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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进到厨房之后夏弈昕的视线就没离开过我身上,重点是他一直保持那该死的微笑。

我把泡好的咖啡递给他。

「你嘴角一直弯成这样不会痠吗?」我讽刺地问。

「亲爱的你这是在关心我吗?」他接过咖啡喝了一口,脸上依旧是那副欠揍的表情。「嗯,还可以。」他对咖啡评价道。

「不行的话你就自己泡,还有不要那样叫我。」我把戎玄桓放着的报纸拿到他面前重重地放下。「拿去,报纸。」

「唉……」他无奈地叹气。

你唉个屁!

接着我拿出吐司和所有的果酱。就让你再多吃一天果酱吐司,算是报復。

果然,当我把弄好的早餐放在他面前时他发出一声呻吟。

「不会吧?你难道也只会做果酱吐司吗?」他用楚楚可怜的表情看着我问。

「谁叫你刚刚才跟我说我要负责你的早餐,我临时想不到要做什么。」我从口袋翻出那张被我揉烂又摊平、上面字跡超工整的行程表在他面前甩啊甩。「再说,你写的是看、你、吃。」

他露出失望的表情,把那盘吐司在他面前左转三圈又右转三圈,想下手却又犹豫不决。

第一次做东西给别人吃就被嫌成这样,我这以后是要怎么混下去?

「有必要这样吗?它可不是普通的吐司欸!金黄酥脆的表皮,加上全部口味的果酱,最上面还淋了巧克力和起司,重点是因为这季节没有草莓所以我特地从果酱里挖了两颗摆着。这跟戎玄桓的果酱吐司等级差多了好不好!」我讲得天花乱坠,试着把它说得像美食一般。

「但它还是果酱吐司……」他喃喃说着,皱着眉头拿起吐司咬了一口。「我不喜欢甜的……」你跟戎玄桓主僕俩怎么一个讨厌苦一个讨厌甜的……

看他那痛苦的表情彷彿在吃餿水般,我这是何苦?

「不然我再帮你煎颗荷包蛋?」我认输,算我活该倒楣遇到他。

他眼睛闪出喜悦的光芒,开始拼命点头。

我叹了一口气,走到冰箱拿出鸡蛋,打开瓦斯炉帮他弄荷包蛋。

这种生活真的是对的吗?如果我当初拒绝了赵仲鈺现在的我会是过着怎样的生活?我想念高筱晴的三八、宋俞辰变态又高超的技术、梁祐杰那虽然白痴却又不失专业个性、严彻哥温柔细心的指导还有简老头──不知道他的伤好点了没?

瞪着眼前的蛋,看着它边缘微微地焦了,但蛋黄的部份几乎保持着原样。这样应该就可以了。

我铲起那颗蛋,拿了个盘子把它放上去递给夏弈昕。

「欸……」他的大手在我眼前挥啊挥,我回过神来。

「干嘛?」我不耐烦地问,气恼自己竟然想事情想到神游去了。

「你还在生气?」他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我的语气听起来一点感情都没有。

「明明就还在生气,我跟你道歉行了唄?今天早上是我不对,我不该闹你,还有其实你弄的吐司比桓好很多。」他挑眉看着我,等待。

我叹了一口气后走到他旁边的位置坐下。

「我没有生气。」我告诉他。

「真的?」他伸出手拉起我一綹头发。

「真的。」我又重复了一遍。「不过说到这个,你到底是什么时后醒来的?」

「那个啊……」他用手指缠着我的头发玩了起来。「你们在外面讲话的时候。」

「从你的丰功伟业开始吗?」我浅笑着问。

「我又不是故意的……」他小声说着。「你头发放下来比较好看,我喜欢你这样……」他把手中那綹头发放到唇边,吻了一下,若有所求地看着我。

他的眼神令我悸动,却也让我觉得恐惧,我不该,他也不该有这种感觉。

「别这样。」我往后退让他放下我的头发。

「别哪样?」他问。

「像刚刚那样,还有早上把我拉到床上之类的,我们是大人了,有些事情不能那么随便。」讲出口后我才惊觉这像极了在暗示些什么,不过也罢,我是二十六岁又不是十六岁,更何况我还是名卧底,这么容易被夏弈昕一些动作迷得天旋地转也不妥。

他沉默了一会儿后开口:「我知道了。」

等他吃完后我快速地收拾了盘子后跟着他走到办公室。他打开门。我惊叹着这里和之前截然不同的样子。

本来铺在地板的地毯被象牙白的磁砖取代、全新的一组沙发,几个装满资料夹的柜子在办公室内隔出一个比较隐私的的小空间,夏弈昕之前的办公桌就放在那,走进去后我发现门的右手边还有另一张比较小的办公桌。

「这是你的。」他比了比那张桌子,我頷首表示我听到了。

「这里变好多……」感叹之馀脑海中又浮现那先前凌乱的场景。

「是啊!总不能一直维持那吓死人的样子。」他自嘲道。

「戎玄浩看起来好很多了。」我闷哼一声说。

「嗯……」他垂下眼,彷彿不知道要说什么。过了很久后他才吐出这么一句:「浩的态度……我很抱歉。」

「没关係,反正我自找的。」我耸耸肩假装不在意地走向阳台打开门走出去。

光从这看出去我就怕,那命悬一线的惊险……拜託,这种经歷一辈子一次就够了。

「有了上次的经验害我现在从高处看下去都会忍不住打冷颤。」我尷尬笑着说。

「你不觉得那很刺激吗?」他走到我旁边,双手撑在栏杆,望着远方碧蓝的海。

「是很蠢……」我微微笑着。「结果什么都没找到,到头来,戎玄浩的事我还是没能帮上忙。」我叹了口气,视线跟随他的飘向远方。

「哪有,你找到关键的证据不是吗?那滴血。而且是你给了我行动的信心。」他伸出手拍了拍我的头,我没抗拒,只觉得这感觉其实还不错,至少没有多馀的情愫参杂在里头。

「有吗?」我带着无奈的眼神不解地看着他。

「嗯……」他没多做解释,我也记不起自己哪时那么伟大了。

我想着戎玄浩的案子,是我找到那滴血没错,但是戎玄浩伤了乌鸦那傢伙,也许是揍了他一拳让他喷出鼻血,反正就是那么刚好那滴血又滴在戎玄浩的血上面,让边缘產生许多溅起的痕跡。我找到它也只是运气好罢了,如果不是夏弈昕我也拿不到比对的dna。只是最后犯人是个只知道代号奸诈的老乌鸦,半路还突然杀出来那彭嘉鸿的案子。

等等,彭嘉鸿……我到现在还是无法理解为什么乌鸦要把他处理掉,彭嘉鸿不是帮乌鸦逃跑的人吗?被逮到把柄?灭口?当初我的确认为是这样,不过并没有直接证据显示那把枪是乌鸦的,上面没有指纹,也没有登记,会是有人故意拿那把点三八的嫁祸给他吗?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我开口。

「问吧?」

「是关于乌鸦……」我瞥见他眉头蹙了一下,让我犹豫要不要继续问。

「继续。」简单两个字,充满威严与傲气,不容人反抗。

「还记得彭嘉鸿吗?」

他想了一下。「嗯。」

「是乌鸦杀了他的吗?他们不是一伙来着?还有彭嘉鸿真实的身份是什么?怎么会和『蝶』扯上关係?」我把疑问一口气说出来。

「不是说一个问题吗?况且你就这么肯定我知道?」他挑眉。

「你一定知道……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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