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节
御史顿时脸色一变,那是不能提的黑历史,就七皇子那个伪帝,还有脾气暴躁的郑太后,当时谁敢多说一句?毕竟谁都怕脑袋搬家。
借着从龙之功得以封爵进入中枢的魏光南也站出来力挺自家表妹,“京城大乱之时,人人都出来迎真龙天子,敢问御史大人,你当时在哪儿?”
御史额头上的汗开始冒出,这也是不能提的黑历史,当时京城那样乱,他家中还有如花美眷,哪里敢打开府门去迎什么真龙天子?躲都还来不及。
没有为国捐躯,没有从龙之功,你吠什么吠?
那群借着从龙之功上位的朝臣都不屑地嘲笑地看着御史,他们接二连三地站出来为常曦说话,比起熟悉的常娘子,这狗屁御史还是哪里凉快回哪里吧。
威远侯看着这御史没用的样子,低声骂了句,“没用的废物。”本还想让他打头阵,他在后面鼓风,哪知道此人及其党羽如此不中用,三言两语就被人打得无还手之力。
此时,他站出来道,“陛下,如此兹大体事,还是得咨询一下老臣的意见为妥,首辅大人,你如何看?”
他把问题抛给解四老爷,这可是赵晋的养父,如果他极力反对,他倒要看看年轻的天子该如何下台?
大婚
解四老爷微抬眼眉看向咄咄逼人的威远侯,这人其心可诛,要不是他与赵晋在此事上达成了共识,只怕还真要被他算计去了。
“历史上以女子之身得以封侯的也不是没有先例,譬如被汉高祖刘邦封为鸣雌亭侯的许负,所以如今陛下要为韩常曦封侯,也不是多惊世骇俗之举,老臣以为此举颇为妥当。”
威远侯没想到这老匹夫居然会如此说,当即愣在原地,随后心里恼怒不已,这老匹夫狡猾至极,那个什么鸣雌亭侯是因何封侯的,两者能一样吗?他怎么不举临光侯吕媭的例子?因为那是吕后的循私之举,跟这有异曲同工之妙。
解四老爷是首辅,他的发言立即引来不少人的附和。
吏部尚书缩在一角没有吭声,都到了这局面,垂死挣扎还有个屁用?还不如老老实实的,这样才不影响前程。
场面到了这里,赵晋方才开口道,“有过必得追,有功就得赏,韩常曦当得如此殊荣,更何况先帝在时曾封她为正七品所正,如今她立下大功,其管理的研究所发明迭出,朕以为足以出任工部尚书一职。”
这下朝臣又一次哗然了,封侯还不算,居然还要堂而皇之的站在朝上,这……这成何体统?
他们纷纷又看向解四老爷,你是首辅,你也熟读圣贤书,赶紧出来反对啊。
哪知解四老爷却道,“能者居之,老臣深以为然。”
居然不反对?一众朝臣顿时木然了。
赵晋这才朝司公公看去,司公公当即会意,“宣安定侯韩常曦进殿。”
早已等候多时的常曦一身合适的侯爵朝服缓缓朝金銮殿走去,她的时代缓缓到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时代改革吹响了号角。
后代史书对此有着浓墨重彩的一笔。
此时的常曦从容地站在殿下,接下了工部尚书这一职,“臣定当不辱使命。”
这会儿站在朝臣中的工部侍郎东大人看到这一幕,真是不知道是该笑好还是自觉惭愧好,她还真成了自己的顶头上司,而自己还在原地踏步,升官速度拍马也比不上,真是人生无常啊。
就在常曦叩谢帝恩之时,赵晋又抛下了一个炸弹,“朕已决定下聘韩常曦为朕的正妻,择日将举行大婚庆典。”
被炸得面目全非的朝臣对新君这一波操作,已经不感到奇怪了,麻木的他们在细思这话里的意思后,神情当即又变了。
聘正妻不立后,这是什么鬼?
