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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转身时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那首歌无论做了多少改动,他都能一耳朵听出来。

这首歌的旋律,是他写的。

他从未对外发布过。

梁思砚追出去就看到这一幕,总觉得许秋瑶这名字耳熟,想了半天,终于想起。

这个人,不是季淮公司力捧的新晋小花吗?

“刚才怎么了?”孙叔问沈舟然。

沈舟然摇摇头:“没事,只是听到喜欢的曲子想问一问。”

“你啊,就算再喜欢也要注意身子,刚刚起猛了吧?”孙叔不疑有他。

“好像有点。”

沈舟然因从小体弱多病,基本上没上过学,都是请家庭教师在家里上课,家人也不让他过多劳累,所以他有很多属于自己的时间,可以充分培养自己的兴趣爱好。这么多年下来,他杂七杂八学了很多东西,但是最喜欢的还是画画和音乐。

只可惜他对一些颜料中的重金属过敏,没法正常上油画课一类的课程,最后考取了作曲系,目前大三在读。

可以说沈舟然的时间除了陪伴家人外,大部分都投到了音乐上。

那首曲子是怎么流传出去的?之前占据他身体的人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疑问一个个冒出来,沈舟然暂且压下,表情重新恢复冷静。

梁思砚说:“我说你不至于吧,喜欢就要冲上去啊,我还以为你受什么刺激了。”

不得不说,某些时候梁思砚直觉敏锐。

沈舟然扫他一眼,心情不好不想听他继续啰嗦,一句话让他闭嘴:“你好像很关心我。”

效果立竿见影,梁思砚立马闭着嘴涨红了脸。

气的。

电梯到了一楼,孙叔跟沈舟然率先出去。梁思砚瞪着他坐在轮椅上的背影。

也不知道谁对谁上心?欲擒故纵这套对自己没用!

等着瞧吧,现在对他假装爱答不理,以后有他后悔的时候。

医院临近景区,离市中心有段距离,更清净。远处风景极好,青山连绵,苍翠逼人。天气好时,能看到半山腰的金色大佛,香客不绝。

因是私立医院,院领导格外舍得在舒适度上花钱,借着景区的景建了个后花园,移栽过来不少绿植,还安装了健身器材。鸟语花香,倒也生机勃勃。

沈舟然让孙叔把自己推到紫藤花架下。

紫藤花的花期早就过了,藤蔓上垂下一条条形似豆荚的果实。昨天下了场雨,攀附在蔓上的果实都少了不少,已被雨打风吹去,又被清洁工扫到了角落里。

沈舟然坐在紫藤花廊的廊椅上,梁思砚早就不知道去哪了。他跟孙叔说自己想一个人呆会。

孙叔走后,他手撑着冰凉石椅,放在旁边的手机正在循环播放《旷野的鸟》,女声里有故作深情的缠绵。

这首歌的作词作曲都写了许秋瑶的名字,歌曲横空出世后立马受到歌坛众多乐迷喜爱,加上原创歌手的身份,让许秋瑶突然爆红,一跃成为新生代最火的女歌手,甚至有些一线老牌歌手也夸赞她作曲有灵气。

沈舟然目光看向高处的紫藤花蔓,眼中却没有焦点,显然心思不在这里。

沈舟然正在想关于那首曲子的事。

季淮,许秋瑶。

这两个名字在脑海中反复出现。

沈家跟季家之前是邻居,他与季淮自小相识,印象中这是位对自己很温柔很照顾的大哥,会喊他“然然”,送给他很多新奇有趣的东西。

但这一印象却在恋爱脑穿来后被彻底打破。

好像是恋爱脑受情伤过度,开启了自我保护,那两年的记忆有些并不清晰,关于这首歌的就是如此。沈舟然想了半天都没想到这首歌是不是他卖出去的,长叹一口气。

这首歌对他而言意义非凡,一定要尽快查清楚。

恋爱脑应该把大部分东西都搬离了沈家放在自己的出租屋里,他现在在医院不能去,只能找人想办法。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人他最放心。

沈舟然暂停无病口申口今的口水情歌,点开通讯录,熟练找到沈骆洲的电话,打过去。

那边响了几秒接起:“沈骆洲。哪位?”

“哥,是我。”

沈骆洲从耳边拿开手机,看了眼联系人名:“怎么突然打电话?找我有事?”

“是有点,”沈舟然把这件事跟他简略说了下,“大哥,你帮我找人进去看看有没有相关合同。”

他怕把歌卖了。

“行,”沈骆洲应下,看了眼用眼神催促自己的秘书,“还有别的事情吗?”

“还有一件,”沈舟然说,“大哥,你今天能来看我吗?我很想你。”

秘书看自己老板脸上罕见浮现出一丝错愕,随后迅速收敛表情,恢复淡然:“今天有点忙,等我处理完手上的事情。”

沈舟然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闻言只是有点遗憾:“好,那你先忙吧。”

这头,沈骆洲挂断电话后,若有所思。

自从自己那天跟沈舟然关系缓和后,明显感觉到对方对他的依赖直线上升,甚至比之前还要黏人。

如果要解释的话,就像是在努力……弥补缺憾。

思虑不过一瞬间,沈骆洲对秘书说:“帮我查一下许秋瑶,还有……”

他想了想,把要说的话咽回去,对等待吩咐的秘书说:“没事了,开会去吧。”

“好的沈总。”

沈舟然挂断电话,对着远处的风景发呆放空,呼吸着户外的空气,想着接下来的事情。

坐了一会,有人在背后戳戳他,小小声道:“大哥哥,你挡到妙妙了。”

沈舟然回头,发现是个圆眼圆脸的可爱小姑娘。戳他的是一根彩铅,小姑娘手里还抱着一个图画本,怯生生的模样。

小姑娘见他看自己,好像有点紧张,脸部无意识扭曲抽动了几下。原本天真可爱的形象豁然被割开一个黑洞。

她好像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缩缩脖子,害怕的退后两步闭上眼睛。

意想之中的嘲笑跟指责并没有劈头盖脸砸下,反倒是手中的图画本被轻轻抽走,清冷又夹杂着一丝丝温柔的嗓音在头顶响起:“你在画画吗?”

小姑娘悄悄睁开一条眼缝,恰对上那个大哥哥的眉眼,不觉睁大了眼。

好漂亮的大哥。

面对美好的事物,妙妙的戒心一再降低,点点头,看大哥哥在看自己的画,红了脸:“对,在画花花。”

沈舟然知道她为什么说自己挡到她了。他面前有一簇蔷薇花墙,小姑娘正在画这个。但小孩子的画技没那么高超,大部分是杂乱的色块。

他看了看,抬眸问妙妙:“我也可以画吗?”

妙妙惊讶,一时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脸色又扭曲几下,嘴里发出几道模糊音。

沈舟然面色不变,安静地看着她。

妙妙从来没被这种眼神对待过,里面竟然没有任何嫌恶与厌弃,虽然态度也称不上热络,但妙妙觉得大哥哥就是对自己没有恶意。她高兴地连连点头,控制自己的发音正常:“好、好的,大哥哥可以画。”

说着指了指身后的椅子,那里堆着一堆彩铅油画棒之类的工具。

沈舟然被她领着往自己的地方走。

等孙叔跟边上的老人聊完天,一回头没看到沈舟然还有点着急,结果转头就看到一大一小头碰头在画画的场面。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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