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节
面对这样的常氏,秦氏觉得自己是真的气不起来,于是板着脸让她坐下来说话。
一旁的钟嬷嬷看了个全场,不禁更佩服常氏,夫人都气成这样了,她还能把夫人给哄回来,这本事其实不下于她了。
身为秦氏的心腹,她这会儿立即给常曦奉了碗茶。
常曦抬头朝钟嬷嬷感激地道,“谢过嬷嬷。”
“常娘子多礼了。”钟嬷嬷说完,又站回秦氏的身后。
常曦没有拉着钟嬷嬷来讨论这事,而是看着秦氏没有化开的眉头道,“夫人,关于几任九少夫人去世的事情,我只有猜测,没有实证,不过雁过留痕,解九爷已经着手去查了,相信不日就会有证据。”
“我儿也知?”
“知道。”常曦没有隐瞒她,“施碧池的心思已经摆在台面上了,解九爷身为当事人焉能感觉不到?正正因为查觉了这番见不得人的心思,所以才会起疑心。”
施碧池勾搭解老六,并非有儿女之情,只是想让这个男人为她所用,助她在解府暗中行事,达成她心中最大的愿望,那就是成为解晋的妻子。
解老六身为解家嫡子,并且是前途无量的子嗣,他并不缺什么,施碧池除了用色之外,别无他法,说来,这个施碧池对别人狠,其实对她自己更狠。
这些只要往深里想,都能想到,常曦不信秦氏会想不到?
只是她不想往深里挖,因为她不想让人知道施碧池这样的人居然对解晋起心思,不想让解晋的名字跟施碧池联系在一起罢了。
“苦了我儿了。”秦氏一想到解晋,心疼难耐,不禁开始抹泪。
常曦对于秦氏的泪水无动于衷,但面上还是担心地说了几句安慰的话。
好半晌,秦氏这才收起泪水,愤恨地道,“施碧池最好祈求别让我找到证据,不然我让她不得好死,居然让我儿背负克妻命这样的传闻。”
在秦氏这边待得稍晚了些,常曦以要侍候解晋喝药为由告退,秦氏立即和颜悦色地让钟嬷嬷送她出去,再不复今日见她时的冷颜。
一到了外面,常曦就向钟嬷嬷道谢。
钟嬷嬷摆手道,“常娘子客气了,要不是你使计拆穿了这事,只怕我们夫人还被蒙在鼓里不知道要被骗多久。”
说完,长长叹息了一声,自己也是有眼无珠,从来没有把人性想得太坏,该说还是施碧池掩饰得太好,竟无一人往这方面想,不然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多行不义者终会自毙。”
听到这话,钟嬷嬷狠狠地点了点头,对这话再赞同不过了。
再回转,就看到秦氏已经命人重新去审那批清理出去的下人,她忙上前建议道,“夫人,依老奴看还是得从当初侍候几任九少夫人的下人查起。”
秦氏闻言,立即采纳这个建议,并且让钟嬷嬷亲自去查,“不过这事先不要惊动老夫人,省得又把她老人家气着。”
“老奴知道分寸。”
秦氏这才摆手让钟嬷嬷退下去。
宜阳城附近的召台城,一个相貌姣好的年轻妇人将洗好的衣裳放回盆里,直起酸痛的腰,面无表情地往家里赶。
哪知还没有进到家门,就被男人一把掐住脖子按在墙上,“钱呢?老子问你钱呢?”
妇人的脸被掐得通红,只能拼命打着男人的手,根本回不了话。
男人也没真想掐死这个女人,看她似乎喘不过气来,他这才一把将女人甩到地上,“你赶紧把钱拿给我,不然老子就将你卖到青楼去。”
妇人一面咳一面喘气,这回她看男人的眼神里再无往日的爱意,而是深深的厌恶,她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这样的男人,早知道他是这样的人,早知道……她当初就不会心动于他,甚至跟他私奔。
妇人的眼神惹怒了男人,“你再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就把你的一对招子给挖下来,哼,当初是你要死要活地非要嫁我,现在想要反悔,没门!”
男人的话让妇人的身子颤抖起来,她眼里有着明显的害怕,“我真的没钱了,当初从家里带出来的钱也被你输了个精光……”
“你不会回家问你哥拿啊?”
妇人闻言,没有再说话,看到男人还想对她动粗,她慢慢地闭上眼睛任其所为,就这样吧,她活着太累了,前半生锦衣玉食,如今却是过得连下等仆妇都不如,这就是她追求的爱情?
越想越觉得可笑,不禁笑出泪来,男人打下来的拳头也不至于那么难以忍受,毕竟身体的疼痛比不上心如死灰。
就在她以为会被男人打死之际,突然有人跳出来一拳将施暴的男人给打倒在地。
“惜玲。”
听到自己的名字,她这才睁开眼睛看向来人,顿时眼泪流得更凶了,“哥,哥你来了,你来了……”不过想到自己私奔有辱家门,她忙又掩面,“哥,你别看我,别看我,我无颜见你,无须见爹娘,无颜再见……他……”
“惜玲,那不是你的错,是有人故意害你。”
听到这话,她这才重新抬头看人,满脸的不可置信,随后急忙追问,“谁,是谁故意害我?哥,你说清楚,死也要让我死得明白。”
贺宵怜惜地看着妹妹,并没有第一时间说出那害了自家妹妹的人,而是朝身后的人指着地上装死的男人道,“人就交给你们了。”
妇人不看被抓住大喊大叫的男人,而是怔怔地看向抓人的人,这人她认识,那一年,她还是解家九爷的妻室。
可是那叫周南的下人再不像从前那般对她行礼,而是朝兄长点了点头,就抓着痛哭流涕后悔不已的男人离开了。
“哥,这是怎么一回事?”
“惜玲,不要怕,这回不会有人再害你了。”
“那是谁在害我?”
见妹妹执着于要一个答案,贺宵不再隐瞒,“施碧池。”
狗改不了吃屎(三更)
贺惜玲睁大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怎么会是她?”随后嗫嚅着嘴唇,颤抖地道,“哥,会不会……弄错了……”
她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与施碧池的友情,施碧池在她的眼里通透善谈,而且非常善解人意,跟她交往总会令她非常愉悦。
贺家是经营布庄的,生意虽然做得颇大,但无论如何是比不上施家门庭的,可施碧池从来没有低看过她,并且在人前常常维护她的颜面,这让她私下里感激不尽。
后来,解府上门提亲,她爹娘先是惊讶,等确认了解家求亲的诚意后,爹娘忙不迭地应下这桩亲事。
母亲单氏私下里更是说她好命,能嫁进解家是她们家高攀了云云,这话听得多了,她不禁心生反感,并不喜欢母亲贬低自己的话,对这桩婚事开始产生抗拒之情。
想到这里,她的神色一变,显然她发现了当年未曾发现的细节。
看到妹妹面露痛苦,贺宵忙道,“惜玲,别再想了,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爹娘还在家里等着我们,我们先回家……”
“哥,你告诉我,是不是……施碧池安排那个男人接近我的?”贺惜玲追问。
贺宵无奈,只能如实地将自己知道的全盘托出。
贺惜玲瞬间白了面孔,她没想到她为之抛弃亲人也要的爱情居然是一场骗局,其实扪心自问,后来她真的什么都没发现吗?
不是的,只是她不愿相信,一心以爱人变心了来麻痹自己。
怪不得当年她初遇这男人的时候,施碧池一个劲的撺掇她追求真爱,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