年限如果老公因长年的‘使用’而不敷使用,是不是也该逐年提列折旧损失?对了,琬儿,你预估我的‘残值’是多少?”明白他的话中深意后,她脸儿倏地红透,无言以对。偏偏,他还不放过她。“依我看,如果你‘使用次数’过于频繁的话,折旧损失可能会大一点,不过你放心,我‘耐用’得很,如果保养得好的话,不会这么快就‘不能用’的。”怎么有这么厚脸皮的人!“好龌龊哦!不理你了,好好的会计基础被你讲得暧昧不明。”她推开他,抓起她的书继续往下看。他望着她,突然敛起笑意,一脸沉思。“琬儿,那天你还没说完,‘玉骨久成泉下土,墨痕犹锁壁间尘’究竟是什么意思?”卞凝不得不咬牙承认!他的记性还真的有够好!“我前思后想不是我危言耸听,因为怕吓到你,所以我一直忍着没跟你说。”他捧着她的脸,望进她眼底,再次开口时,语气中已带有一丝歉疚。“我曾经把你们联想在一起过,因为你们的神韵真的很相似,而且我在惊醒之际竟然冲口唤起琬儿,而我也叫你琬儿,我自己都不清楚我到底是不是把她当成你,我很抱歉,在我爱你的同时,却又对那个像谜一般的女人动心,我肯定我是深爱你的,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她也能像你一样让我为她--心痛!”她眼中闪着泪,为他的陈述感动不已,她彻底明白,孟婆汤有能耐让他消失记忆,却没办法抹去他对她强烈的爱,他依然保留了他的爱,延至今生才交还给她。“琬儿,怎么不说话,你在生气吗?”他急着想道歉,却发现了她眼中的泪光。“对不起,你别哭,我会想办法忘了她,你我爱你,真的!”“不,我没怪你,”她急忙拭去泪。“我明白你的心意,而且,我也明白你梦中的琬儿和我一样爱你。”这样的回答是他始料未及的。“你怎么知道?”“你了解陆游这个七百多年前的历史人物吗?”她反问。“知道一点,陆游,字务务观!”他惊呼。“我怎么百密一疏,忘了梦中的女子就是声声叫着务观,可是,他们有什么关系呢?”“有没有听过一首词--钗头凤?”她很小心地观察他的反应,她纺,她看到他有一阵子的失神!“钗--钗头凤?”他缓缓念着,那是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对。红酥手,黄滕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他陷入沉思,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天!”他捂住嘴。“我在胡说什么?琬儿,我纺,我没看过,可是我念对了吗?”“完全正确。”她马上去找出那本诗集,翻到钗头凤的页数递给他。“看完你就懂了。”宸轩由头看到尾,包括唐琬死后陆游回忆她的种种。他抬起头,情绪强烈起伏着。“所以,玉骨久成泉下土,墨痕犹锁壁间尘的意思,指的是唐琬久埋黄土,两人相和的钗头凤墨迹依然紧锁在壁上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在这之前,我完全不知道他们的故事,又怎会作那个奇怪的梦?”“你那个梦可能是陆游夜梦唐琬的内容,所以后人才有这两首诗可以欣赏。”“你在暗示我什么?”他警觉地望着她。“那两首诗,完全是在我意识朦胧的时候写的,我根本没有多加思考,也不知道会有这样的巧合。”“不是巧合,宸轩,你相不相信前世今生?”“你”他惊骇地睁大双眼。“很不可思议,但是我要告诉你,我从很久以前就作着一个梦,内容就是唐琬和陆游的故事,而且和史书记载完全吻合,甚至连史书没有刊载的细节我都梦到了,一直到最近才结束”她将所有的内容大致说了一遍,独独忽略了唐琬和月下老人的对谈,她不希望他挂怀,更不愿相信她今生该还赵士程情债而无法和他相守,她只相信自己、相信宸轩、相信人定胜天--虽然她心中隐隐有股不安。“这太”听完她的陈述,宸轩震惊不巳。“我真的很难接受。”她幽幽一笑。“说这些只是不愿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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