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
苏芸会倒霉三个月,时间不长,不过她在国外,这三个月应该相对来说很难熬。
阵法随着苏云的驱动逐渐亮了起来,没一会儿就消失在黄纸上,只留下一点骨灰,说明阵法开始运转,现在担负命格的成了黄纸上那一点点骨灰。
苏云小心翼翼地将骨灰放到柜子里锁起来,三个月后阵法跟骨灰都会消失,到时候苏芸的命格会恢复正常。
在苏云启动阵法不到一个小时,朋友圈大部分谣言都被删掉了,有乌瑾去一家家提醒的原因,也是苏芸命格对大家影响减弱,现在只是减弱影响,朋友圈删除,各自聊天倾向会有变化,等过了老爷子葬礼,众人再提到苏芸,态度就会变得很差。
这段时间苏芸出国了也没有人太奚落她就是命格在撑着,不然早嘲笑她当不起这个苏家大小姐的身份,还会嘲笑回来那几年做的蠢事。
看八卦的人永远这样,笑完苏云不要脸想鸠占鹊巢,回头就能笑苏芸是穷家庭养出来的孩子蠢钝如猪。
苏云一贯看不上这种事,对她来说,每个人做什么事都是自己的选择,过好自己的生活不要后悔就行了,无论从前还是现在,这个想法都没变过,所以别人只要不惹到她跟前来她都当看不见。
少了苏芸在海洋对岸煽风点火,滨城这头总算是有点悼念的味道,比起之前的谣言乱飞,现在至少大家关注的是老爷子去世这件事会对重工行业造成的影响。
即使老爷子因为女儿的事早早退休,可不得不说,许多人脉与关系,看的是老爷子的面子,乌父想要到老爷子这个地位,还得继续熬资历,能不能撑得起这个担子,要看他自己的本事,或者看乌瑾的本事。
乌母找来的人帮鬼新娘跟艳鬼布置了好几个礼厅,根据宾客名单一再扩大了范围,进展还算顺利,至于老爷子的尸体,艳鬼已经处理过了。
之前说要利用老爷子身上的尸气追踪一下,结果先从兰姐这边找到了余酩的消息,现在余酩就关在殡仪馆地下,苏云谁都没说,不过他来那天,鬼员工们都看见了,甚至就在余酩身后。
不过艳鬼在给老爷子处理尸身的时候还是追踪了一遍老爷子身体里被感染的尸气,最终指向除了地下的余酩,还有另外一个方向,具体是谁,只能等老爷子下葬后再去查,现在殡仪馆是分|身乏术了。
艳鬼将这个事情报告给苏云,怀疑另外一个方向就是赵涂胡,问苏云要不要去追。
从方向上来看,赵涂胡现在的位置在滨城市中心那个方位,说明他一直在城里,不知道他是否知道他的师父已经被抓住了。
苏云沉吟半晌,说先不管,赵涂胡的本事不如余酩,现在余酩都自己送上门来关着了,抓赵涂胡并不困难,余酩躲了这么多年有经验,所以难抓,要不是他自己送上门来,一直更换命格的话,基本不可能再找到人。
至于赵涂胡,他年纪还小,估计没学到余酩多少分本事,最重要的本事余酩肯定不会教给他,那想抓他就容易得多。
像余酩这种人,亲儿子都不一定信得过,更别说只是自己的徒弟,教会徒弟饿死师父,余酩跟赵涂胡是一样的人,为了避免自己走上静灵门的老路,余酩必然不会把所有本事都一口气教给赵涂胡。
说实话,苏云还是想看看,赵涂胡到底会不会来殡仪馆,如果他最后还是来救余酩,那苏云可以考虑给他一个体面,比如把他活着还给静灵门什么的,要是赵涂胡一直没来,反而需要苏云去找他的话,那他就很需要一个抓捕意外。
在老爷子葬礼前一晚,乌父乌母和乌瑾乌瑜都到了殡仪馆,他们提前过来住一晚,除了他们,还有吴叔,算是老爷子的家属,其他宾客以及亲戚会等到明天再来。
