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命鬼
再一次被肚子饿醒,单敏只觉得脑袋都开始变得有些昏沉,腹部一阵ch0u痛。这是气力不足、饥火烧肠的症状。
在幻境里被饿si,她是不是单家nv人里的独一遭?
单敏扶着石墙挣扎起身,将最后一颗果子吃下。有了东西垫补,胃里的反酸总算是舒缓了些。
她这一饿,就得饿到傍晚才能再吃上东西。
她观察过峡谷里的平地,有人移种了些不知名的野菜,也有人圈养了野j生蛋。但是这似乎也是属于个人的。属于个人,就意味着她不能去采摘拿取。
早知道,她应该问问他,黑玉娘住在哪个山洞。这样,她也许可以厚着脸皮去蹭一顿午饭。
不是单敏不想出峡谷外面找可以吃的东西,毕竟她也见到过nv人结伴出去,回来的时候,笼子里摘满了野果子和野山菌。
可是,她一来不知道峡谷外的路怎么走才安全,二来她不认得多少野菜野果,三来她又怕贸然出去会被男人怀疑。
实在饿狠了,单敏就用石碗舀他水缸里的水喝,也顾不上是不是生水。
这是她进入幻境的第三天,也是她饿肚子的第三天。这三天来,她一共就吃了五个果子、半碗羊汤、一小碟野菜、一小块烤r0u。
撑到这个状态,单敏觉得自己还挺坚韧的。
虵魃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那个nv人面se苍白地躺在自己的床上,唇瓣上的血se淡薄,一对野生的秀眉微微蹙着。
刚涌起来的怒火顿了顿,顾不上她胆大包天偷睡自己的床,虵魃皱着眉将她摇醒“怎么了?要si也不要si在我的床上。”
单敏被人粗鲁地摇醒,一睁眼就听到这么一句凉薄刺耳的话。
饥饿使人理智尽失。
她没好气地甩开男人的手,嘴里嘟囔着“饿,肚子饿没吃饱”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单敏恍惚间好像听到了男人低沉的笑声。
坐在床边的讨命鬼走了,单敏安然地重新闭上双眼,准备迎接她的昏厥。
昏昏沉沉间,又被人摇醒。单敏气得准备破口大骂,话还没说出口,就闻到了空气里食物的味道。
她迅速爬起身,丝毫不见刚才的虚弱无力。
“吃吧。”虵魃将一碗菜汤递给她,又给她拿了两条r0ug。
温热的食物汤水入腹,单敏才终于觉得自己活了过来。r0ug太y,她放进汤里泡软,然后才啃进嘴里。
就算旁边坐着一个盯人用餐的讨命鬼,也丝毫不影响她的胃口。
吃饱喝足,理智回归。
单敏重新向男人投去一抹甜甜的笑容“谢谢你,我吃饱了。”
“嗯。”虵魃看了看她g起的唇角,低低应了一声,转身出去。
她探出洞口,却没有在栈道上看见他的身影。大概是去谁家串门了吧?
水潭边的空地上已经架起了石锅,有人正在堆叠木头准备生火。
嘿嘿!看来她还能再吃一顿!
单敏揣起自己的石碗和石碟,早早地来到树下等着。正好无聊,看看他们生火切r0u的情景,也挺有趣的。
虵玥正跟着一群年轻nv人在水潭边洗新摘的果子,一见到单敏,她就想起自己昨晚受到的羞辱。
眼前的光忽然一暗,单敏的视线顺着轮廓往上抬,见到了昨晚的那个nv人。
心里猛地一跳,她不会是这么快就要报复自己吧?好在她饱餐了一顿,撂倒这几个nv人,应该不成问题。
只是
犹疑间,单敏又想到一个致命的问题。
她的拳脚功夫师出名门,但不论出自哪一门,都绝对不可能是虵族这一门。要是她还手,岂不就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了她的身份有问题?
最麻烦的是,对面的nv人叽里呱啦一通,她根本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
虵玥其实是在问她到底有没有和虵魃睡觉,和虵魃在一起多久了,是不是因为特殊的原因所以才和虵魃待在一起。
她昨晚回去问了族长父亲,知道了单敏是原来被选定祭祀的祭品,但是因为一些奇怪的原因,虵魃将她换了下来。
只要这个nv人没有和虵魃睡觉,她就还有机会去争取虵魃!虵玥并没有放弃虵魃,只是想通过别的渠道获得他。
见她不回答自己,虵玥生气地瞪了她一眼。顾忌着父亲的名声,她咬了咬牙,终究没有对单敏做出过分的事情。
傍晚。
族人陆陆续续来到空地上,准备迎接一天中最丰盛的晚餐。
络腮胡的族长照例说了几句什么,单敏奇怪地发现气氛好像顿时变得有些严肃。
族长语气昂扬,又说了一句什么后,人群爆发一声整齐的怒吼,似两军开战前夕,士兵们摇臂呐喊的气势。
一顿饭吃下来,族中男nv老少的神情都十分肃穆,只有单敏吃得惬意又安然。
洗完澡回到石洞,她发现墙脚下凭空多出一些吃食。有几种她没见过的野果子,一篮子野菜,还有一块滴着血的r0u。
另一侧则放了一口小石锅和一摞柴火。
看来那讨命鬼还不想她饿si,单敏愉悦地洗了一个没见过的小果子,放进嘴里细细品尝。
虵魃回来的时候,天se已经暗了下来。他一手端着一盏油灯,一手拿着一本老旧的册子走进石洞,开门见山地问她:
“你认得汉字吗?”
单敏点了点头。
于是虵魃把手里的册子递给她“念给我听。”
册子上的纸张已经发h,薄薄的一层纸浆上还有瑕疵,是最劣等的纸。上面的墨水已经在日夜的翻阅下变得灰白,单敏随手翻开一页,照着上面的字慢慢念出来。
虵魃以前就是通过这本汉人的册子来学习汉话,这是族里唯二两本珍贵的汉书,历来都由祭司进行保管和传承。
昨天夜里,巡逻的族人截获了一封汉人写的书信。信上的字他认识大半,但是汉人的书信表述和讲话完全不同,一堆之乎者也,让人难以分析其中的意思。
虵魃权衡利弊后,还是决定让这个所谓神赐力量的族人看一看书信的内容,如果她真的看得懂,也许,她有可能真的是虺螣神赐予虵族度过难关的神礼。
看着陡然递到面前的崭新书信,信封上书“吾王亲启”,单敏一愣,心底浮现一gu不好的预感。
在西南,可称为王的又有几人?莫非与南诏国有关?
知道他的用意,单敏沉默地接过手,拿出里面的两张信纸。右书“云南王尊鉴”,落款为名叫异燊的男子。
信中大致内容所述,名叫异燊的男子已于西南部族探查知晓,边陲异族部落“蛇族”世代守护蛇山,蛇山毒蛇环绕、凶险万分,云南王所求之物便在这蛇山之中,恳请云南王派兵攻下蛇族,以族辈x命胁迫,b其将蛇山之物取出。
云南王古时西南,只有南诏国的王被唐朝封为了云南王。
单敏皱了皱眉,如实将信中的内容告知于他。
不论这虵族有何秘密,都与她无关。只待十日幻境破除,她便带着三姨和四姨原路返回,再不管什么救人的破事。
男人的脸上的y冷乖戾一闪而过,也不知信没信她的话,沉默片刻后,举着油灯又重新走入了黑暗中。
不确定他还回不回来,单敏不敢再睡他的床,只能窝回她墙脚边冰凉硌人的石板上。
在单敏熟睡的时候,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