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节
实在是超出他们的底线了。
“那沃河觋师手中钱财无数年已至此做个富家翁颐养天年不行?怎么就这么多事儿!”
“太过贪心了!”
“之前怎么没人给他交代交代?”
“心太野了……”
“就不该让他如此坐大连杀人他都敢还有什么不敢的?”
功曹和各掾纷纷抱怨起来沃河觋师还有人恨不得当场杀了他。
好笑的是沃河觋师以前又何尝没有用相同的手段清理过对手?甚至指挥村民闹事的时候他们也是看热闹直到现在利益受损了觉着沃河觋师不受控制了才想着要杀了他。
听到消息的徐田曹连忙赶了过来他对着亭长问道:“月女怎么样了?她没来是受伤了吗?”
“月女没事。”亭长哪见过这么多大佬围着他的时候小心翼翼的说道:“就是蚯蚓田被烧了她又差点儿死了现正带着几百号人去河伯祠要戳穿沃河觋师是个骗子。”
功曹各掾还没想明白情况戳穿就戳穿呗反正沃河觋师真是个骗子到时候换月女上就行了。
心态平稳的大家议论着月女这次到底受了多少损失目光不由自主的移到了脸色发白头冒冷汗的荣水曹身上。
没有了沃河觋师给他撑腰他这个水曹当不了几天喽。
狱掾急匆匆的又从县令那儿出来点齐人手骑马赶往河伯祠。
而河伯祠这边沃河觋师看着少了弟子仇生和他带的十几个青壮顿时勃然大怒。
“这个废物!”
人落在他们手里岂不是直接有了证据?得想办法把自己摘出去对奎师还有奎师可以用把事情全推到他身上仇生是河伯祠内长大的孩子不会背叛他
只要髦牛杀了月女他再多出点血就能……
还没等沃河觋师想好对策让自己安下心来河伯祠前洒扫的仆役便冲了过来:
“神师神师不好了那月女带着上千人把河伯祠围住了!”
揭开骗局
月女还活着?!
沃河觋师心里咯噔一下,刹那间,他觉着寒意化作藤蔓,顺着双腿爬上四肢,将他捆在原地,竟动颤不得。
不能慌,千万不能慌,不能让这些人看出来!
沃河觋师使劲儿掐着手掌,克制住自己想要打架的牙齿,冷着一张脸,对着众人吩咐道:
“去把河伯祠关上,任何人叫门都不许开!”
过来传报的仆役没想到沃河觋师居然避其锋芒,连见都不敢见,想着门外那么多拿着农具,神情激动的人,他连忙说道:
“可,可神师,那月女指名要见您啊!”
“不见!”
这能出去见吗?见就是一个死啊!沃河觋师想都没想的就拒绝了,可说完,他便想起来仆役说的上千人聚集在门外,还有个遭遇刺杀的月女,光一句不见,怎么可能拦得住他们?
想到这里,沃河觋师又补充了一句:“说我身患重病,命不久矣,要去见河伯了!”
那仆役听沃河觋师这样说,直接愣在了原地。
神师怎么会这样畏惧月女?之前可不是这样的,现在还要撒谎,这,这还是神师吗?
看仆役发愣,沃河觋师忍不住怒了起来:“没听到我说的吗?快去啊!”
“是,是!”仆役低下头,掩盖住脸上的不可置信,他一路小跑到前方,刚想喊着众人把河伯祠大门关上,就被一群冲上来的青壮全给按在地上。
韩粟膝盖压在仆役的后背上,扭着胳膊将他摁倒在地,凶恶的询问道:
“快说,沃河觋师呢!”
仆役不知道情况,多年的洗脑让他本能的选择相信沃河觋师,照着他的话就说道:
“神师,神师,身患重病,命不久矣,要去见河伯了!”
“骗人!”韩粟将人放开,交给后面涌上来的青壮绑起来,又招呼手头没事儿的同亭人继续往后面走:
“若真是病的要死了,你上哪儿问的人?那沃河觋师就在河伯祠,我们进去搜!”
说着,韩粟就带着人冲进河伯祠后面的院子。
燕武和两位老兵亦步亦趋的跟着韩盈,防止她受到伤害,看着本亭的青壮被韩粟带走了大半,后面跟上来的人明显更为骚乱,他们心中还带着对沃河觋师的敬畏,完全不敢在河伯像下动手。
韩盈让本村青壮拆了河伯祠内的高台,搬走了火盆,架子,在外面布置起来一个所谓的‘施法台’。这下,后面跟过来的各村村长,女医,派过来的机灵人乃至听到动静过来的河伯祠周围村的人,总算是看到了自己能看懂的东西。
“月女这是要斗法吗?”
“好像不是啊,不是说神师是个骗子吗?”
“发生什么了,怎么来了这么多人,月女不是行医吗,怎么上门闹事儿了?”
“唉呀,你不知道,神师派人去东河村杀月女去啦,烧了她家的田,还要杀了月女,你看看那几个被绑的人,为首的就是神师弟子仇生啊!”
“还有月女身边的两个人,你看他们身上的血迹!”
“我的天!”
“谁说神师是个骗子?谁啊!”
“神师想害月女,我看一点儿也不奇怪,月女信的可是女娲啊……”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韩盈示意了身边两个老兵。
他们拿着从河伯祠找到的铜锣,哐哐哐砸了下去。
震耳欲聋的声音,瞬间将大家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两个人又扯着嗓子喊了数遍,顿时,大家议论的声音小了下来,又慢慢的向这边聚集,站成了以往观看神师施法的状态。
村长、女医等人身份比较高些的人,围到了高台面前,后面的位置各凭本事,能挤则挤,不能挤那就爬树,待位置差不多固定住了,大家就开始盘腿坐了下去。
这模样,像极了韩盈以前看乡下唱大集,过来看热闹时人们的站法。
区别就是一个有马扎,一个直接席地而坐。
不得不说,沃河觋师教出来众人的这些习惯,颇为方便韩盈,完全不需要她再耗费人力的去维持秩序。
看着众人坐好,韩盈一招手,让村里的青壮把仇生拉上来,掀开他散落的头发,让前排的各村村长看清楚仇生的脸。
“诸位中肯定有人还不知我今日为何而来,我再与诸位说上一遍,先是有人来东河村放火烧田,而后又有人趁乱冲进我家,若非有两位县里的狱吏拼力护我,我就要没命了!”
韩盈刚说完,底下的医女们便连忙问道:
“好嚣张的贼子,月女可曾杀了他?”
韩盈立刻答道:“自然是杀了!”
顿时,底下传来一片叫好的声音:
“好!”“该杀!”“月女威武!”“此等恶人,就要施以极刑!”
韩盈挥挥手,示意众人安静了下来,她继续道:
“杀了凶手,我阿母又抓到了这放火烧田之人,正是神师弟子仇生,此人见事迹败露,将神师的所作所为,全都交代了出来!”
韩盈说完,压着仇生的青壮就把他往前一推:“将神师所做,全说出来!”
不知道仇生是卧底的青壮们手下没留半点情面,这一推,仇生踉跄两步,差点没跌下高台。
早就做好心理准备的仇生,对这样的待遇也不在意,能够亲眼看到沃河觋师将死,河伯祠消失的他,就差没笑出声来,他拼尽全力,才将自己的高兴压下去,这让他的面孔变得极为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