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番外IF线:南巡皇子X松修神医
知道了。」文清辞点了点头,他没有多问,立刻把人带到诊室,将伤药与绷带从药箱里拿了出来。
“你先趴在这里,我看看伤口。”
「好。」谢不逢非常配合。
他生来就感觉不到痛意。
此时的他,只是因失血过多而眼前发黑,而有些疲惫、脱力而已。
文清词话音落下之后,他便自己将沾满了血的外衫脱了下来,露出了背后已经被血染湿的绷带。
文清用剪刀,将绷带剪了开来。
灯火下,他不由蹙紧了眉。
“你的伤的确很重,且伤口周围还有中毒的迹象,”文清辞一边用棉花,提谢不逢清理伤口边缘,一边说,“必须先将发黑的皮肉剜开。”
担心碰到谢不逢的伤口,文清辞的动作格外轻柔。
他的手指,缓缓从谢不逢背部的皮肉上滑过。
像是丝带,从那里滑了过去。
少年的心间,随之生出一阵奇怪的酥麻感。
他将那种古怪的感觉强压下去,沉声道:“我知道了。”
见伤者没有异议,文清辞不再耽误时间,立刻动手。
他取出能够麻痹伤处的药粉,轻轻洒在了谢不逢的背上,同时还不忘取来干净的棉布巾,放到少年的身边,然后贴心叮嘱 散……不过你的伤处有些大,效果恐怕有限。一会要是疼痛难忍,便将这个棉布巾咬在嘴里吧。”
「好的。」谢不逢没有告诉文清辞,自己其实察觉不到痛。
等待中,少年余光看到。
文清辞将银刀放于火上消毒,接着不知从哪里取来一条丝带,把原本披散在肩上的长发高高的束在了脑后。
他的五官被灯火与月光照得格外精緻。
过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文清辞从一旁的烛火上取来消过毒的银质小刀,缓缓朝谢不逢的伤处剐了下去。
作为这一带的名医,文清辞处理过不少疑难杂症,但像今日这样深刻的刀伤,他也是第一回 应付。
因此,动作也就格外小心。
文清辞的困意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时他的心中,只剩下将这伤口处理干净一个念头。
随着刀口的深入,文清辞的手指,也轻轻地贴在了谢不逢的背上。
微凉的触感,剎那间便顺着神经,传到了谢不逢的脑海之中。
化为一阵熟悉的酥麻,令少年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
感受到病人肌肉的突然紧绷,文清辞还以为是自己方才手重了一点。
他立刻轻声到:“抱歉抱歉,伤口若是痛得难忍,一定要告诉我,千万不要忍着。”
文清辞的语气温柔又认真。
谢不逢听来……既觉得陌生,又觉得他好像在哄小孩。
“明白了吗?”
见谢不逢不说话,文清辞不由停下手上的动作又问了一遍。
“明白。”
直到病人点头,他才继续清理伤口。
而此时的谢不逢,则突然从对方的语气里意识到──文清辞或许真的将自己当做了小孩?
这个发现,令大殿下莫名的不爽。
不过两炷香的时间,文清辞便将伤口处的腐肉剜了个干净。
他研究了一下伤口,又将污血倒入玉杯中,与什么东西混在一起观察了片刻,便转身去调配伤药了。
过了一会儿,文清辞走来说:「还好,这毒并不难解。若我推测没错,它应当是从动物的腐尸内提取出来的。只要仔细处理伤口,每日换药 ,让它好好癒合便不会有大事。”
他的声音极为温柔,但语气格外坚定。
方才谢不逢便已感受出来,文清辞处理伤口的手法,比宫中的太医还要强上许多。
他既能用如此轻鬆的语调说出这番话,定是有了十成十的把握。
“麻烦了。”
“没事,”文清辞笑了一下说,“今晚先好好休息吧,只要不发烧,应当没有大碍。”
话音落下之后,还将手背贴在谢不逢的额上,仔细感受了一下温度。
确认对方额度没有问题,这才将手放下。
“这张床太窄,也没有被缇,先起来去里面吧。”
文清辞有些纠结的朝自己的房间看去。
他的医馆不大,从前不曾留病人过夜。
……但是今日这位,听口音便不是松修府人,恐怕在这里也没有住处。
自己总不能让他大半夜的去找客栈吧?
说完,文清辞犹豫了一下,向前走去,轻轻地撩开了诊室后的竹帘。
谢不逢跟着他一道站了起来。
松修府寸土寸金,城里的医馆也不大。
除了这间诊室外,便只剩下了竹帘后的卧室。
少年看到,卧室似乎摆了一张床…
文清辞打开衣柜,突然回头看了谢不逢一眼:“你的个子应该与我差不多吧。”
说着,便将一件月白色的长衫,从衣柜中取了出来。
“给,这件衣服我只穿过一次,你先换上。”
他看到少年的衣服,已完全被鲜血染湿,不能再穿。
谢不逢虽不怎么受宠,但好歹也是皇子,在此之前他从未穿过别人的衣服。
少年本能地想要拒绝。
但是下一刻,夜风却穿过窗将衣服上淡淡蔷薇香,吹到了他的鼻尖。
谢不逢错过了拒绝的最后时刻。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文清辞已经轻轻合上了衣柜的门。
「你先睡吧,床上的被缄都是今天早上新换的。假如介意的话,我便再取一床新的来,」说话间,文清辞回头将一边竹榻上的医书挪了开来 ,给自己腾出了个能躺的地方,“我今晚住在这里,你要是难受,直接同我说就好。”
「……不介意。」谢不逢说。
少年下意识攥紧手心,缓缓瞇眼向文清辞看去。
松修府这位姓文的大夫,未免有些太过好心了。
自己只是个深夜造访的病患,为何如此认真。
不但没有丝毫不耐烦,甚至还将床铺让了出来…
生来就能听到世人心底恶念的谢不逢,习惯了防备周围的一切。
难道说他认出了自己的身分?
不对。
这个念头刚冒出,便被谢不逢否定。
龙舫刚到松修不久就遇到了刺客,之后周围便戒备森严,文清辞不可能见过自己。
最重要的是,谢不逢自始至终都未听到他的心声。
可是文清辞不知道自己就是当今大皇子。
他这么认真,又是图什么呢?
收拾好竹榻,见谢不逢仍站在房间中央,文清辞忍不住问他:“怎么?伤口疼,不躺下吗?”
照理来说,谢不逢绝不该丢下防备之心。
他应拒绝文清辞,回到龙舫上去,或另在松修府找住处。
但还不等他拒绝,失血过多带来的疲惫感,就再一次向少年席捲而来。
相较于如只无头苍蝇般,大半夜的在松修府乱撞,不如留在这里…
「没有。」谢不逢不再犹豫,他走到床前,缓缓躺了下来。
文清辞的床褥,与太殊宫里的完全不同。
用寻常棉布製成的床褥格外柔软。
刚晒过不久的被子,不但有阳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