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
葱白的指尖却勾着他的喉结,一下又一下地摸着,温几栩感慨道:“这么招摇,不知道多少暗恋太子的女孩芳心碎了一地。”
“多少也和我没关系,管她们做什么。”
闻堰寒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小姑娘眼里分明透着使坏的狡黠,也不知道又在想什么坏主意,每次她一动歪心思的时候,那双桃花眼的瞳眸总是轻轻转动,灵动地像只山间的小鹿。
围绕在闻堰寒身边的莺莺燕燕可不在少数,多少富家千金名媛盯着他的位置,见缝插针上赶着攀附的人,温几栩光是从狗仔拍的豪门八卦里就能窥见不少。
要不是他阴戾难测的性子,恐怕早就左拥右抱了。
温几栩才不是会将委屈咽回肚子里,在背后胡乱猜测抹眼泪的人,气氛都到这了,纵然两人早已不是情侣,温几栩质问的气焰依旧理直气壮:“某些人的实际行为和嘴上的言论全然相悖。”
“哪儿得来的结论。”闻堰寒眉梢轻挑,“又乱给我扣帽子?”
“分明就是有事实依据的。”温几栩冷哼一声,“前脚刚和梁家接触婚约,说了和她连面都没见过,转头就又和纵横钢铁合作,把梁家都快捧上了天。”
江鹤轩可没少给她分享媒体的犀利评论,温几栩最初觉得烦躁,粗略扫了几眼,通篇的市场分析一个字也没看进去,唯独记住了一句话,此时被她阴阳怪气地回赠给当事人:“啧啧,门当户对,天造地设的一对——”
话音未落,她的唇被他堵住,剩下酸溜溜的话淹没在了勾缠的唇齿中。他抵开她的牙关,斯文又强势地吮吸着她的舌尖,扣着她腰肢的五指缓缓握紧,将她身上的衣衫都捏出褶皱,灼热的呼吸彼此交缠,很快将一汪春池搅乱。
温几栩浑身都开始发软,脚尖几乎就要站不住,被他大手托住,像是怜惜她无力招架,他轻退了些许,眸底颜色更深了些,凝向她的神情里燃着炙烫。
温几栩眸底浮上嫣然水色,咬了他一口,淡色的薄唇被她咬得破了皮,一小处血渍点缀着。
吻痕没留下,倒是唇角多了处更说不清的暧昧痕迹。
温几栩生出一阵恼意,觉得自己倒像是如了他愿似的。
而始作俑者正似笑非笑地望着她,浑不在意地用拇指指腹擦去那抹血渍,“栩栩,你吃醋了。”
只有在意,才会关注。同岑然聊过以后,闻堰寒整理了先前错过的细节,包括温几栩喝醉以后缠着他时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在印证着一件事,至少在她心中,他是不同于迟砚以及任何一个前男友的存在。
闻言,温几栩不乐意了,倒不是因为被他强吻,哪怕隔了半年,她也丝毫不排斥他的吻,反倒总是在不经意间受他蛊惑,脑子都被迷晕似的,心跳根本静不下来。
就算横亘在她们之间的那些鸿沟已经解决了,温几栩也很介意他同别的异性有牵扯,一丝一毫都不行。
“我才没有吃醋。”
温几栩破罐子破摔道:“太子烂桃花一大堆,也不知道处理好。江鹤轩还会因为我一句话说删人就删呢。”
话一出口,已经收不回了。
温几栩意识到自己不该提那个名字,自从那次告白后,温几栩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回复过江鹤轩的消息了,他还同往常一样,给她发各种搞笑视频、帅炸天的各种男博主视频。
闻堰寒本来就看江鹤轩不顺眼,当初在港湾大厦,还不知道他和江鹤轩到底说了什么,尽管后来在法国的重逢,闻堰寒表现地从容又淡漠,温几栩却不难猜到,背地里不知该气成什么样子。
完蛋。好像玩脱缰了。温几栩想。
