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后来宁均廷休假,经常到这个家里休息。
这里没电梯,池蔚然本来要抱她,宁潇非常干脆地拒绝了。
她只说了三个字:“别动我。”
但用钥匙开门这种高难度动作,宁潇还是让池蔚然来了。
一进家门,宁潇直奔洗手间,先去浴缸那放了水,又冲到冰柜旁弄了一大盆冰块,去厨房接水。
池蔚然想上手帮忙,宁潇又指着他脚下的地板,目光发直,一字一顿:“我说,别,动。”
话音一落,宁潇抬手,把一盆冰水从上而下,彻底浇透了自己。
池蔚然看着,没动,眼里有很淡的血丝。
宁潇脑子清楚了不少,关了浴室的水,又直接拐去了书房。
很快就出来了。
她拖着一个透明的储物箱,拖到了客厅,蹲下来开始从里面一件件往外拿东西。
最后宁潇从侧边拿出了个玻璃框。
玻璃框里有一副尺寸可观的拼图,她现在这状态,要完全举起来,都有点摇摇晃晃。
池蔚然随时准备去扶她。
宁潇退后了两步,在昏暗的灯光下,更合适的距离,把拼图指给他看。
“池蔚然,你知道这是什么。”
宁潇本来打算冷静克制地说完,可惜第一句话结束,就已经带了点哭腔。
积压了不知道多久的情绪喷薄而出。
“我订做的!我花了,我花了好多零用钱,找了好多家店铺,对比出来最合适这幅图的!这个拼图,我是打算送你,你自己去拼的。你不是拼图厉害吗,拼一周,到你生日那天,就出来了。”
“在那之前每年,你都说我不会送生日礼物,让我别送了,对吧?我偏送!”
“我要把我的生日愿望送你,那年夏天我过生日的时候,都留着没许。”
宁潇的泪砸在拼图框上,说到没许愿的时候,抬手快速抹了一下。
“你没收。你也没留下来过生日。”
“池蔚然,我是很讨厌你。”
“但我没说你不重要吧。你却总是,总是想不打招呼就丢了我们所有人。”
宁潇映在月色中,满脸泪痕。
在这个存留着童年回忆的旧屋,有种被包裹的安心,所以她敢暂时脱离理智。
宁潇确实选了个最适合的距离展示。
池蔚然的视线一直在上面。
她手中的拼图是靠近土星环的卡西尼号。
也许该说点什么,但实在不知道能说什么。
池蔚然走到餐柜旁,把客厅的灯关掉。
整个地板上都流淌着月光。
他走到宁潇跟前,隔着卡西尼和土星环,掌心捧着她的后脑勺,俯身吻了下去。
虔诚,温柔,安静。
就像接近行星环的探测器一样。
无声地靠近,摧枯拉朽地改变这一生的某个瞬间。
事情失去了控制。
亲吻最初像是,涌上来的潮汐。柔软,潮湿,浅尝辄止。
池蔚然深深俯身,掌心扣住宁潇的后脑勺,将她更贴近自己。
他垂着眼。
她近在咫尺,闭着眼睛。
宁潇的睫羽纤长,仿佛沾湿的鸦羽,湿漉漉的微颤着。
她平时从不示弱。是力竭了都还能再撑一撑的人,但包裹着她的这股气息实在太让人安心了,她下意识地卸了力,伸长手臂勾住他脖颈,试图驱散更多心底的燥热。
衣料摩擦的声音很细微,却在寂静的背景里显得无比清晰。
刚亲的时候,宁潇觉得还挺有用的,体内乱窜的火好像被稍压住了一些,可是等齿关被撬开,唇舌交缠勾连,对方加深了这个绵长的深吻后,反倒没有用了。
想要渴求更多。
心底有一个声音撕开了口子,幽幽地缠上了她。
不够。还不够。
燎原之火
宁潇的手抓着他衬衫领口,随便一用力,就给池蔚然扯变形了。
池蔚然哭笑不得,稍稍拉出一点距离来,但鼻尖还是轻抵着她的。
“你别乱弄。”他低声道。
宁潇理智下线,他脑子里还是绷着根弦的。
他算不上君子,但仍然不喜欢乘人之危。
尤其……这还是宁潇她哥家。
“哇。你还有点肌肉。让我试试。”宁潇蹙着眉,喃喃道。
尾音还没落下,她温度偏低的手沿着白衬衫就滑进去了。沿路往下,摸到了结实的腹肌。
池蔚然闷哼一声,压根来不及阻止,只能缓缓深呼吸,抬手轻抓住她小臂,让她别乱动。
“你怎么能有这个。”宁潇低头,头顶在他胸膛上,语气有点失落。
她自己喜欢运动,也喜欢观察身材优秀的人,尤其是肌群训练完美程度。
天生骨架线条优越,加上后天肌肉漂亮,完全是宁潇诱捕器。
不论男女。
池蔚然怎么能也在这个行列里。
宁潇觉得不公平。
她要是想维持清晰腹肌,训练不知道要多辛苦,他不是成天坐办公室的类型吗,怎么能!
“你不太清醒了?走了,带你出——”池蔚然想把人扛起来,但宁潇跟一条滑溜溜的鱼似的,一下绕到他背后,又环住了他紧实的腰际,环得很紧。
“宁潇,想干嘛。”池蔚然无奈地轻叹了口气,低头望着她。
“哎。”宁潇仰起头,眼眸晶晶亮,像一匹幼生小狼,冒险、大胆,满腹坏水。
“做一个吧。”
她提得那样坦然。
好像是个再正常不过的提议。
池蔚然只沉默了一秒,就把她后领拎了起来,本来想把人拎远一点,结果宁潇直接扑上来,挂在他脖颈上,捧着他的头,生猛青涩地亲了下去。
毫无章法。
“宁潇!”池蔚然费了很大力气才把人制住,盯着近在咫尺的这双眼,勉力压住混乱的呼吸。
“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宁潇很慢地眨了下眼睛,指尖无s意识地玩着他黑发。
“嗯。”
“那我是谁。”池蔚然问得很轻,眸色深然。
“池蔚然。”
“……呵。”宁潇笑得肩膀微颤,“你……你跟我一样,脑子也变笨咯。”
“你别废,废话。就说能不能行,我现在就是想要了,你要不能行我找别唔——”
她所有话都被一个深吻中止。
池蔚然把她抵在墙上,掌心顺势挡了挡。
动作柔和,吻却凶狠。
宁潇所有的呼吸都被夺走,空气中只余暧昧的水声。
宁潇被放倒在主卧床上时,只觉得痒。
颈窝也痒,锁骨也痒,那股火以燎原之势腾起,烧得她最后一丝理智也燃烧殆尽。
池蔚然是个很有耐心,忍耐力也相当强的人。
在一片黑暗中,宁潇觉得心像在滚烫的熔浆中,翻滚战栗。
池蔚然动作再轻柔,这也是她完全陌生的领域感受,宁潇的脑海里晕成一片,字也连不成句。她眼尾微红,被突如其来的快感刺激得头皮发麻。
“怎么样。”池蔚然啄吻她,懒然哑声问:“舒服吗。”
宁潇脸色潮红,红到快滴血,她忍无可忍,在他结实分明的脊背上掐了一把:“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