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
池漾也去群里回复了说要去。
尖叫鸡薛让兴奋得上蹿下跳,立即安排起更详细的细节,例如今晚几点在哪见,分别怎么去曲水兰亭汇合。
他们三个人家离得很近。
季风廷主动提出过去捎上他俩。
薛让在群里问,“那辞哥和池小漾咋整?你们俩自己开着车过来吗?”
曲水兰亭是一家顶级私汤会馆,地处京郊,交通不便,只能自驾前往。
【池小漾】:1
【池小漾】:[照片][照片][照片]
小粉的照片被她发到群里,薛让立即明白这位大小姐买了新车,自驾去曲水兰亭不过是个小case!
于是大家相约晚上八点见。
季风廷还提醒了句,“大家记得带上泳衣泳裤啊!我可坚决抵制裸体下水!”
【薛让】:谁他妈要裸体下水。
【小甜梨】:?你们几个裸体下水也没啥好看的呀,我只想跟池小漾大胸贴贴。
【季风廷】:分池分池!男女分池!我怕有女流氓趁醉过来偷我裤衩子。
【池小漾】:?
【谢宥辞】:?
【池小漾】:???
池漾刚坐进驾驶座,还没踩油门,就看到狐朋狗友群里有人在内涵她。
她当时就扣了个问号。
却没想到谢宥辞居然跟着她一起扣。
池漾以为这只狗又要嘲讽她当年偷内裤那件事,于是点开他的头像,给他私聊发消息,“你干嘛给我扣问号?”
但谢宥辞没回复池漾的私信。
他盯着群聊界面,注意到江梨说的大胸贴贴,和季风廷提的偷内裤。
谢宥辞颇为不爽地嗤笑了声。
随后骄狂地敛下眼皮,摁着手机屏幕艾特了季风廷,语音条里的口吻桀骜不羁:
“少做点梦吧季风廷,没人惦记你,她就算要偷,也只会偷我的裤衩子。”
众人:?????
不是。
你被偷过内裤你还很骄傲?
还有这争抢着想再被偷第二次的语气算怎么回事儿???
薛让和季风廷被谢宥辞干懵了。
池漾则恼羞成怒地将手机扔到旁边,边踩油门边小声嘟囔着,“自恋鬼,都长大了谁还会对你的裤衩子感兴趣啊!”
她不高兴地磨了磨小尖牙。
不再理会群里叽叽喳喳的消息,憋闷着一股气往西子湾的方向开。
偏偏。
池漾刚将小粉停进车库,就看到谢宥辞那辆炫酷的布加迪黑夜之声拐了进来。
她直呼晦气着推开车门。
谢宥辞也漫不经心地理着西装外套,锃亮的牛津皮鞋踩在地上,还没扯松领带时透着几分难见的世家矜贵感。
“巧啊,谢太太。”
他边偏头打着招呼边伸手结纽扣,然后将禁欲系的领带给扯下来,又是那副松垮着衬衣的玩世不恭模样。
池漾:“……”
她推开门刚探出一条腿,高跟鞋落到地上,就看见谢宥辞熨帖平整的西装裤角,和悠悠走过来的牛津皮鞋。
池漾嫌弃地抬起眼眸看他。
随后倾身从车里出来,踩着高跟鞋在他面前站定,挺胸抬头,仿若宣战。
“谢宥辞。”
“嗯。”
“等会儿泡汤的时候少跟我说话!”
“噢,尽量。”
“还有,你放心——”
池漾忽然踮起脚尖,抬着脸时,近得两人的唇瓣几乎就要贴上!
但她只是娇怒地睁圆眼眸看着他,红唇开合时仍然保持着距离,“我对你的裤衩子,没、有、兴、趣!”
池漾说完后就将脚跟落了回来。
她骄矜地将头发甩到肩后,转身就踩着高跟鞋走上了西子湾的入门台阶。
倒是谢宥辞留在那儿。
他慢悠悠地抬眸看着池漾的背影,只感觉她忽然凑近的那一刹那,四肢百骸都被她身上若有似无的香味侵略。
仅那一秒。
就仿佛将他精准狩猎。
刚才跟她打招呼时有多不羁肆意,此刻由她将香气送来又抽离后,他那颗不清白的心就有多躁动。
“啧。”谢宥辞轻啧一声。
他摸着口袋里的黑色珐琅烟盒,指尖从素金描边儿的位置抠过去。
本想那根烟出来抚平他的躁意。
但想起池漾不喜欢烟。
这一时半会儿也难以将烟味儿驱散。
他终究还是忍了忍,将手收回来后迈开长腿黏在池漾身后进了玄关。
池漾已经换完拖鞋溜上楼了。
今晚要在曲水兰亭住,她收拾了些洗漱用品、浴袍、睡衣和泡汤用的泳衣,就开着她的小粉先溜一步。
分明是从同一个位置出发。
这对塑料夫妻愣是开了两辆车,假装陌生人似的各自前往汤泉。
被发现了,辞哥居然喜欢池漾
曲水兰亭。
粉黛青砖的竹篱小院里,水雾缭绕,越过精致的织锦屏风,便是一处处组成了北斗七星形状的天然私汤温泉。
薛让他们到得比池漾要早。
这家温泉酒店的晚餐是日式料理,新鲜上好的刺身摆在冰盘上,配着寿司、鹅肝等熟食,还有几碗热汤。
池漾到时他们已经吃着了。
江梨朝她招手,“漾漾!快来呀漾漾!这家店有你最爱吃的红酒煎鹅肝!”
季风廷起身去帮池漾拿行李。
薛让边挤芥末边探头,却意料之外在池漾身后发现了另一道身影。
“诶?辞哥!”
他当时就站起身来,“这么巧,你跟池小漾居然一起到的啊?”
池漾都没意识到谢宥辞在她身后。
她路上紧赶慢赶,就是为了跟谢宥辞拉开距离,免得被猜到他们住在一起。
听到薛让喊他。
池漾嫌弃地扭过头,果然看见谢宥辞姿态散漫地踩着青砖跟在自己身后。
“是挺巧啊。”她咬牙切齿,“谢总。”
这只狗简直就是跟屁虫吧!
居然还没甩掉!
谢宥辞淡静扬眉,“倒也不算巧,可能是因为我跟池老师住得比较近。”
池漾睁圆眼眸警告似的看着他。
江梨咬着筷子,“不会是母猪上树了吧?你俩今天这称呼可真客气——”
“不过你跟漾漾住得很近吗?”
她收回视线拿了个寿司,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道,“我记得漾漾住三环,谢家是在西郊,曲水兰亭可在东边啊,我们还以为辞哥来的话得很晚了。”
薛让在旁边捣蒜似的点头。
他左边塞着北极贝,右边塞着三文鱼,像仓鼠似的,嚼着东西抬头看他俩。
池漾的手都捏成拳头了。
她转过身背对着薛让和江梨,不断用眼色提醒着谢宥辞不要找打。
但谢宥辞却神情恣意。
他慢悠悠地朝池漾走过来,抬手便捏住了她的后颈,池漾当时就像一只被扼住后脖颈的猫,差点就要炸起来。
谢宥辞只是好整以暇地挑唇轻笑,给池漾转了个身就往餐桌那边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