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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节

 

得到了肯定答案的郁睢高兴得不行,直接一把抱住了陈山晚。

惹得陈山晚僵住,但没有推开“他”。

郁睢收紧了自己的手臂,极其眷恋地汲取着陈山晚身上的甜美气息,灵魂都沉溺在其中,不仅不愿挣扎,甚至可以说恨不得让自己干脆就这样溺毙。

死在陈山晚怀里。

要是能死在陈山晚怀里…“他”觉得鱼生都达到了顶峰。

因为这样的话,陈山晚会记“他”一辈子吧。

大概做梦都是“他”。

人类的躯体柔软又脆弱,郁睢抱得很用力,因为“他”恨不得将陈山晚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剖开自己的皮肉将其存放进去藏起来;可“他”也抱得很小心,因为“他”太过珍惜陈山晚了,所以可以为陈山晚克制太多随便放出来一点就能让陈山晚遍体鳞伤的念头。

“……我真的,”

郁睢的脑袋紧紧贴着陈山晚的,耳鳍都隔着发丝压在陈山晚的耳朵上。“他”喃喃自语,像是魇住了一样:“好喜欢你。”

陈山晚彻底说不出话,也给不出一点反应。

他甚至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漆黑的眼睫都微微颤了下。

心头的那块软肉好像彻底被郁睢挖走。

毕竟他真的能够感觉到郁睢的爱意有多浓烈。

少年鱼人的人类语言学得不好,有时候说话急了,陈山晚都得连蒙带猜去分辨“他”说了什么。

可唯独“喜欢你”这三个字,标准到陈山晚都有些自愧不如。

练了多久啊这是。

郁睢没指望陈山晚会给回应,“他”只要陈山晚不回避,又或者回避也没关系,只要不跑,就可以了。

但陈山晚的身体反应却给了一些正向的回答,这让“他”很是欣喜,差点就没能维持住这层伪装。

“…你还想要什么吗?”郁睢轻声问他:“我下次去给你换。”

陈山晚能猜到郁睢的下次多半就是明天又或者待会儿,鱼人的行动力总是很强。他还没回答,郁睢又紧紧贴着他问了句:“我一直对你这么好,一直给你带你想要的东西,你对我的喜欢是不是就会一点点增多?”

陈山晚动了动唇。

他真的觉得郁睢好纯粹简单。

想要讨好他都是直白地展露出来。

但他其实并不是因为郁睢对他好就对郁睢心动的。

这个世上对陈山晚好的人有太多了,他也没见着有什么太多的反应,真的早恋,还是从郁睢这儿开始的。

可郁睢到底哪儿特殊了呢?

陈山晚回答不上来。

他就是觉得……从见到郁睢的那一刻开始,他的灵魂就在被牵引着悸动。

似乎不是因为鱼人太过漂亮。

而是因为……

“他”是郁睢。

【作者有话说】

嘿嘿嘿

我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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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人14

陈山晚暂时没有想要的东西, 郁睢也就作罢。

因为人类是需要进食的,“他”也没有纠缠陈山晚太久,就恋恋不舍地松开了陈山晚。

不过这个松开, 只是没有抱着陈山晚了而已,手还是紧紧牵着陈山晚的手的。

陈山晚没有甩开“他”, 就是一种无声的纵容。

于是郁睢一整天的心情都宛若在云霄之上。

“他”也会觉得这样的日子很好, 虽然亲不了陈山晚,也没法做些更亲密的事, 没有办法在陈山晚的身体上由里到外地打上属于“他”的标记。可现在这样陈山晚会和“他”挨在一起看书,会教“他”认“他”不认识的字, 还会对他露出温柔的笑。

只是……

郁睢捏着陈山晚的指骨, 心说不是错觉。

“他”的人类又在短短几天里“长”了点。

高了三厘米,骨架也超时间成长, 就连灵魂的气味都成熟了些。

好像一下子从十六岁到了十七岁。

在陈山晚睡着的深夜, 郁睢将眉心抵在了陈山晚的眉心。

“他”闭上眼, 蓝色的眼睫, 和陈山晚黑色的眼睫毛微微交错, “他”也探寻到了陈山晚的灵魂。

加之在那上头的枷锁, 淡化了许多。

……这到底是为什么?

陈山。

陈山晓看着手里的魂牌,幽幽叹了口气。

他师弟提出那个法子时, 他就猜到了多半会这样。

陈山晚的灵魂强大程度, 便是那些修行了千年、经历了十余次雷劫的精怪都要惊叹的, 要只是他一个都还好,下层世界不是容纳不下, 偏偏那个阵法是以陈山晚为中心, 将那邪祟封锁一并拉下, 就注定这个阵法撑不了多久。

他本以为再怎么样也可以撑五六个世界, 现在看来,只怕第三个世界都不一定能走完。

也不知道是陈山晚的灵魂超出了他想象的坚韧,还是那邪祟的强横程度超乎了他们的预料。

……要是后者,就难怪他师弟总是在他们明明已经足够警惕那邪祟的情况下,还会提醒他们说不要小瞧了祂。

长老他们还担心是陈山晚和那邪祟算得上朝夕相处,处了些感情出来,他心软了。

陈山晓无声地叹气。

他估摸着就算有心软的成分在,也有那邪祟的实力确实深不可测的原因在。

不过……

陈山晓想起他问陈山晚是真的没有办法除掉那邪祟吗的时候,陈山晚的反应,又有点忧心。

他是陈山晚的师兄,陈山晚入门起就跟在他身边长大,他于陈山晚亦兄亦父,所以他自认对陈山晚有所了解。

陈山晚不是不会撒谎的类型,相反他可以面不改色地骗过人。

但一个问题突然他回避,那就说明他不想骗问问题的人,又不愿意给出答案。

这个不愿意给的答案,多半是他自己不喜欢的。

陈山晓又叹了口气。

他不知道下层世界如何,但在他们这里,是容纳不下郁睢那样的存在的。

没有人会记住祂的名字,因为在他们的眼里,祂只是邪祟。邪祟是不需要名字的。

“……师弟啊,就看你经历了这两三世,是选择满足放下,还是紧紧抓住了。”

陈山晓摩挲着陈山晚的魂牌:“反正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师兄都会站在你身后的。”

“……师兄。”

陈山晚无意识地一句梦呓,直接叫守在他床边的郁睢眯起了眼。

如果“他”没有听错的话,“他”的人类刚刚喊的是师兄?

陈山晚的一切“他”都熟知,陈山晚哪来的师兄?

可为什么“他”在听见陈山晚呢喃出这个称呼时会那么烦躁?

那种想要一把摁住陈山晚,吻上去、咬上去,甚至恨不得能将什么东西从陈山晚的记忆中抹去的念头浓烈到几乎要将“他”吞噬。

郁睢的舌尖扫了一下自己的尖牙,眸中神色有几分幽冷,隐约中还有些戾气在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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