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
导演听了前台的转播后脸色不好,闻铭根本没提前知会过自己,但也知道这人出了名的随心所欲,咖位大,自己压不住,只好捏着鼻子认了:“知道了,你跟小祁说,他知道该怎么办。”
至于后续舆论是真的相信闻铭有事,还是说他接受不了失败落荒而逃,那就跟他这个导演无关了。
他嘱咐完,看着卸妆后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的沈舟然,小声问医生:“他没事吧?”
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导演余光看了眼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的沈骆洲和匆匆赶来的沈家人,默默站远了点。
而此时,闻铭并没有走,他正在保安室,调取过去一周沈舟然那组的监控。
王洋津已经无奈了,阻止不了他,此时正在一起看:“没想到他还有两把刷子,排练的挺认真。还以为沈少爷会是嘴上说说实际什么都不干的人。哎,闻铭你也别往心里去,你们组的整体实力可是天花板级别,他们就是赢在旁门左道上,要是你”
“闭嘴。”
闻铭瞥他一眼,眉骨又冷又利,高婷鼻梁下的薄唇正不耐地抿着,带着凉薄的冷锐。
王洋津闭嘴了。
每个房间都装了很多摄像头,沈舟然那个也不例外,监控室可以全方位无死角看到整个房间内的场景。
闻铭正在放的那个片段,就是詹悦辰晚上回去遇到沈舟然的那段。
“沈老师?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里?”
“太累了,走不动。”镜头中的沈舟然坐在角落里,眯着被灯光刺激出泪水的眼,仰头说。
“沈老师身体不好,应该多照顾自己,不用像我们一样。我们是已经习惯了。”
沈舟然没说话,坐在那里看窗外的月色,半晌才轻声开口:“你们练舞的样子,总能让我想到一个人”
“什么人?是你的朋友?”
沈舟然又沉默下来,似乎笑了下:“没什么,不是很重要的人。可能也算不上朋友。”
王洋津看到在沈舟然这句话落下的同时,闻铭原本挺直的背,一点点弯下来。
他垂着头,薄唇紧抿,放在桌上的手慢慢攥成拳,指甲掐进肉里。
曾经多少次午夜梦回想过,那个一直支持自己的少年歌手到底长什么样子,却仅仅有一个他弹琴时的侧脸。
其实就应该是自己在舞台上看到的样子。
清冷矜贵,又昳丽缱绻,好像是舞台的光,旁人扫一眼就能看到。
他曾经无数次妄想把这轮明月摘下来,独占入怀。觊觎之欲在心底滋长,肮脏不可见人。
可无论是当年对自己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沈舟然,还是如今以新的面貌重新出现在他眼前的沈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