来住一晚的事他们跟苏云说过了,苏云早早就给他们安排好了客房,在房间里挂上了黑白色的绸布。
按照其他大户人家的做法,本来应该请殡仪馆的团队去老宅处理的,然而老爷子这背后还有其他的事,所以经过商量,为了安全,还是决定在殡仪馆办。
由于地址太远,有些跟乌家关系不算特别近的人家颇有微词,觉得乌家就是在折腾人。
事情太多,乌家人来得晚,晚上十点多才到的,晚上都没赶上吃,匆匆过来后每个人脸上都是掩盖不住的疲态,精神面貌都比较差,衣服看起来也有些发皱,好在带的人不少,还给他们准备了第二天葬礼要的所有东西。
苏云自己一个人在门口迎接他们,看到人过来,忙走过去:“叔叔阿姨,辛苦了,里面还在进行最后的布置,所以今晚只有我一个人来迎接你们。”
“辛苦你了,我们又不是第一次来,哪里用这么隆重。”乌母拉着苏云的手道。
殡仪馆大门外是挺长的一段阶梯,大家往上走的时候乌父趁空问苏云:“云云,我们今晚可以去看一下老爷子吗?这大概是我们一家子看的最后一眼了。”
苏云忙说:“当然可以,老爷子这没那么多规矩,这次送来得及时,那些尸气没太影响到老爷子,而且……老爷子过世那天,乌姑姑来接他了,没有魂魄在,没那么容易尸变。”
听苏云这么说,乌家人脚步猛地停下,好几双眼睛震惊地看着苏云,一下子连话都不会说了。
看他们这副被吓到了的模样,苏云一拍脑袋:“怪我,事情太多忘记说了,之前事赶事的,都没找到空,是这样,乌姑姑吧……想等老爷子给她道歉,就没选择投胎,而是去当了鬼差,老爷子走那天,她就在病房外面坐着呢。”
言下之意,老爷子在病房里说的话,她都听见了。
苏云说乌姑姑是来等道歉的,那就说明苏云跟乌姑姑已经聊过一回了,奈何乌姑姑就坐在病房门外啊,老爷子梗到了最后一刻都不开口道歉,这让乌姑姑怎么想?
乌父张了张嘴,许多话,最后只化成一声叹息,父女俩的恩怨隔阂从二十年前到死亡,居然没有一点解开的余地,明明只要老爷子承认自己当时做错了就可以了。
事到如今,两个当事人都已经死亡,胖父子俩被乌家控制着不能死,说什么都是马后炮。
苏云带他们去了停尸房,里面基本保持在零上三到四度的保鲜温度,尸体加上防腐药水最多能撑九天,不然想要保存尸体,得放到零下三十度的冰柜里速冻,跟日常吃的肉保存方式一样。
进入殡仪馆后路过礼厅,里面还在进行最后一轮装扮,这一晚估计大家都要通宵,因为他们还要在葬礼开始前给礼厅放上鲜花,为了鲜花能保持一天不枯萎以及新鲜,必须是葬礼前再放上去。
要不是殡仪馆有自己的花房,光是鲜切花就是一大笔开销。
乌母顺便检查了一下礼厅,确定每一个细节都准备得很好才放心,这葬礼不仅仅是葬礼,更是乌家跟苏云的脸面,绝对不能出错。
来到停尸房后,苏云打开了门,提前说:“里面温度很低,大概是冰箱保鲜层的温度,不要在里面太久了,对身体不好。”
随后苏云就在外面等着,没跟着进去,就像当时在医院那样。
其实乌家人对着老爷子的尸体也没有太多话说,作为中国式家长,老爷子在家好像比起是“父亲、爷爷”这两个身份,更像是领导,员工对着领导能有多少话说呢?
更多是对于死亡与离别的别扭以及舍不得,只要心理没问题,人类都会对死亡感到恐惧与悲痛,因为死亡等于永别与未知。
老爷子的身体已经被艳鬼处理好了,他现在很平静地躺在推车上,身上穿的是白大褂,还没换上乌家人给他准备的衣服,现在不兴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