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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节

 

待到她出宫后,若是?条件允许,就找个?远离京城没人认识的地方,最好那?里是?江南某个?小镇,山清水秀,景色宜人。

她便?去那?里的绣馆做一个?绣娘,虽然生活可?能艰难些,但养活自己?应当还是?可?以的。

若是?条件不?允许,她就同裴词安说清楚,继续做一辈子嘉宁公主?,与旁人谁都互不?耽搁。

沈若怜说出这些话后,心里直打鼓。

本以为晏温又要如何对她,然后同她说痴心妄想。

她本都已经做好了继续反抗的准备,却不?想他只是?站在?床边,定定看了她良久,

随后轻叹一声,轻飘飘说了句,“好,你先起来吃些东西,其余的孤都答应你。”

沈若怜一怔,睁大湿漉漉的眸子,满眼?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反复确认,“皇兄说的当真?”

晏温微垂眼?帘,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沉冷偏执,重新抬眸看向她时,笑?容温和,意味深长道:

“当然当真,孤明日就送你回府。”

当夜睡前?, 沈若怜又被晏温摁着里外上了一回药。

那刷子虽是软头的,但刷杆却很硬,沈若怜简直要羞死了, 偏偏还一动不敢动, 唯恐真?被戳一下了。

他刚放开她,她就抱着被子缩进?了墙角, 瞧见晏温的手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掠过刷子的软毛,她浑身?血液瞬间涌上了脸颊。

“你、你把刷子丢掉!”

小姑娘脸颊绯红,眼神又羞又愤, 一边抽抽搭搭, 一边睁着一双泪眼瞪他, 一副想哭又嫌丢人, 想骂又不敢的憋屈样。

晏温瞧见她这样,眼底漾开笑意, 到底不忍心再逗她, 将东西?放下,温声道:

“好了,最后一次了, 过来让孤抱抱。”

沈若怜缩在角落没动,她才不想让他抱, 谁知道他会不会兽性大发, 若是再像昨夜那样来一次,她今晚非死在床上不可。

见她不动, 晏温掀了被子上床, 不紧不慢地靠到床栏上,侧头看着她。

男人一身?墨蓝色绸缎寝衣, 在床头一盏微弱的烛光映照下,反射出点点亮光,衬得他俊美清隽的容颜多了几分?莫名的张扬和邪肆。

他一靠过来,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便?逼近了角落里的沈若怜,她不自觉攥紧了被子,警惕地看着他。

“孤答应明日送你回去,但前?提是你现在得听话?。”

他的嗓音微微沙哑,语气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似笑非笑的低沉尾音却蕴含着一种危险的气息。

他说?完后,便?静静看着她,面容平和。

最后还是沈若怜自己先受不了他的视线压迫了,犹豫了一下,磨蹭着往过挪了一点,在跟他有半人距离的地方又停下了,“那、那你答应不碰我?。”

“嗯,不碰。”晏温眼里带笑,回答得很快。

他伸手把她拽进?怀里,让她的侧脸靠在他的胸膛上,一下下无声地轻抚她的头发。

沈若怜总觉得他的动作像是一种安抚,她心里忽然一阵轻微的酸涩,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他:

“皇兄从前?每次要了女?人的初次,都会这般安抚她们么?”

晏温动作一顿,手停留在她的发上,沈若怜感觉他似乎低头看了她一眼,语气有些冷,“孤从未有过女?人。”

停了一下,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了然道:“那次楼兰馆的胡姬,并没有。”

沈若怜不知该说?什么,她觉得自己似乎惹他生气了,干脆抿着唇不再吭声。

他的动作很温柔,沈若怜僵硬的身?子渐渐放松了下来。

夜色柔和,四?周一片黑暗,只有床前?这一小片亮着橘黄色的光,男人的胸膛很温暖,心跳沉稳有力。

沈若怜有些不可控制地觉得,这个夏日的夜晚似乎也有过那么一丝短暂的温馨。

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从他胸前?抬起头。

她的动作有些突然,下身?又酸软,险些仰倒过去,晏温扶住她的腰,蹙眉问,“怎么了?”

沈若怜红着脸支吾了一下,低头轻声道:

“皇兄……皇兄能不能让人煎一副避子汤来,昨夜……”

昨夜他每次都弄在了里面。

她感觉晏温扶在她腰上的手猛地紧了一下,头顶随即传来两道沉沉的阴郁的视线。

沈若怜吞了吞口水,心跳得飞快。

半晌,她听男人轻笑了一声,将她额角的鬓发别到耳后,温柔道:

“好,孤现在命人去煎。”

说?罢,他径直掀开被子下了床,步伐沉稳地走去了门口,。

门一开,冷风灌了进?来,沈若怜听不清他在门外的话?,干脆又裹紧被子缩了回去。

晏温回身?将门关上,挥手找来李福安,“去煎一副药过来。”

李福安微怔,犹豫道:“殿下是要……避子汤么?”

晏温眼神冷冷从他身?上扫过,背在身?后的手指捻了捻,沉默片刻,笑道:

“坐胎药。”

-

翌日沈若怜醒来的时候,秋容已经?收拾好了回公主府的东西?。

沈若怜看了眼身?旁冰凉的床榻,“皇兄呢?”

秋容一边扶她起来更衣,一边道:

“殿下已经?先行去了凤栖宫,说?是等公主醒来直接过去就行,待到和皇后娘娘请过安,他便?送你回去。”

沈若怜听她这么说?,心里松了一口气,随即却又不自觉想起昨夜他搂着她的场景。

她长长舒了口气,用?冷水洗了脸,对秋容勉强笑了笑,“走吧。”

沈若怜到的时候,皇后正在问晏温,“你那宫女?最后怎么办了?你总不能就这么没名没分?的将人养在东宫吧?”

沈若怜脚步一顿,不动声色地过去,笑道:“母后,皇兄,嘉宁请安来晚了。”

晏温也像是才见到她一样,看着她温声笑道:

“嘉宁及笄了之后,瞧着就是成熟了不少。”

皇后拉她坐下,上下打量了一番,“可不是,太子这么一说?,母后瞧着你确是哪里不一样了。”

沈若怜脸色微白,被皇后拉着的手心里沁出了冷汗。

皇后摸了摸她的手,问她,“可是不舒服?昨日太子过来请安,说?是听你的婢女?说?你不舒服,到底怎么了?”

沈若怜强撑着扯了扯唇角,勉强道:“可能就是那天累着了,没什么的。”

“那——”

“母后。”

皇后还想再说?什么,晏温打断她的话?,“儿臣今日来就是想说?,选秀一事——”

皇后这才想起来方才同晏温说?的话?,也顾不上沈若怜了,放开她的手,严肃地看向?晏温,语气里难得有些生气:

“不行!你旁的事情母后从未插过手,但你选太子妃一事都是说?好了的,怎能又反悔!”

“母后知道你心悦孙婧初,孙家?出事你心中难过,但你如今这年纪,再不立太子妃,今后如何继承大统?!”

晏温淡淡一笑,“母后误会了,儿臣从未说?过不立太子妃,只是不从选秀——”

“不从选秀选你从哪儿选?!总不是你想将那被你临幸的宫女?册封了去?!”

沈若怜眉心猛地一跳,头垂得更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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