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教导过她,所谓海誓山盟,唯有在说出口的那一刻是真心的,往后都不作数。
她亦知晓,他心里并没有她。
不过是顾念两国关系,才做出亲昵样子来,好哄她听话。
可只要他肯逢场作戏,她便能步步为营。
她装出柔肠百结,眼眶里泛起盈盈的水光:“我只是想有个安慰罢了。”
她几欲垂泪,看着可怜。
他莫名想起那晚他潜入她的房间,无意撞见她梦中呓语连连唤母亲的样子。
到底是个小姑娘,舍亲来到异国,纵是身份贵重,亦难免生出漂浮无依之感。
他能理解她。
他曾于异国艰难求生七年,孤苦无依之感,无人比他更能体会。
却也仅是理解而已。
也罢,哄人虽是麻烦些,好在她生得温香软玉,能慰他欢愉,故而并不反感。
何况,她有那样一双令人不忍拒绝的眼眸。
他瞥了眼那花笺,又望了眼她垂而未落,如露珠儿般剔透的泪,终是提起了笔来。
写几个字,不过举手之劳,哄她开心,也省得自个儿麻烦。
书毕,他将笔搁下,拿起花笺给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