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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节

 

大概是在绝望的优雅,我提过姚珹失眠睡不着就会看黎湘的视频照片。

不过看惯了纯纯的纸片人或许是接受不了,怎么说呢,我这里的还是偏真实的,没有那么完美无瑕谪仙圣人一般的人物。

……

昨晚做了个梦,梦的时候我还点评了,觉得真是精彩,跌宕起伏,提醒自己一定要好好记下来。

我还梦到我给人物起了名字,做了人物小传。

结果醒来的时候,大脑瞬间清空,屁都想不起来……

红包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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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珹对自己说, 他是个成年人,不是小孩子,早就到了要承担责任的年纪, 所以当阿姨叫他出去吃饭的时候, 他并没有选择躲在房间里谎称身体不适。

而在这之前,他的内心活动是非常丰富的,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 不再是过去那样游刃有余, 随便动动脑子就能找到解决办法。

姚珹想了几套解释方案, 他想任何一套黎湘都能理解,毕竟她也不是动不动就一惊一乍的小女生。

其中一套解释方案就是, 人类虽然披着文明的外衣, 这种外衣却不能洗掉男性要将遗传基因撒出去的本能。

男人从出生就有这样的意识、冲动,所有的性幻想都是为其服务的,只有培养足够多的幻想, 才会将它付诸行动。事实上男人产生性冲动和性幻想的次数远比女人高得多。

如果他不是人类, 只是一只雄性动物, 根本没有所谓的文明, 他会毫不犹豫的用动物的方式去求偶,繁衍后代。

但人类的文明为这种动物性的本能进行了伪装、遮掩,而不是从根上去除,它们从外化的行动变成了丰富的心理活动, 做不做是一回事,想不想是另外一回事。

如果真有思想警察的话, 没有男人是可以无罪的。

只是当这套科普说辞成型之后, 姚珹又果断将它推翻。

任何道理无论它听上去多么科学, 当一个人揪住一点不放, 且只关注这一点的时候,硬要钻牛角尖认死理的时候,那些道理都是无用武之地的。

于是他又想到了另外一套不那么尴尬,也不那么一本正经的解释。

他有时候会失眠,并不经常发生,失眠了就想看一些看了心情会愉悦且平和的东西,通常他都会选择循环播放那些照片和视频,而不是只看那几段裸露的段落。

这样整体看下来,会令他产生错觉,好像他真的认识这个女生,了解她生活和性格的每一面。

事实上这里面不只有她是郗晨时期的视频照片,还有成为黎湘之后的调查,但他想她还没有一一看完。

有时候只是循环播放到一半,他就睡着了,并在梦里认识了她,并向她做自我介绍。

这些隐匿的幻想都是他心里的秘密,他知道它们待在心里就是绝对安全的,永远不会被人窥探。

他很清楚有血缘关系的人会更容易产生性吸引,按照现在文明和法律的角度看,这是非常不道德的,并且是人性进化畸形的表现。

当然在允许近亲结婚的年代,是没有这样的认知的。

他一直小心约束着自己,在行为上保持着距离,压抑着那些时不时跳出来的幻想、冲动。

随即他就想到,用循环播放的解释还是不够好。

难道他要说,循环播放这些照片视频可以催眠?

如果黎湘问,为什么她的照片视频有催眠效果,他又该怎么回答?

难道告诉她,因为她像是白月光一样的存在,是他所有堆积出来的幻想的最终形态,是真实的最初的唯一的具象化,令他更熟悉更有安全感?

不,这样的回答只能达到让他更尴尬的效果。

这不是社会性死亡,却是在逼他亲手为青春期到成年的所有幻想执行死刑,还是当着她的面。

于是姚珹又想到第三套此地无银的解释,他可以说这些东西只是存着而已。

可这样的答案还不如不解释。

这还是姚珹第一次体会到人类的语言有多么苍白。

他脸色不佳的走出房间,一直垂着眼睛,只用余光瞄到饭桌前已经做了一道身影。

他坐下后,黎湘递过来一双筷子,这个动作再正常不过,她之前也是如此,可他接过筷子时却额外的紧绷。

晚饭吃得无声无息,连咀嚼的声音都降到最低,空气被压缩成薄薄一层,嘴里的食物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姚珹的胃口比之前缩减了一半,一小碗饭进去就塞饱了。

他起身收拾自己的碗筷,黎湘依然坐在桌前细嚼慢咽,他回房待了十分钟再出来,刚好见到黎湘在收拾桌面。

姚珹上前接过碗盘,放到洗碗机里。

两人都是一言不发,默默收拾。

等到桌子拾掇干净了,洗碗机也开始运作了,姚珹终于将沉默打破:“我想解释一下,就几分钟。”

黎湘看向他,看上去很平静。

姚珹看了她一眼,没有找到类似于鄙视、唾弃之类的表情,心里稍稍松了些,这样说道:“我之前和你说过,我早就知道你的存在。你的调查资料会定期送到姑姑这里,我也会看到。”

黎湘没吭声,这段她当然记得,她那时候还问过姚珹,她被荞姐卖掉的事以及荞姐的赌债有没有姚仲春的参与。

姚珹又道:“大部分片段都是私家侦探拍到的。那少部分内容……是在夜阳天那件事之后一起夹在其中的。因为资料是几个月才送一次,我是事后才知道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

姚珹尽量从事情的整体去描述,而不是只揪着其中几段视频不放。

视频有几百个,荞姐偷拍的只有几个,比例非常低,可他不会为自己辩解说没有看过。所谓的“非礼勿视”,也是在已经看到是什么之后做的选择。

他确实看了,他并不觉得这是羞耻的行为,只是尴尬于被当事人发现,哪怕她发现的是他收藏了一些岛国动作片也比现在要好得多。

最尴尬的部分是,他进娱乐室的时候,她正好发现其中一段。

这样的时机,即便他强调解释他没有针对这个反复回味,他看的是她整个人生,透过他人的镜头了解她,而不只是她的身体,恐怕她也不会信。

当然他是男人,会想看到喜欢的女性身体,这很正常——只是这话不能在这样的时机下表达。

人就是这样,明知道这是一个整体,却免不了要揪住其中最为敏感的一点,将这一点不断放大,忽略掉其他,再用这一点覆盖到整个面,再给整件事下定义。

这种以偏概全的心理都会有,他在想如何能解释清楚。

姚珹一边讲一边措辞,尽量的选择比较温和的字眼。

可就在这时,黎湘接了一句:“阿姨说你有失眠的问题,有时候整宿睡不着就看影片?”

姚珹瞬间将后面的说辞忘得一干二净,只诧异地投来一眼,又快速挪开。

他脸上的颜色变了又变,一阵白一阵红,似乎还有些羞恼狼狈的色泽,但他很快就将这些东西压下去,调整着呼吸说:“失眠……每年都有那么几次,也不是经常有。有时候是看影片,有时候是看书,有时候就只是躺着想事情,什么都不想做。”

黎湘又问:“那你看的,是我么?”

姚珹这次没有看她,颌骨泛起咬牙的痕迹,隔了好一会儿,好像终于放弃了垂死挣扎,从喉咙深处发出很低很闷的一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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