如玉般的长指抬起她的下颚,一双深晦暗藏汹涌的眸子凝着她,笼罩在心底滋生的,不知是肆意生长的躁意还是妒恨,闻堰寒很想发狠地吻上去,撕开她的裙摆,要她再也无法分神提及其他的男人。
“江鹤轩那种舔狗,你真的会喜欢?”低磁的嗓音带着点张狂,男人的眉眼浓烈又恣肆。
这小狐狸,太宠着她,入不了她的眼;太偏执,会让她觉得处处受限,很快便失了兴致;太温吞,同她的关系又会止步不前。
他根本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究竟要怎么样,才能让她的眼底只有他。
“谁说他是……”温几栩想为江鹤轩辩驳,对上闻堰寒微挑起的半边眉梢,转而继续攻击道:“你不要转移话题,刚才的事情还没讨论完。”
“没什么事好瞒着你。”闻堰寒说,“去年wcr冬季赛,是梁家派赵梓旭对我的车动了手脚。我做事不喜拖泥带水,既然要以牙还牙,自然不会留给他们一点翻身的机会。”
“所以,栩栩,你所听见的、看见的那些流言蜚语,不过是我设的局中局而已。”他沉眸望向她,唇角虚勾,像是要将她的心思洞穿,“我不是一个会轻易动心的人,一旦动心,绝不会改变。”
温几栩脑袋变得有些沉,在那场比赛中留下的阴影实在是太深,以至于同他分别的这半年里,总会被梦魇缠身,眼前浮现的他那只血肉模糊的手。
要不是为了救她,闻堰寒现在应该还是那副恣意风发的倨傲模样。
他是她遇到过最特别的人,就像天上的高台明月,久不坠凡尘,值得世间一切最好的东西。他这样的人,要什么得不到呢?他的爱炙热又纯粹,给她东西永远是独一无二的,就连那颗心,也仅为她跳动。
有且仅有她。
温几栩眼眶很没骨气地湿了,她吸了吸鼻尖,将眼泪擦在他的衬衣上,抓着他的领口,鼻音很重:“你这样会让我有负罪感。”
“有什么负罪感?能有你故意骗我说玩腻了,实际上却是害怕伤害我还难受?”
偏偏她就是他人生的那个唯一的未知数。
是所有数字里最重要的位置。
无论前面叠加了多么大的数字,只要她一离开,一切都不过归零。
提及这件事,闻堰寒忍不住将怀里的人搂地更紧了些,他不想看到她哭,但这些话如果不说,她或许永远也不清楚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有多重。
他强令自己冷了声,“温几栩,以后不准擅自做这种决定。”
闻堰寒平复着起伏的呼吸,沉声:“你都不问问我,怎么知道我不会为你妥协?温几栩,你太小看自己,太小看我。”
也太小看他的爱。
温几栩揉着眼睛,明明心脏被温热的潮水浸泡地软地一塌糊涂,却咬着唇瓣,嘟囔控诉:“你好凶。”
“我凶?”
闻堰寒抬了抬眉毛,轮廓分明的五官透着锋利,长眉蹙着,的确是一副又冷又不好惹的模样。
“特别凶。”温几栩强调。
闻堰寒笑了一声,又像是被她气到了,将她不由分说地抵在身后的隔墙上,“刚才是凶你,那现在岂不是更凶?”
“就不知道温柔一点吗?”温几栩看向他说话时滚动的喉结,他身体的反应实在太过明显,就像是浑身都散发着永不枯竭的荷尔蒙气息,也不知道她不在的日子里,到底是怎么忍着不纾解的。
温几栩脸颊有些热,作乱的手指无意识地攀玩着他腕间的那串沉香。
“从没温柔过,更不知道什么样才算是温柔。”闻堰寒说。
“你可以学呀。”
“怎么学。”他抵着舌根,拉长的尾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你有范本?”
温几栩从闻堰寒眯起的眼眸中辨出了警告的危险意味,知道眼前的人或许已经在脑子里念着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