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进局子咯
事实证明,人不能高兴得太早。
在经历了喜欢的人物惨死的打击后,余倾卿收到了来自谭总的通知:自学总ppt,复工后考试,不及格扣钱。
“认真的吗?年前发这个。”余倾卿倒吸一口凉气,有种心肌梗塞的悲凉感。
为什么放假了还要遭受工作恶毒的迫害!
莫奈安慰:“都是学过的东西,花不了太多时间。”
“不要说风凉话。”余倾卿挥了挥自己的拳头。
她就是不喜欢不接受生活被工作波及。但凡她有钱,她早硬气了,可是她没有钱,她偏偏是个没有钱的穷光蛋。
莫奈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声音也过分柔软:“我错了。”
靠,好色!透视装加投降诱惑这谁能受得了。
余倾卿瞥了莫奈一眼,更生气了。虽然她也不懂她在气啥。
“我要是气出乳腺结节,你给我陪葬。”余倾卿狠狠指了指莫奈。
莫奈眸色变暗:“不会的,宝宝一定会身体健康,福寿绵长。”
“手机,宝宝。”莫奈提醒道。
屏幕亮了好一会儿了。打电话的人相当有毅力。
余倾卿:“喂?”
电话那端是个男人在说话:“你好,请问是余倾卿女士吗?这边是海恒区派出所。”
派出所?难道她翻墙看h漫被抓了?除此之外,余倾卿想不到任何理由。
比起这个,余倾卿更相信对面是骗子。这种装警察的诈骗套路,余倾卿刷到过很多次。
“是我,有什么事吗?”
“一两句话说不清楚,您方便亲自过来一趟吗?你的父母现在都在这等你。”
父母……余倾卿彻底明白了。
“好,我尽快过去。”余倾卿不知道自己是抱着怎样的心情说出这句话的,只觉得眼前仿佛有巨浪涌来。浪很大很大,能将她吞没,大海想拉她回去,回到黑暗的阴冷的没有一丝阳光的海底。
余倾卿看了眼手机电量,翻下床找着衣服。
“怎么了,宝宝。”
“我要出去一趟。”余倾卿脱掉上衣,拿起内衣给自己扣上,完全不管莫奈还在这。
莫奈转过身,“我送宝宝。”说完便转身离去,房门撞向门框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余倾卿不管不顾,快速穿着衣服。
拿上手机,余倾卿头发乱糟糟地冲出房间,莫奈正在穿着外套,见到余倾卿,莫奈拉链也没拉,将沙发扶手上的大衣披在余倾卿身上,拉着余倾卿出了门。
“夜深寒重,宝宝注意点。”
余倾卿瞥了眼莫奈内里的针织打底衫,说了句:“没那么急,你可以拉好拉链,我只是心情不好。”
车里没那么冷,余倾卿扯下大衣搭在腿上,拿起梳子给自己梳着头发。
因为平日懒惰,为了能多睡会儿,余倾卿在莫奈车上放了把梳子,将梳头时间压缩到通勤时间里。
不知不觉中,她的头发已经过腰了。长头发很麻烦,她留头发是为了应急,万一哪天走投无路了,她还能卖头发。
她还真是缺安全感啊。
余倾卿望着车窗里的自己,觉得自己这样好像女鬼。
派出所其实很近。余倾卿路过过好几次,只是从来没注意过。
莫奈将车停在路边,和余倾卿一起走了进去。这个点儿,店都打烊了,只派出所的灯还亮着。
“你个死丫头,你知道我们多担心你吗?一声不吭就拉黑我们,我们多伤心你知道吗?我每天提心吊胆,连觉都睡不好。”
余倾卿一进门,张红就扑过来把她抱在怀里哭。
好恶心。张红的话,余倾卿一个字都不信。余倾卿将人推开,双手又攥成了拳头。
“不是可以微信联系吗?我微信没有拉黑你。”
莫奈按照约定,默默在几步外看着这一幕,装作不相识的陌生人。
张红瞪了余倾卿一眼,死拽着余倾卿的柚子,又恢复一副可怜模样,对警察道:“警察同志,谢谢你们,没有你们我还找不到我女儿。这丫头平时就任性不听话,家里好吃好喝的当宝贝捧着,讲两句都闹脾气。真太谢谢你们了!”
“没事没事。”中年男警察客气地摆摆手,接下张红的感谢,“我们应该做的。小姑娘,回头别那么任性了,你看你父母急成什么样,在派出所待一天了都。回去和父母好好过新年,都是一家人。”
“说完了?话都让你们说完了我说什么?”余倾卿扯过衣服,后退了几步。
“演春晚呢,欢欢喜喜过大年?我不是演员,没收钱,这破剧本谁爱演谁演,我不演。”
余倾卿不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吵大闹,在现在,她想做个疯子,她要做个疯子。
余倾卿看着张红,看着那个男人余庆丰:“你知道我叫什么吗?余倾卿,倾卿,爱慕那个男人的意思。我在里面是什么身份?是你献给你丈夫的祭品。”
“装什么爱我,你爱吗?从我记事以来就催我懂事,稍有一点不顺你们心意就打骂,当着我的面说孩子小记不住事儿打了没关系,小孩子讲两句正常。”
张红不是喜欢装慈母嘛,那她就把张红的面具撕烂,不然不是对不起张红给她安排的任性大小姐人设。
“别的小孩子上幼儿园,我在家里扫地。因为你们舍不得钱,上幼儿园太贵了,你们觉得女儿要嫁出去,不值得花太多钱。刚上小学,别的家长接送,我自己上下学,你们天天骂我不懂事,说我嫁不出去,说别的孩子在我这年纪都帮家里做活。其实呢,只有女孩是这样,只有重男轻女家庭里的女孩是这样。”
张红面子挂不住,要来拦余倾卿,被余倾卿躲开。余庆丰窝囊的低着头,躲在张红后面。
谁能看出这是个出轨家暴男呢?欺负人的本事儿全放在欺负女人身上了。
“小姑娘,这都是小事。有什么误会好好讲,父母怎么可能不爱自己的孩子呢?”中年警察也来劝余倾卿。
“刚上小学,我就成了丫鬟,每天都要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好奇怪啊,怎么之前你们一个月都不扫一次地也不嫌脏,轮到我时一天没扫就说地脏得看不下去。我做饭还得揣摩你们心意,嘴上说什么都吃,我做的饭就没一次满意过。”
“让你做家务是锻炼你,不做家务怎么嫁得出去,找个男人照顾你还是错?”张红义正言辞。
余倾卿没有反驳,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不是认同,而是张红的话本就毫无道理,用不着反驳。
“除了过年为了充场面必买的新衣服外,四五年才给我添置一次衣服。即便是过年买的新衣服,一套加起来也不过百。我穿着破旧的衣服,烂底的鞋,一到冬天、下雨天就狼狈,你们在干什么呢?你们在取笑我土,取笑我不会打扮,嫌弃我,拿我寻乐子。”
“你个学生要什么打扮,安心念书才是你要的,你又不是没衣服穿,花里胡哨的,不管你你还得了。”张红觉得自己有理,站在至高点继续辩驳。
“我一米六,九十斤被你们嫌胖,说胖得像母猪,平日里只让我吃半碗饭,可是我上高中没空做饭的时候,你们给我的饭是剩了好几天的白饭和糊了的土豆萝卜,还让我多吃点。馊得发酸的食物,你们硬是说没坏,逼我吃了满满一大盆。这样的次数,两根指头掰不过来。食堂不是没饭,可是你们连三块钱一碗的面都舍不得让我吃。一块钱一袋的泡面再不健康有馊饭馊菜不健康?我体重明明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