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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

 

如果她还是以前那个土肥圆,陈月升这个浪荡子说不定真会信了这套说辞,可惜,一张美人脸,足够让人“迷途知返”,田静的算盘算是打错了。

陈月升慢慢抽出自己的手,看着田静,声音平铺直述:“别的我不说了,三十块钱,外加一百斤粮,七十斤粗粮,三十斤细粮,限你三天送到我家,否则……”

听到这里,田静身子隐隐颤抖起来,她倏然抬头看向陈月升,似没想到他这么狠心,不仅撇干净了两人的关系,甚至还要把以往送给她的东西尽数要回去!

陈月升冷漠地接上一句:“否则,别怪我不念以往的情分。”

队里有喜事宣布

田静手指慢慢攥紧,眼底涌出戾气。

她突然后退两步,用古怪的目光扫过陈月升和顾月淮,冷笑着道:“陈月升,你是看顾月淮变了,好看了,所以想回头了?”

陈月升一顿,厉声道:“住嘴!分明是你背地里和别的男人牵扯不清,居然还往我身上泼脏水?田静,你以前装出温柔善良的模样,现在想想还真是叫人恶心!”

田静突然笑了,笑的前俯后仰,半晌,才抹去眼角笑出的泪光:“我恶心?嗤,男人,还真是薄情。你抱着我说爱我,要娶我的时候,怎么没觉得我恶心?”

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她也不怕让陈月升更厌恶她了。

如今她已经找好了另一条出路,马上就可以到厂里去上班,谁还在乎一个生产队的小队长?顾月淮想要,那她就还给她,马上知青就要下乡了,顾月淮琵琶别抱也好。

这么想着,田静就弯腰捡起地上的篮子,平心静气地道:“分手可以,还钱还粮别想,我还没和你要分手费呐,陈月升,不要得寸进尺,否则,大不了鱼死网破!”

说到最后时,田静语气里隐含狠色,倒真把陈月升给震在了原地。

顾月淮半眯着眼看她,眼底满是幽光。

对嘛,这才是田静,平日装的柔弱纤细,自己不难受,她看着都嫌辣眼睛。

陈月升反应过来时,险些气笑了:“分手费?”

他向来不是个好性子,压低声音道:“田静,你以为你是谁?田家烂摊子无数,如果不是我,你能活的这么光鲜?鱼死网破,好啊,我倒想看看你要怎么鱼死网破!”

田静倏然捂嘴一笑,明明媚眼如丝,可说出的话对于陈月升而言不亚于毒蛇吐信:“怎么,你想让我把你的事都说出来?”

说着,若有所思看了一眼旁边的顾月淮:“你当上小队长,手底下可……”

陈月升脸一沉,垂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田静,你真是疯了!”

田静突然声嘶力竭地喊道:“是!我是疯了!那也是被你给逼疯的!”

顾月淮看着眼前“狗咬狗”的一幕,心里说不出的舒坦。

上辈子情真意切的“公主”和“忠犬”,转眼间就撕破了脸皮,用恶毒的言语攻击着彼此,恨不得将对方给生吞活剥,这场面,可远比把人杀了有趣多了。

她饶有兴致地看了一会儿,刚准备转身回去,就看到支书王福领着家里的俩小子抬着一个石磨往这边走,一路上走走停停,看样子是累得够呛。

顾月淮一喜,开门迎了出去。

“支书!”她吆喝了一声,也惊醒了一旁争执的田静和陈月升。

陈月升抬头看了一眼,又恶狠狠地瞪着田静,低声道:“闭紧你的嘴,要是让我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你且给我等着!”

说完,也不等田静是什么反应,匆匆跑了几步,迎着王福道:“支书,马上该去记工分了,你们这是做啥?”

王福看了陈月升一眼,有些奇怪:“你在这干啥?你不是和小顾关系不好么?”

陈月升一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行了,给搭把手,把这石磨抬小顾家里去。”王福好奇心也没那么重,年轻人的事他懒得操心,招呼着陈月升,帮忙把石磨给抬进了顾家的院子。

顾月淮左右打量了一眼石磨,心里满意,笑道:“支书,真是谢谢你了。”

王福摆了摆手,掏出烟枪吸了两口,笑着道:“客气个甚?好好把饲养处的墙画给队里画好,比啥都强!”

陈月升在一旁看着,有些讶异。

他虽然知道顾月淮已经变了,但没想到如今就连支书都对她笑脸相迎了,可见她的名声是真的好了,再不是以前那个恨嫁女了。

一时间,陈月升的心情又有些复杂起来。

顾月淮颔首道:“支书放心,墙绘我一定好好画,再过几天就能完工。你看,这石磨多少钱?”

王福摇了摇头:“要啥钱呀,你把工分挪给李寡妇一百,就算了。”

石磨也不是啥值钱的物件,就是费事,他们大队有石匠,倒是不缺这个,李超英家的石磨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换成工分实惠,乡下人,不时兴用钱置换东西。

闻言,顾月淮有些惊讶,说起来,这桩买卖算是她赚了。

她认真道:“谢谢支书了。”说完,又对帮忙抬石磨过来的两个小伙子道:“也谢谢你们帮我把石磨送过来,辛苦了。”

原本还纳闷的年轻小伙,一看到顾月淮笑吟吟地道谢,耳根子都红了。

一旁的陈月升皱了皱眉,却也没说什么不合时宜的话。

支书呵呵一笑,又把烟枪放回腰间,双手背在身后,颇有些神秘地道:“行了,都收拾收拾去记工分,今儿有个喜事,待会还得宣布一下。”

“喜事?”顾月淮眉尾轻佻,不明所以。

她并不记得上辈子的今天有什么喜事,毕竟待知青下乡时,村里开始统筹计粮,发现工分和粮食收成远远对应不上,大队干部愁白了头,公社还召开了紧急会议。

可惜,一切都于事无补。

今年就是一个饥荒年,虽然没有饿死人,但十分煎熬,那时候几乎人人吃不饱饭,有不少人忍受不了,纷纷背井离乡,到外地扎根谋生去了。

喜事,她还真不知道有什么喜事。

王福领着人来得快,走得也快。

顾月淮没打算理陈月升,转身回屋,准备叫上一家人去记工分。

陈月升却不想就这么离开,问道:“你不好奇队里有啥喜事?”

顾月淮神色平静地看了陈月升一眼:“你要是想打我的主意,那我劝你省省,咱们从一开始就是势不两立的对头,别做白日梦,平白恶心人。”

闻言,陈月升脸一黑。

他皱眉道:“我没这么想。”

顾月淮颔首,轻飘飘地道:“哦,那最好。”

她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进了屋。

陈月升抿着嘴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待了一会儿,直到记工分的钟声响起来的时候才离开顾家小院,而田静,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见了。

白面和大米

顾月淮回屋时,顾亭淮已经剁好鸡肉了。

她道:“该去记工分了,大伯,二姑,你们稍等会,等我回来给你们炒菜。”

顾银凤有些迫不及待,催促道:“行,你们快去吧,别耽误了。”

顾析淮抱着晏少棠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也没把小姑娘放下,抱着走了出去。

顾月淮若有所思地看了顾银凤一眼,又朝自己房间看了看,心中大抵知道她在想什么了,不过,屋里的东西她都放进了须弥空间,旁人想打主意也没用。

顾至凤刚出了屋,就想起上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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