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
除了阶段主线、支线任务之外,陈庚年也可以自行摸索,主动去提前规划完成任务。
而每次提前完成任务获得的奖励, 都会是他现阶段需要的东西。
比如,有了窑洞挖掘技术,大江村的一百多佃户们,就能够安全活过这个寒冬了。
甚至包括石门村,以及周围一些村子, 都得挖窑洞。
他们位于江县最北部,相当于直面沙暴风雪,村里简陋的棚屋,根本不顶用。
而北部坡地相对较多,挖掘窑洞也非常合适。
至于江县中部、南部地区, 沙暴风雪相对来说没有那么严峻。
到时候可以试着盘火炕, 或者挖坑窑。
当然这和开启砖瓦窑一样,也都得等过了秋种期才能去做。
“赵老板, 重启砖瓦窑是本官已经确定的想法。不知道, 你这边可有认识的烧砖工匠?”
陈庚年看向那位陶碗店的赵奇岭,试探性的邀请道:“或者您要是有意愿的话,到时候也可以来砖窑做个主事。”
赵奇岭闻言苦笑道:“回禀县太爷,草民的爹当初学习过烧砖, 但草民一直负责照看陶碗店, 所以对烧砖一事并不了解。至于烧窑工匠,当年砖窑封了以后, 那些人都各自谋生去了。对了, 您不妨可以去孙元河老爷家里打听一番, 他应该比我知道的更清楚。”
陈庚年并未勉强对方, 笑道:“既然如此,耽误赵老板生意了,劳烦你跟着跑一趟。”
赵奇岭感激道:“县太爷这么说就是折煞草民了。因为您先前的推介会,商铺街的生意逐渐开始有了起色,我们这些商户们,是打心眼里感激您呐。”
这话倒是不假。
如今商铺街逐渐有了生意,各家商户都开了门,县城里也开始热闹起来。
等江县的工业制造业、商业发展起来,陈庚年一心想要打造的【商业一体化步行街】就能建立起来了。
“生意好了就好啊,尤其是赵老板你家的陶碗店,生意越红火越好。”
陈庚年跟赵奇岭一起往回走,边走边笑道:“江县人都富裕了,能吃饱饭,才会想着换更好的陶碗。”
县太爷和别的官真的不一样,温和又亲民,跟他走在一起,很容易就会打开话匣子。
赵奇岭起初还有些拘谨,后来就彻底放开了:“您说的可太对了,最近家家户户粮食大丰收,大家最先换的就是家里的陶碗,别的都可以对付,吃饭的碗不行啊!前些年日子苦,粮食都吃不上,谁家会想着买陶碗哟——”
富春在后面安静地跟着。
他真觉得县太爷这人身上很有力量感,哪怕忙的脚不沾地,心里忧虑寒冬沙暴,但面对民众们的时候,永远都能展现出一方父母官的气度。
所以每一个江县人在看到县太爷的时候,都是喜悦的、感激的、期待的。
果不其然。
等在商铺街和赵奇岭告别以后,陈庚年又回到忙碌的状态:“富先生,我们走快些,县衙应该还有一堆事务要等着本官处理。”
最近是农忙期。
百姓们忙,衙役们在忙,那么作为县令,陈庚年自然也要坐镇县衙,调配解决各种事务。
与此同时,他还得抽时间学习系统奖励的【窑洞挖掘技术】,以及【蔬菜种植】、【砖瓦烧制】。只有自己学习了,才能教给别人啊。
提起砖瓦烧制,还得找时间去孙成家里一趟,问问他爹是否还能联系先前的烧砖工匠。
哦对,等农忙结束后,得第一时间把堆肥推广出去。
到时候少不得还得再开一场村干部教学会议。
还有裴宝来。
这小子可千万别出什么纰漏,尽快把银钱带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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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一晃眼,七天时间过去。
江县这次家家户户相比去年都有增产,所以人们在买曲辕犁、耧车方面都很舍得花钱。
就算一时买不起,也会花点钱去租赁。
地里新一轮农忙开展的热火朝天,基本上大部分田地都已经翻完,就等着晒一晒地,然后赶紧秋种。
县衙也在忙碌的运转。
值得一提的是,这几天裴家老爷裴仲,总会时不时来上一趟衙门,询问儿子的消息。
很显然,听说自己儿子带了大几千石粮食赶往凉州后,裴老爷是日日睡不安生。
他儿子连江县都没出过,第一次出远门就带了这么多粮食,当爹的能不忧虑嘛!
裴宝来是在第八天下午回来的。
他风尘仆仆进了衙门,先是把两车东西推进了库房,然后和县太爷简单说几句话,就急吼吼赶去后院洗漱。
看得出来,这一路上是真辛苦。
两板车上面的箱子里,放的都是银子。
那庞大的数额,让裴宝来都心惊,回来路上神情都绷的很紧。
陈庚年则是吩咐差役们,给送粮的百余位汉子们发了银钱,又管了顿饭,才让他们离去。
汉子们吃饱了,拿着钱喜滋滋回家。
田地里农活肯定都没干完呢,他们得回家帮忙。
但这一趟是真不亏,县太爷给每人足足发了一百文钱呢!
家里的婆娘这下肯定要开心坏了。
等送粮的汉子们离开后,陈庚年通知整个衙门:“半个时辰后来开会。”
这几天衙门忙,晨会暂时取消了,现如今有了银钱,县太爷说话也硬气起来。
整个衙门都等着银子办事儿呢!
后院。
裴宝来舒舒服服洗了个澡,刚换好衣服出来,就瞧见富春在外面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富老头,你是真牛逼啊。凉州知府竟然是你学生,这事儿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一瞧见富春,裴宝来当即来劲了,赶忙跑出去惊叹道:“我去了凉州以后,娄师兄那叫一个热情,好吃好喝招待着!”
富春嘿笑道:“一点小事儿而已,没必要特地去提。对了,你没跟县太爷说娄献是老夫的学生吧?”
裴宝来挠挠头:“回来的匆忙,还没来得及说,只把银子交给县太爷了。怎么,这事儿你想瞒着他?为什么啊?”
这也是裴宝来不理解的地方。
如果他有个凉州知府做学生,那肯定嚷嚷到满世界都知道。
“老夫是一心追随县太爷的,自然要给县太爷展示自身本事,何必借助外力去给自己长脸?”
富春说道:“所以这事儿只要县太爷没有主动问,你就暂且先不要说。哦,我那不成器的徒弟有没有让你带信回来。”
神了!
裴宝来赶忙把一封信从袖子里掏出来:“还真有信!我看娄师兄那意思,还想来江县看望您,但最后又忍住没来。他还说,自己要留在凉州,将来江县有什么需要的地方,都会帮忙。比如互通商贸之类的。”
难得啊难得,那不成器的徒弟总算是开窍了一次。
富春把信收了,并没有第一时间去看,而是笑道:“看着他这五六年在凉州待得也算是有所长进。”
说完后,富春笑眯眯看着裴宝来,突然不再说话。
裴宝来微微一愣。
随后撇撇嘴,但也是真心实意在富老头面前跪下,结结实实给对方磕了三个响头:“老师!上次你说,等我从凉州回来,会教我解决先前坎儿井闹出来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