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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问相处这个问题也就是临时想起的废话题,她们很早见过一次的时候就能看出姜宁初与自家女儿相处的很融洽,答案也早就在季母季父心里,‘很好……’没有更好的那种,两人就像是失散多年的亲姐妹一样。
不久刚沐浴完把头髮吹干的姜宁初正好奇的打量着四周冷清的构造,与其说季淮清的房间是那种已经很久没人住而看起来很幽静缺乏生机感的屋子,实则也就是她觉得自己房间也没必要弄的花枝招展那样,弄成像个公主的寝宫似的,看着都眼花缭乱,收拾起来还麻烦,一个住的地方,有床有衣柜放衣物有张学习的桌子就行了,对于季淮清就这么单一,时而能有个人陪她说说话,那已是最好,不敢再多奢求任何一件东西。
可是在季淮清的记忆里,不算上如今,以往所有记忆里,她的房间里从没出现过任何一个除爸妈意外的人,没人陪她说话,房间里就只有写不完的作业和看不到头的课文知识,还有父母的唠叨与责备,那些时间季淮清真觉得自己就是个书呆子,除了洗澡吃饭一些必须的时间除外,她没有一刻时间没在与知识打交道,就如同一个空掉的躯壳,脑子有的是一句林清寒重复过千万遍的话:‘你要好好学,少弄一些与学习无关的东西,一门心思放学习上就好了,等之后长大你才能更好……’
更好?季淮清没觉得后面会更好,反而自己这样学是个最大的错误,漫无目的的学,没有目标的去学,忽略掉身边任何的东西,陷进那混乱的、让人轻易躁动的学习中,差一点,就差一步之遥的距离,差点就深陷那无边无际不见光的日子里了。
好在,老天给了她一扇重新选择的大门,她毫不犹豫的打开,也让她刚好恰是遇见了一群能拉她重新见光的朋友。
姜宁初走动那张放在窗前的桌子,她没开灯,傻傻的用手机的灯光慢步走着,出奇的与她家里自己的房间内那张桌子的摆放位置一致,窗帘是紧闭着的,看起来没人动过,林清寒她们也没进过淮清的房间,伸手,姜宁初拉开窗帘,今晚的月亮很圆很大,拉开的一瞬,月光直线的穿透窗户洒进屋内,落在这张六七十厘米宽的桌面。
用手心轻柔摸了摸桌面,月光落在她的手背,皮肤雪白,青筋鲜明,指甲在月色的映照下放着青光,十分柔美。
姜宁初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干嘛,被安排跟季淮清一起睡不是林清寒的意思,也不是自己,而是季淮清在她母亲还没安排好自己睡哪的时刻,提前硬生将自己跟她睡的建议提了出来,也不知是早有预谋还是为了不麻烦林清寒重新开一间房子,毕竟她们也就住一晚,明天下午走,到时候还得收拾干净,那挺麻烦的,姜宁初就没多想同意了。
望着窗外的月色,仅仅只有一小片的视野,却也很美,让人不禁多停滞看了几眼,又转身看向后方,先是一愣,后眼神闪烁了一下,发觉房间还是黑压压的一片,就说怎么总觉得有种怪幽暗的感觉,没成想自己竟然把开灯忽略掉了,想想,发出无奈又忍不住嘲笑自己的耻笑,“哎!这脑子……我真的……”
季淮清洗完后,头髮也没吹干就跟客厅沙发上的两人打完招呼便上了楼,蹦蹦哒哒的,每每都发出一阵劈里啪啦的响动,直接引起了两人的目光,望着一蹦一跳的季淮清,似乎很高兴,只是看不着正脸,但从这点稀少的行为上看,貌似确实很开心的样子。
林清寒望着上了楼,然后屁颠屁颠就进到自己房间的人,不禁失笑一声,喃言道:“怎么跟个孩子一样,走路都没个正经样。”
“那你得问问她本人是个什么情况。”季文楚同样也觉得,她也还是第一次见着这样的季淮清,一个全新的季淮清。
要换做以前,像刚才那样的季淮清,製造出来的声响,指定会被他们认作为噪音,多半会训斥一顿,可现在不同,他们两既然已经答应给她该有的自由,那就不会去管,随她去,谁都想要自由,不喜欢被束缚。
如同一隻野外受伤的鸟,你把它捡回家,包扎好伤口,你小心呵护,在它脚上了一根绳子,怕到处乱飞影响伤口愈合,又将其关在笼子里,每天悉心照料,好吃好喝的伺候它,以为这样,即使后面鸟儿伤好了也不会舍得离开,却忽略了它本就有自己的生活,它该遨游在广阔的天空,与其他鸟儿一样自由无拘无束的飞翔,人也一样,她本该没有束缚,有人却硬生生给她的脚上绑上一条锁链,使其只能在仅有的范围内活动,只能活在你的眼皮底下,就算你给了她更好的生活,但同时也带走了她该有的生活与自由。
“算了算了,现在是她们两人独处的时间,我过去掺和什么。”林清寒摆手,转过头继续看着电视。
季文楚乐呵了两声,转头也不再说话。
……
季淮清进到房间便看到了已经半躺在床上的姜宁初,随后就嬉笑着脸走上前去,突然又在离床几厘米的距离停住,紧接着,起跳,拖鞋甩掉,一跃而起,面朝柔软的棉花床,整个人直接倒趴在床中央。
刚刚还没反应过来她想干嘛的姜宁初一惊,手机不稳的从手上脱离,看了看平躺的人,又看向被甩开一米处的拖鞋,“……”
“你……这是想起飞还是想把床压垮。”姜宁初没好气的一笑,总是猜不透这家伙下一步的行为举止,时而被逗笑又经常吓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