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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番外:见家长(下)

 

季书言带着段执进了门。

他叫了沈兰秀和季让一声爸妈,就稍微往旁边让了让,将段执整个露出来。

段执是第一次看见季书言的父母。

跟他想像中颇为相似,季书言的母亲一看就气质温润,穿了件浅绿色的旗袍,父亲头髮斑白,但是很有书卷气,戴着一副玳瑁纹的眼镜,目光如炬。

按年纪来说,他其实应该跟着季圆叫爷爷奶奶。

但他这次却是作为季书言的爱人上门的。

段执难得心跳有点快,甚至有点不好意思,却还是认真叫了一声,“叔叔,阿姨,你们好。”

季圆在旁边“噗”得一声。

季让跟沈兰秀也有点神色微妙,没想到会被这么小的男生叫叔叔阿姨。

但是段执满脸诚恳,倒是抵消了这淡淡的诡异感。

沈兰秀叹了口气,也笑了起来,“你好。”

她既然愿意让段执过来,就也没想为难这个年轻人,她冲段执招招手,拉住段执仔细瞧了瞧。

其实段执没有他想的那样不讨长辈喜欢。

他虽然长得过于出挑,容色也艳,但穿着简单的白t恤,清爽又朝气。

沈兰秀瞧着还挺满意的。

“马上就开饭了,都别站着了,圆圆,书言,都到餐厅来。”她一边说一边拉着段执往里走,閒话家常,问了问段执什么专业,课业重不重,有没有什么忌口。

段执一一都回答了。

季让就坐在一边,也顺便跟段执聊了几句,听到他虽然是雍市人,但小时候在隆海住过一阵子,立刻来了兴趣。

“我年轻时候在那儿住过一年,那时候书言还没出生,”他对着段执笑了笑,本来严肃的脸稍微缓和,“那是个好地方,人文和风景都不错。”

段执顺势跟他聊起了陇海的历史。

季书言跟季圆倒是被冷落在了旁边,舅甥俩一人拿了个橘子,一边剥着吃一边嘀嘀咕咕。

季圆说,“瞧不出来啊,我段哥还挺会搞定家长的。”

季书言却觉得理所当然。

他慢悠悠地看了段执一眼,“他连我都搞得定,何况我爸妈。”

季圆一愣。

随即开始憋笑。

也是,他怎么忘了,他舅舅也是家长,本来还对段执不冷不热的,最后却成功被段执追到了手。

段执跟季书言的爸妈聊了没多会儿,就到了午饭的时候。

饭菜是酒店直接送到家里的,沈兰秀提前问过季书言段执的口味,桌上一半都是段执喜欢的菜。

段执发现的时候,情不自禁地愣了愣。

沈兰秀用公筷给段执夹了个焗百合,“今天因为来不及,就让酒店送了,等你下次来,我让老头子给你做。”

段执望着碗里那个百合,沉默了几秒。

季书言的父母,果真是跟季书言一样,心软又慈悲。

他做好了被拒绝,被冷落的心理准备,只希望不要牵连到季书言,别让季书言跟他一样,有家不能回。

可是从踏进季家的大门起,他想像过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两个老人家都宽容且温和,一句斥责也没有,仿佛他只是个小辈,而不是把他们儿子拐上了一条不归路的人。

段执抬起头,对沈兰秀笑了笑,“谢谢阿姨。”

然后他又看了看季让,“也谢谢叔叔。”

他说得郑重。

季让跟沈兰秀又怎么会听不出来,但他俩只是默然了一瞬,就揭过了这一章。

“吃饭吧,”季让又往季圆碗里夹了个鸡腿,顺手摸了摸外孙的脑袋,“你说你,跟段执差不多大,怎么矮别人这么多。多吃点。”

季圆无辜躺枪。

他不满道,“这怪我吗,我爸本来就不高。”

一桌人都笑起来。

沈兰秀为了安慰外孙,又给他盛了一碗汤。

季书言却在桌下,偷偷牵了牵段执的手。

两个人相视一笑。

段执把碗里的鱼挑好了刺,放到了季书言碗里。

沈兰秀本来还想给季书言盛个汤,看见这一幕却怔了一怔,收回了手。

算了,她轻摇了摇头,季书言有人照顾,轮不到她操心了。

吃过午饭,段执和季圆陪沈兰秀坐在窗户边说话,他刚才买来的礼物里有一条南红手串,沈兰秀直接带上了,还让季圆跟段执帮她看更配哪条旗袍。

季书言却跟父亲在院子里坐着喂鱼。

棋盘摆在桌上,却迟迟没有人落子。

季让不说话,只是望着面前的鱼池。

鱼食被他撒了小半碗,再不停手,这些鱼只怕要给噎得翻肚皮。

季书言终于按住了他爸的手,“别喂了,鱼给你喂撑了。”

季让看了看鱼食碗,再看了看鱼塘,默默把盒子盖上了。

季书言心知肚明,他爸这是有话说,又不知怎么开口,他主动递了个臺阶,“今天看见段执了,你觉得他怎么样啊?”

季让没有立刻回答,望着这初夏满眼苍翠的院子,良久,才叹了口气。

“是个好孩子,也是真喜欢你,”他看了看季书言,脸上浮现出一层担忧,“就是太年轻了。”

到了他们这个年纪,怎么会不懂得看人。

段执是个前途无量的年轻人,家世好,学历好,还肯上进,对季书言也是真的喜欢,望着季书言的时候,眼睛都带着光。

但他们也看过太多感情里的是是非非。

爱的时候是真的。

散的时候,谁也预测不到。

“你爸妈不是老古董,你喜欢个男孩子,我们也不反对,你爸我什么没见过,不觉得两个男人在一起是罪过,”季让缓声道,“可他这么年轻,现在他爱你爱得死去活来,你呢,也才三十几,意气风发,你们在一起很般配。但感情这东西,谁说的清啊,十几年后,他还年华正好,有的是选择。但你怎么办呢,书言,你最好的时候都跟他在一起了,”他望着季书言,眼神沉重,“你是没有后悔药的。”

季书言也不意外他爸这番话。

他父母会操心什么事,他心里都是有数的。

他拨弄着手边一粒温润的白色棋子,低着头笑了笑,“你说得每一句话,都是我曾经跟段执说过的。也是我对自己说过的。”

季让一愣。

季书言拈着那粒棋子,在手指尖来回转动,像是又回到了深秋的那个夜晚,段执的生日。

“我怎么会不知道呢,等他到我这个年纪,我已经老了,我对他说,我们不合适,我想过拒绝他,想过逃避,但最后又败给了他。他用行动让我觉得,跟他在一起,我很安心。”

季书言沉默了会儿,抬起头望着他爸,“爸,我活了三十三年,从来没有人像段执这样让我快乐。其实遇见他以前我过得也挺好的,我过得很安逸,很平稳,而遇见他以后,我本来的平静都被打破了,和一个小十三岁的人恋爱,要接受他的年轻气盛,要容忍他的粘人撒娇,习惯他动不动打来电话,週末坐上他的摩托车满城乱窜……没有一桩是我以前会喜欢的。”

“可我现在真的喜欢,”季书言偏了偏脸,掩饰自己微红的眼眶,片刻后觉得情绪缓和了,又对着季让笑了笑,“我喜欢他的理由一点也不壮阔,反而很自私。跟他在一起我真的很快乐,哪怕有一天我们走到头,有过这样一段时光,我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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