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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淮清赶忙摇头，“没什么。”继续低头看着手机。
“季淮清！”姜宁初有点生气，语气毫不遮掩的怒叫，这家伙一直看着手机，说好半个小时也到了，结果还看手机，手机很好看吗？
好不好看她不知道，但手机挺好玩的，她一般用来消磨时间。
“啊！”
“啊个屁，没话说了啊。”姜宁初气愤一声。
“等我一下，就一会。”季淮清说完就站起了身，朝外跑去。
“你……”姜宁初没来得及开口，就见她出了大门。
……
季淮清站在门口，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陌生的号码，响了几声后，电话接通。
“喂，你好。”那头传来一道雄厚响亮的大叔声。
季淮清：“你好。”声音明显比刚才低沉了许多。
“你是？”语气明显不认识季淮清。
季淮清缓缓开口，“下午订购烟花的女生。”
“是你啊。”对方惊呼一声，好像对这通电话感到意外。
季淮清眉间微微皱起，但现在她懒得多想，直接说出自己想问的事，“烟花为什么还没到，不是说好十一点半到的吗？”忍住要涌出的情绪，缓和着说。
那头忽然没了声音，似是选择了沉默。
季淮清咬咬牙，有种不安的预感，再次开口。
“说话。”吼了一声。
隔着大门，姜宁初身躯一震，随后起身缓缓靠近大门。
那头声音响起，但却是安抚，“姑娘，你先别急。”
“我怎么不急，那烟花对我很重要。”
“可那批烟花已经被买走了。”那边几乎脱口而出。
季淮清听到后，神色瞬间愣住，一道声音从脑海中响起：“季淮清，说好了，烟花隻放给我一个人，这是你对我的承诺……”
少女没再开口，眸子失去了以往的彩色，而那头的声音又接着响起，解释着。
“哎，姑娘，我也知道你在生气，但我们这帮过大年还在做生意的，有时候也没办法……就直接跟你说吧，你那批烟花被人用双倍的价格买走了，叔没抵住诱惑，全是我的错，要骂就骂吧，失信确实是我的错，往死里骂吧，骂完能让你舒服就使劲骂。”
老板不知道这烟花对她有多重要，但听完后季淮清却不打算怪老板，在利益面前诚信确实不怎么值钱，有人给比她更多的钱，或许换做自己，也会卖给那个出双倍价格的人……吧。
季淮清低沉的声音响起，不带有一丝的感情，一字吐出：“嗯……”
直接挂断了电话，后面老板想说什么她也不可能有心思去听了。
奇怪，明明很生气，自己预定的东西被人抢走了，自己应该生气发火才对，可为什么……为什么会感到委屈不甘，甚至想哭……
季淮清抬头望着天空，不见一粒星辰，喃喃细语道：“对不起啊，好像失信了……”眼角两侧，一行晶莹剔透的珠子落下。
门后，姜宁初听完了全程，嘴角微微上翘，眼眸微微下垂，“谢谢……”
季淮清你没有失约，我应该感谢你，谢谢你今年能来我家，谢谢你会把这件事看的那么重要，她在心中默念说着。
还有就是，姜宁初想告诉她，今年让她觉得最幸运的事情就是遇见了你……季淮清。
季淮清：烟花没了（呜呜呜）
姜宁初：有的，今年我得到了一个巨大的烟花
季淮清：哪里（一脸不相信）
姜宁初：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笨蛋
姜宁初，新年快乐
电话结束后，季淮清安静的靠在了大门前的角落处，面对外面呼啸而来的冷风，感到冰冷的她本该躲进屋内，可每次这双只要察觉到一丁点寒冷就会马不停蹄寻找热源的双脚这次只是静悄悄站着。
不知自己站了多久，时间还在流动，一秒、十秒、一分钟，半刻钟就在悄无声息中度过，脸颊泛着红，手骨处冻的通红，季淮清却依旧纹丝不动。
该怎么跟姜宁初解释，季淮清放空了整整半个小时的脑袋，隻想着怎么去说出口，在呆呆的目视着前方，看着路灯上挂着火红色的彩灯，她除了能说出“对不起”三个字就什么也想不出了。
除夕的夜晚本该是欢声笑语的，但季淮清却一点都感觉不到开心，甚至有想要直接去找老板问出那个人的地址然后狠狠出口恶气，想法隻存在了一瞬从脑海中挥之而去，她声音无力低喃着：“对不起。”三个字，眼眶围着一圈红晕。
一张大门的内外隔着她们两人，姜宁初倚仗在中间，位置没挪动半分，本该是准备等到季淮清打完电话后就开门，但却在听见外面没了声音后，伸出手抓住的门把手又撒开了，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正沉思着……
两人同步的安静，时间并未停止运作，反而在她们思考的时候变得奇快无比，十一点五十九分时，快深夜，邻边的房子依旧灯火通明，在除夕夜的最后一分钟里，几户房子的大门缓缓打开，从里头最先跑出的孩子，手上拿着几根长长的似棍子的物品，伴随着的笑语声打破了这一片的安宁，而后慢慢走出的大人，面带着和蔼的微笑，基本都是一男一女，男人手捧着一个正方形状的物体，凑近看，赫然就是最为经典的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