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节
头看向那告状的男子,“你状告我制作茶砖属于违制的物品,还请问你哪来的证据证明我的茶砖违制了?”
周大人在听到常曦的陈述时,眼睛猛地一亮,这个女子口齿伶俐,逻辑清晰,倒实属难得。
于是他一拍惊堂木,看向那告状的男子,“原告有何话可说?证据何在?”
其实违制一事真是不好说的,原始的旨意在哪里?这里面是怎么写的?这旨意又该如何解读?这些通通都不是小事,一个平头百姓又是从哪里弄到这些证据?
告状的男子只不过是贺宵的小厮,上到这公堂他脚早就软了,这会儿更是吓得趴在地上,只见他从袖袋里掏出一本书,双手呈上,“大……人,证据……就在这里面……折起来的那一页……”
常曦探头看去,看到这书的封面,不由得就笑了,这不就是当初她花了三两银子买的游记嘛,当然这本不是她买的,她买的还在自己的闺房里放着呢。
这本书,她之前借给过解语心看过。
思及此,指使贺宵搞这一出的背后之人,她已经心中有数了,当即眼里一片冷意。
周大人看了看呈上来的书,师爷给他翻到折起来的那一页,那页写道茶砖一物当初因为劳民伤财,被太\祖下令不许进贡的。
这一句话确实表明茶砖一物确实在大宇建朝之初就被禁的,但这是一本游记,以此为证据未免过于儿戏。
不过他还是目光如矩地看向常曦,“常氏,你有何话可说?”
“大人,这只是一本游记,并不能证明茶砖就属于违制品,若以此来判案,实属武断,”顿了一下,“若是要证明这游记的真假,那请出当初太\祖的圣旨方可证明,要不然民女不服。”
常曦不卑不亢地陈述,“况且再退一步说,此书中说太\祖禁止此物上贡,并没有说民间不许制造,太\祖只是不想劳民伤财,并不是想要与民争利,原告这是曲解太\祖旨意的本意,实属用心险恶,还请大人明察!”
告状的男子一听额头就冒了冷汗,忙磕头道,“大人,草民绝无此意,只是正好看到此书上有记载,不想有人用此牟利,所以才会前来状告,并不是要曲解太\祖本意。”
这下子他感到凶多吉少,心里后悔得要命。
“大人,是否典解,也不是他一句话说不是就不是的。”常曦道,“这里是公堂,到了这里总要辩个是非明白。”
其实正如她所说茶砖此物当初只是不许上贡,并没有说民间不能用,只是后来商人怕惹祸上身,明哲保身之下才会放弃制作茶砖,这此都是有脉可寻的,更何况直到目前此物都用于出口,谈违制就有些过了。
一旁坐着的原皓开口道,“周大人,常娘子所言在理,本官可以做证,茶砖确实一直用于出口,并未在国内出售,况且凭一本游记就定罪,未免过于荒唐可笑。”
“就是,分明就是这小人在曲解太\祖本意,问他该当何罪才是。”解明立即附和,此时他怒目看向那告状的男子,直吓得后者不敢抬头看人。
“没有,大人,草民真的不敢曲解太\祖本意,给个天做胆草民也不敢啊……”
周大人听到这告状的男子鬼哭狼嚎的,立即大拍惊堂木道,“肃静!”
告状的男子这才没敢哭出声来,只是心里对贺家兄妹满是怨恨,要不是这对兄妹,他岂会沦落到这步田地?虽说是不自由的下人,但好歹留条贱命在,好死不如赖活着。
想到自己的家人还被贺惜玲控制着,于是握紧拳头,猛地抬头道,“大人,草民还有话要说……”
本来这个案子就不是一时三刻就能审完的,此事周大人是打算禀报给上峰,茶砖违不违制,这个得上面给个说法才算数的,确实不是一本游记就能定的罪。
刚想要宣布休堂,就听到那告状的男子如是说,于是皱眉道,“本官许你奏报上来。”
告状的男子立即道,“大人,草民真的是不知情的,只因草民也是受人指使的……”
这话一出,围观的群众都哗然起来,本来对于茶砖一物他们就挺好奇的,毕竟市面上没见卖过,还有些人想着看完了审案,私下里去打听一二,若是有幸能尝尝鲜,那也多了谈资不是?
“你受何人指使?”周大人立即大拍惊堂木喝问。
告状的男子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了,于是直接就道,“指使草民来状告常氏的是草民的主子,贺家的少爷贺宵,他一心想要抢占这茶叶市场,所以让草民来告倒常氏,好打开茶叶市场的口子,让贺家能顺利进入这一行。”
顿时舆论哗然了,不过不少人都好奇地问起这贺家是干啥的?听说是卖绸布的,众人就更好奇了,这卖布的想去卖茶叶,所以弄了这一出,怎么想都觉得脑子是被驴踢了。
“这贺家的布庄生意做得也不小,怎么还不满足啊?”
“钱嘛,谁能满足?只想赚得更多。”
“也是,换做我,钱再多也不算多……”
“哈哈……”
众人的七嘴八舌地把贺家讨论了个遍,惹得堂上的周大人立即又大拍惊堂木,众人这才安静了下来,案子还没有审完呢。
周大人直接发下签令,“传贺家子贺宵到堂回话。”
衙差捡了签令,立即就去传贺宵到堂。
原皓与解明一听跟贺家有关,眉头就皱了起来,这贺家又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面钻出来的?
一旁的解老太爷的长随常安立即低声地解释了一句。
原皓和解明这才记起贺氏这号人,毕竟曾经是解晋的妻室,听说跟人私奔了,没想到回来后还搞出这么多事来,心里对贺氏越发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