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番外IF线
文清珞不但一大早便起来,去殷川大运河边占了个视野绝佳的位置。
甚至拜託娘亲,为她涂上了一点胭脂,看起来对今日的活动颇为期待。
“哥哥,这里!”
文清辞刚走到河边,远远便听到了自家妹妹的声音。
「……居然如此的近。」饶是知道妹妹早起占位,看到近在咫尺的殷川大运河,文清辞还是吃了一惊。
“那可不,”文清珞颇为骄傲地说,“一会儿我可要仔细看看皇子殿下究竟长什么样子。”
一旁的妇人轻轻地笑了一下,揉了揉女儿的头:“你啊你啊。”
松修府民众,对皇家均抱持着极大的热情。
周围人莫不是穿着盛装,一脸的紧张与期待。
文清辞在这里,有些格格不入。
他并没有看远处的龙舫,而是将视线漫无目的地落在了茫茫殷川大运河上。
……也不知道苏少侠现在如何了?
见状,文清珞轻轻地将手在身边人的眼前晃了一下,略带关切地问:“哥,你想什么呢?”
“没什么,”文清辞顿了几息,缓缓笑道,“我只是在想……离开松修府后,还能去哪里。”
“哥哥医术这样好,誉满江湖,去哪里都行!”文清珞没有多想,便信了文清辞的解释,“实在不行,哥哥就去雍都。”
“雍都?”
文清辞从出生到现在,都未离开过松修府。
至少在今日之前,他还没有想过自己或有一日,要去雍都行医。
但是文清珞的话,却像是一点火星,落在了文清词的心原之上。
不过剎那间,就被风吹得熊熊燃烧了起来。
雍都为天子脚下,自然不会像鬆修一样,有这么多的多地头蛇……也没有这么多的医馆。
「什么雍都不雍都的,」同样跟来看热闹的宋君然用指头轻轻地弹了一下文清珞的额头,末了立刻转过身无比认真地对文清辞说:「雍都多远啊? 在我看来,那里除了比松修大一点外,没有任何好的地方。我要是你的话,索性趁着这个机会,去神医谷里了。”
听到宋君然的话,文清珞立刻激动了起来:“宋公子果然是来挖墙脚的!”
“什么挖墙脚?”宋君然笑了一下,打开扇子轻轻地摇了几下说,“我这是在给清辞指明路。”
不知不觉间,殷川大运河前已经聚满了人。
忽然一阵钟声响起,河边于公顷间安静了下来。
祭河仪式开始了。
「哥哥快看,是陛下——」文清珞拽了拽文清辞的衣袖,让他向前看去。
身着明黄色锦袍的皇帝,正手持玉册,在钦天监众多官。 员的陪同下,向河边走来。
紧跟在后的,是个身着华服的女子。
「嗯。」文清辞轻轻地点了点头,他对皇帝的样子没有兴趣,只是觉得……皇帝背后的女子,长相似乎有些眼熟。
宫廷乐师缓缓地敲响了编钟。
巨大的乐声,迴盪在殷川大运河的两岸。
直到两人站到河边,开始捧香,文清辞方才惊觉——
不远处那个身着华服的妃子,竟也有一双浅浅的琥珀色眼瞳。
“你看你看,陛下身边的那位,就是兰妃娘娘。”
「当今天子并未立后,凡是今天这种大典,都是由兰妃娘娘陪同的。”
「假如未来真是大皇子继位,兰妃娘娘的后位,不就更稳了。苏氏一族可真是祖坟里冒青烟。”
“苏氏?”
「你不知道吗,兰妃娘娘的父亲,就是当今的苏丞相啊!”
周围人的讨论声,隐约传到了文清辞的耳边。
看着那个衣着华丽,气质矜贵的女子,文清辞的心情莫名紧张了起来。
“——请大皇子、二皇子,祭祀河神。”
宦官尖厉的声音,穿透阵阵钟乐,落在了文清辞的耳边。
他与众人一道,下意识抬眸向龙舫看去。
巨大的龙舫,静静悬于殷川大运河上。
船头的金色巨龙,正向天嘶鸣。
一个身着黑色华服的少年,手持玉璧走向河边。
殷川大运河旁的风,撩起绣满金色暗纹的衣摆,与他额间几缕碎髮。
他于不经意间,垂眸向运河下看去。
殷川大运河上的粼粼波光,也在这一刻印在了少年的眼间。
今天有不少人都是跟文清珞一样,专程来看皇子的。
儘管早就听闻过有关于他的俊朗非凡的传闻,但是亲眼看到少年后,河岸还是在瞬间,响起了一阵小声的惊呼。
文清辞和家人的反应,却与周遭人不同。
「天……」文清珞默默地向后退了一大步,忍不住喃喃自语道,“哥哥呃,我怎么,我怎么觉得这个大皇子……长得有点像你那个朋友?”
「清珞,别瞎说!」文清辞的母亲同样瞪大了眼睛,但仅剩的一点理智,还是让她在这个时候伸出手去,轻轻地摀住了女儿的嘴巴,「皇室的事, 哪里是能随便聊的?”
宋君然摇扇子的手,都随之一顿。
文清珞愣了一下连忙点头:“哦,哦,好。”
她努力保持平静,实际上内心深处,已经在疯狂尖叫。
文清珞的余光看到,哥哥在这一刻缓缓地低下了头。
他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显然并不轻鬆。
原来这几日跟在自己身边的“苏少侠”,就是大皇子谢不逢?
怪不得纪启荣会因私用官银,而惹上牢狱之灾。
……而自己,竟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让他当了马夫?
不仅如此,还在小溪边与他泼水!
一想到这里,文清辞就忍不住尴尬。
祭河仪式举行得如火如荼。
但稍微仔细观察便能发现,站在河边身穿玄衣的少年总是四处张望,像是在寻找什么。
文清辞周围的人已经小声猜测了起来,而他则在这个时候猛地低下头,转身对背后的人说:“麻烦让一下,我要出去片刻。”
他虽尽力压低了声音,但是从运河最前方挤出人群,仍是让周围生出了一阵不小的动静。
文清辞刚走出人群,还来不及鬆一口气,便有一人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肩:“文先生,您这是要到哪里去啊?”
来人是几天前堵在文清辞医馆门口的几人之一。
彼时他还抱着文清辞或许只是开玩笑的心态。
但这几日见他对方真的收拾起了行李,那人便不由自主地慌了起来。
纪启荣被关入大牢,什么时候释放还不知道。
现下只能想办法从文清辞手中要点钱来。
文清辞的心狠狠一坠,但面上却仍没有半点慌乱:“我去哪里与你何干?”
“你瞧你这话说的,”男人笑了起来,“我们的账还没有结清,你怎能说走就走。”
话音落下后,他便从衣袖里取出了一册厚厚的账本:「文先生先别着急着走,我们一条条对对账再说。前几日我还真以为你不欠纪启荣钱,但 昨日拿到帐本才知道,事情好像并非如此。”
文清辞之前虽然没有类似经验,但在外独自开了五年医馆的他,还是一眼便识破了对方的意图。
这个帐本十有八。 九是他伪造出的。
此时文清辞正和对面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