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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她想,晚了晚了!

道歉也是有时效的,过时不候!而且她强烈怀疑,如果不是她反其道而行要折磨他,他根本就意识不到他错在哪了。

一定要让她发脾气,他才说对不起吗?

是想气死谁啊?

“以后不会了。”孟怀谦又说,“守在外面的三个司机我也让他们走了,不过你现在一个人住在这里我不太放心,或许我们可以商量出一种你可以接受的方式,比如我在这附近租栋房子,司机跟阿姨住着,你有什么事,他们也可以最快赶过来。你觉得可行吗?”

池霜将嘴唇上的油擦干净后,才吸了一口奶茶,“不好。”

孟怀谦早就有所准备,他温和点头,“那么,我们可以这样……”

“不用了。”她慢悠悠地说,“我马上就要搬家。”

孟怀谦错愕两秒,“搬家?”

“对。这地方我不打算住了。”

再住下去她会有问题的。这里每一处都有梁潜的痕迹,也有着太多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回忆,她想走出来,她不会为已经死去的梁潜停下脚步,他也不配。

她会搬到没有他痕迹的屋子,会积极投入到新的工作中去,或许在不那么遥远的未来,她会碰到下一个她喜欢的人,她会同这个人约会、恋爱,对方足够合她心意,兴许也会到谈婚论嫁那一步,谁说得准呢?

孟怀谦盯着她,见她面露落寞,心头发涩,“房子找到了吗?”

他回忆着,自己名下有哪些空着的房子。

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或者她喜欢哪里都可以。

“你要给我找房子?”池霜反问。

孟怀谦不假思索地点头。

“好啊。”

池霜没所谓地掰着手指给他罗列条件,“第一,要离我那家餐厅近一点,不要超过五公里,第二,小区的安全隐私要做得很好,物业也要足够负责,第三,我很挑邻居的,我希望最后找的房子上面十层下面五层家里都不要有小孩,以及楼上楼下尤其是隔壁都得是单身女性,第四,房子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一百来平就差不多了。”

孟怀谦一条一条都记下来:“好。”

池霜今天胃口不错,孟怀谦带来的东西几乎都吃了一半。

她看向他,突然兴致缺缺。

将打包盒往里一推,理直气壮地吩咐他,“好了,我要休息了,你把这里收拾一下就走吧。”

孟怀谦扫了一眼她剩下的食物,略一计算,猜测她是真的吃饱了,这才放心。

连他都没有察觉到,他似乎很快地就进入了状态。从来没有人这样差使他跑腿,更别说吩咐他收拾残局,很奇怪,他没有抗拒或者不适的情绪,仿佛有一种这也是天经地义的感觉。

孟怀谦伸手,挽起袖子,动作并不麻利,却也不慌张地将她用过的一次性筷子、汤勺以及擦过嘴的纸巾都捡起来放进袋子里,打了个结,拎在手上,又以征求她意见的口吻礼貌地询问:“能借洗手间,我去洗个手吗?”

“去吧。”

孟怀谦却是在她的目光中拎着垃圾袋出了门,过了几分钟后,他折返回来,步履沉稳地进了洗手间,没一会儿,她就听到了传来的水声。

他洗了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过去了。

池霜明白过来,他有洁癖。

哈哈哈哈哈哈!!

好啊!!!

她一扫之前的沉闷,几乎都要叉着腰狂笑了,小子,还是被我折磨到了吧!

她笑意盈盈地坐在沙发上,时刻准备迎接从洗手间出来的孟怀谦。

孟怀谦终于洗好手,又抽了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干净,这才戴上腕表,从容地从洗手间出来,一时间就对上了池霜那盛满了笑意的明亮双眸,她笑起来的模样实在生动,唇边还有着浅浅的梨涡。

他忽地一怔。

池霜从意识到他可能有洁癖就开始计时,估算他洗个手都洗了七八分钟。

这人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地替她收拾残局、忍耐着恶心扔垃圾,又淡定如神地折返回来,这客气而克制的面具直到进了洗手间才匆忙取下。

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心里骂她一万遍。

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缓解不爽、痛苦等情绪最快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转移给别人。

“洗完啦?”池霜起身围着他走了半圈,得意地控诉,“孟总,把这都当自己家了吧,洗一次手要用掉我半瓶洗手液呢。”

孟怀谦见她眼里狡黠的笑意,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猜到了她此刻笑得开心的原因,只能无可奈何任由她取笑。

“不止,你洗一次手用的水,搞不好都够我泡次澡了。”

池霜越说越开心,总之,折磨到了他一分,她就会开心十分。

一边损他一边从上到下的打量他,以前她还没有注意过他,这人果然是一丝不苟到几乎刻板,难以想象他可能都工作一天了,西装裤跟衬衫依然平整。

她的目光停留在他的头发以及手指上的时间会长一些。

孟怀谦也能感觉到她在审视他。

她没打算遮掩,眼神玩味,好似是在看动物园里的狮子老虎。

其实这样的目光对孟怀谦来说,是一种冒犯。但很奇怪,他就像被关在笼子里的狮子老虎,只能任由她这般放肆地打量。

“孟怀谦,”池霜又直视他的眼睛,“像今天这样的事情,以后只会多,不会少。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很多人都会低估“照顾”一个人的困难程度。

其实像她跟孟怀谦这样的关系,最好老死不相往来,若干年后想起自己曾经某一任差点订婚的男友因他而死、她单方面地痛骂他,这才是正常的走向。可惜他们男人有时候太过伪善,死去的人已经死了,却要从活着的人身上赎罪,付出满腔的愧疚。

明知道活着的人不想见到他,他还要以代替梁潜的名义来干扰她的生活,美其名曰“照顾”。

这种“照顾”要到哪一天才能结束呢。

到他的愧疚用完为止。

那时候他也走出了兄弟为他丧命的阴影,重新拥抱新生活啦。

孟怀谦没说话,依然平静地看着她。

“行吧。”池霜瞥他一眼,“你选择令你好受的方式,我也选择令我痛快的方式。挺好。”

孟怀谦才洗过的手,这会儿仍然带着凉意。

他一言不发,似乎是对她的话不太满意。

其实事发至今,真正痛苦到寝食难安,难过到呼吸都艰涩的人,从头到尾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目前只有孟怀谦能让池霜有强烈的情绪。

譬如愤怒,譬如幸灾乐祸。

同样地,也只有池霜能让孟怀谦不再麻木。

在失去梁潜以后,池霜的身上仍然有一种名为“生命力”的东西。

他比谁都害怕他会淡忘这份痛苦,他骨子里有多凉薄他心知肚明。愧疚这类的情绪本就缥缈,一个月时,他也许还会感到痛楚,那半年、一年甚至是两年呢。

替代痛楚的则变成了云淡风轻的怀念。

“好。”

孟怀谦依然温和地点头。

池霜收回视线,从他身边经过,上楼回房。

孟怀谦也就不便再继续呆下去,换了鞋出门,动作放轻地关上门,只是在临走前,他的视线又不经意地掠过了那几双高跟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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