他们目瞪口呆后,就连议论的力气都没有了。
常曦其实也愣了,他这个决定可是没有跟她商量过的,别说朝臣目瞪口呆,她此时也目瞪口呆。
等下了朝,她立即追到御书房,一把将门关上之际,朝司公公道,“让有事要禀的朝臣先等等。”
司公公怔了下,忙点了点头,这作风也就陛下能受了。
常曦急步走向赵晋,“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晋含笑看她,“你不会是想让我跟你没名没份的厮混吧?”随后面容一肃,“你不会想连个名份也不给我吧?”
被他说中的常曦面色一红,强自挽尊道,“没有的事。”
赵晋轻哼一声,“没有就好,我可不希望我的儿女们都是没名没份的私生子。”
常曦睁大眼睛看向他,他怎么想得那么长远?居然连儿女都想好了?于是,她诡异地问了一句,“你不会是连我们的孩子叫什么名字都想好了吧?”
赵晋笑道,“彻字不错,日后我们的长子就叫赵彻,如何?若是生的是长女,就叫赵令月,如何?”
“挺……好。”常曦现在舌头都在打结了,实在是这发展太出人意料了,她早已风中凌乱了,遂没有多说几句,她就找借口匆匆离去。
看着她离去时的匆匆背影,赵晋却是心情大好,总算扳回一局。
不过说到未来儿女的名字,他却不是胡诌的,虽然他们还没来,但他已经开始期待了。
赵晋的骚操作在京城又引起了一轮的热议,有些人还以为新君不过是说说罢了,哪知钦天监很快就择好了日子,到时候帝王将大婚。
不管别人怎么想,魏氏却是高兴至极,对赵晋这个女婿是越看越满意,这可解决了她心头的大事,所以兴高采烈地给女儿准备起了嫁妆。
魏老夫人也亲自过府来给常曦添妆,这可是大喜事,魏家沾了常曦的光,肯定要有所回馈,虽然她觉得这婚礼有点怪怪的,不立后就不算正统,但新君那话却是按娶正妻的流程去走,等于是明媒正娶。
现在的年轻人她老人家看不懂,问儿子孙子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孙子魏光南更是直接跟她说,让她不要管那么多,总之表妹要出阁了,是喜事。
嗯,确实是喜事,既然她看不懂,那就少说话。
不过有个问题还是要问问的,“到时候曦姐儿出阁是从威武侯府出吧?”
“那当然,虽说陛下赐了个安定侯府给曦姐儿,但如今曦姐儿两边混着住,出阁肯定要从韩家出的。”对于这点,魏氏很是坚持。
理应如此,魏老夫人点了点头,毕竟有亲娘和亲兄长在,就是正儿八经的娘家,“对了,你婆母和女婿要不要接回来参加婚礼?”
“接回来干什么?省得碍眼,到时候人家问起,你就说亲家生了重病来不了,女婿要侍疾,庄子空气好适合养病,也怕移来移去会加重病情。”
魏老夫人闻言,瞪了眼女儿,“你倒是越来越厉害了,出去可别做这姿态给人看见,省得惹闲话。”自家女儿现在扬眉吐气了,她自然是支持的。
魏氏朝母亲讨好地笑了笑,“我晓得轻重,如今日子正舒心呢,我才不会没事找事给儿女添乱。”
她活了半辈子,就现在过得最开心。
来给常曦添妆的除了外祖魏家,还有解家,解大夫人孙氏亲自登门送来添妆礼,魏氏赶紧推却,孙氏却道,“我们解家与令千金颇有渊源,这也是我们的一份心意,不管如何说,当日确实是多有冒犯之处,如今自是希望一切和和美美的。”
话说到这份上,魏氏只好收下了这份份量并不轻的添妆礼。
接下来与韩家沾亲带故的人都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争着给常曦添妆,魏氏接待了一波又一波,把不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