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许是仗着旁边也没个认识的人,为了缠着她,连脸都不要了。
可这时。
一道喇叭声却忽然响起。
池漾抬起眼眸,便见一辆炫酷的布加迪黑夜之声,穿过长安街朝她疾驰而来,最终极精准地停在了她的面前。
驾驶座的车窗被摇了下来。
谢宥辞漫不经心地偏眸朝她看过来,用指尖点着车窗边缘,“上车。”
池漾着实没想到谢宥辞会来。
但无论如何,那个瞬间,一种身心舒畅的感觉简直将她从头灌倒了脚!
池漾骄矜地抬起脸蛋看向卢铮,“你看,我老公来接我下班了。”
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
那口吻里有好几分得意与炫耀。
卢铮不信,他顺着池漾的视线看过去,没想到看见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谢宥辞意态懒散地坐在车里。
打下来的明黄日光,揉着即将莅临人间的霞色,恰好落在男人的侧脸上。
他下颌线条优越。
在光影明暗的交错中更显立体,比桃花眸略长的眼睛,挺鼻薄唇,性感勾人的锁骨因敞着的衣领而尽数露出。
不过因为谢宥辞扯松了领带。
以至于他哪怕穿着衬衣西裤,也弥散着几分桀骜骄狂与不可一世的混不吝劲儿。
谢宥辞是带着笑看过来的。
他的那双眼睛,素来便是但凡融了笑意就像狐狸精似的勾姑娘家的魂儿。
可在看到池漾身边还站了个卢铮时,他眼眸里的那点挑笑逐渐消失,因着漆黑深邃的瞳色,瞬染了几分寡冷感。
“原来是卢少。”
谢宥辞冷冽不羁地抬起下颌。
他伸手推开车门,漆黑锃亮的德比皮鞋踩在地上,将那股懒散收起来后,只剩下一种不怎么好惹的张狂。
卢铮有些不爽地皱起眉,“又是你?”
谢宥辞轻挑眼尾。
他气定神闲地抬手理着衣领,用骨节清晰的修长手指勾过原本被他扯松的领带,娴熟地系好后推了上去。
池漾也弯起一抹明艳的浅笑。
她径直错过卢铮,坚定地朝谢宥辞走了过去,然后亲昵地挽住了手臂,抬起一双秋水剪瞳望着他,“老公~”
谢宥辞的脊骨瞬间酥了下。
他表情明显怔愣。
敛下眼睫后对上池漾示意的眼神,就猜到她是要他配合着演戏了。
于是谢宥辞伸手。
极为强势地扣住池漾的侧腰,微收着指节将她揽进怀里,随后挑起唇瓣低眸笑望了她一眼,目光宠溺非常。
池漾只觉得头皮都发麻了下。
这眼神……
奥斯卡给他颁个影帝都不夸张吧。
所幸谢宥辞很快就将目光收敛回来,他骄狂又充满占有欲地看向卢铮。
“卢少,好久不见。”
“没想到这数月以后的第一次见面,竟是巧遇卢少想要勾引我的太太?”
卢铮:“……”
他很敏锐地捕捉到了谢宥辞刚才被喊老公时的怔愣,“你们结婚了?”
谢宥辞挑了下眉尾,“不然?”
“不可能。”卢铮断言。
他当年就被谢宥辞和池漾骗过一回,他追求她时,她也是拿谢宥辞当的挡箭牌。
当时很多人都信了。
卢铮也是。
他不愿插足所以被迫退出这场竞争,后来才知道是池漾跟谢宥辞做戏,这俩人分明打得不可开交,怎么可能恋爱?
如今又怎么可能结婚?
“谢少。”卢铮眯起眼眸盯着他,被激发了一种竞争欲,“大家都已经是成年人了,没必要再开小时候那种玩笑。”
“是吗?”谢宥辞散漫轻笑。
他似若不在意地在卢铮脸上扫过,随后忽然环着池漾的腰躬身,“谢太太。”
低磁性感的嗓音钻进她耳朵里。
池漾被酥得腿软了下。
紧接着便觉谢宥辞的唇瓣,轻轻覆贴在了她的耳朵上,初碰时有种陌生又令人酥软的热意,后来又觉察些许湿濡感。
“我搂着你实在不舍得腾开手,不过有样东西总得拿出来跟卢少炫耀一下。”
谢宥辞贴着她的耳朵轻笑,暧昧缠绵的呼吸几乎卷进她的灵魂里,但目光却极有占有欲的锁在卢铮身上。
他唇瓣开合,“婚戒就放在我左边的裤子口袋里,帮个忙?”
耳根发酥,被他的性感诱钓了
池漾只觉得耳际像过了电。
一种陌生的酥痒感钻进她的耳蜗后,便随着血液传遍她的每处神经末梢,甚至连指尖都变得有些发麻。
“在、在哪边?”
池漾有些不自在地垂敛下眼睫,隐约能察觉到她的呼吸都有些急促。
谢宥辞仍然躬身贴在她耳边,富有磁性的嗓音很低很沉,“左边。”
池漾感觉高跟鞋都快踩不稳了。
她着实没有想到,谢宥辞这只狗演起恩爱来的时候,居然还能这么撩人,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他还有点儿魅力……
不过现在总归是在演戏的。
得先配合到底。
池漾轻抿唇瓣,偏过头往左边看,然后便伸手去摸谢宥辞的裤子。
那个瞬间。
哪怕隔着一层衣料,谢宥辞都觉得被池漾触碰到的位置,腿肌发紧。
他屏住呼吸,滚了两下喉结。
池漾将手伸进他的口袋里后,又摸又挠地四处找着,戒指毕竟是个很小的玩意儿,并不是一下子就能翻到。
卢铮充满怀疑地看着两人。
他倒是想看看,他们能把这场戏做到什么程度,却没想到池漾真的从谢宥辞左边的裤子口袋将婚戒摸了出来。
“帮我戴上。”谢宥辞附耳低语。
他用左臂将池漾圈在怀里,左手扣着她的右侧腰,指骨清晰,手指白皙修长,微宽的掌背上还隐隐浮动着青筋。
好性感……
学画画的人最抵抗不住的,便是来自于人体构造的诱惑——很想把他解剖开,照着他的骨骼描一幅画儿。
池漾深吸了一口气摒除杂念。
她低下眼眸,将婚戒戴到了他的左手无名指上,尺寸再恰当精准不过。
谢宥辞唇角轻挑。
他慢悠悠地昂起下颌看向卢铮,眉峰高扬,“卢少这回该信了?”
卢铮:“……”
他似乎有种被击破自尊般的不甘,那副伪装出来的斯文儒雅面孔,临近被击破的边缘,连腮线都隐隐颤动了下。
“一枚戒指又能证明什么?”
“噢。”谢宥辞气定神闲地颔首,“那下次我会记得随身携带结婚证。”
卢铮:“……”
他充满怀疑地看着谢宥辞,明显仍然没有相信两人已婚的事实。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卢铮年少时就被两人戏耍过,如今哪怕这件事成了真,也于他而言也只是狼来了的故事,根本就不值得信服。
“行啊,结婚证。”卢铮挑衅般的看着谢宥辞,“那卢某便拭目以待。”
他还真就不信。
这两人演戏还能演到这份上!
毕竟不是小时候了,结婚这种事是民政局说了算,不再只是动动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