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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还指了指额头。
卫傅轻咳了一声,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经道:“爹不能亲大郎。”
“为何?”
这句‘为何’就是学他爹的,有一阵子,不管卫琦说什么,大郎都是脆脆的来一句‘为何’。
那会儿他还不懂为何是什么意思呢。
“因为你是男的,爹也是男的。”
“男的?”
这个问题大郎搞不懂了。
想了想,又道:“为何?”
这下轮到卫傅被弄得啼笑皆非了。
他试图说的能让大郎明白。
“娘是女的,”他指了指福儿,又指了指自己,“爹是男的,男的可以亲女的,所以爹可以亲娘,男的不能亲男的,所以爹不能亲大郎。”
这边大郎还睁着大圆眼,想着这里面的意思和关系,那边福儿嗔道:“有你这么解释的?没得把大郎教坏了。”
此时卫傅也意识到自己解释的好像不太对,又对大郎补充道:“男的也不能随便亲女的,得二人是夫妻才可以。”
“夫妻?”
好吧,这个词汇大郎也不懂。
“为何?”
这次他没等爹解答,又道:“娘,女的,亲大郎。叔,男的,亲大郎。”
闻言,福儿一个激灵坐直了。
“大郎,小叔叔亲过你了?什么时候的事啊?”
卫琦亲大郎?
他平时看大郎,都是摆一张臭脸,福儿简直无法想象,他那张臭脸怎么去亲大郎胖乎乎的小脸蛋。
大郎哪知道什么时候是什么时候啊。
“就亲了!”又道,“叔亲了,爹不亲。”大郎一点都不害臊,指着脸蛋,委屈道。
福儿推了卫傅一把。
“你看你,让你瞎胡说如今圆不上了吧?”
卫傅微愣,他也没想到他那个愣头弟弟,竟会干出亲大郎的事。
可让他亲大郎?
时下讲究严父慈母,他甚至已经打算好了,以后要当个严父。
别看福儿平时抱着大郎亲来亲去不讲究,那是因为大郎还小,等大郎再大一点,他就会让她改正这个习惯。
严父怎能做得小儿痴缠之态?!
“快啊。”福儿催他。
看看儿子委屈可怜的小脸,再看看旁边那双咕噜咕噜转的大眼睛,卫傅甚至有种她就是故意想看他吃瘪的感觉。
儿子还小,还是以后再当严父吧。
卫傅将肉乎乎的大郎抱过来,薄唇飞快地在他额头上印了一下。
大郎好像有些不好意思,捂着额头躺在爹怀里笑了起来。
边上的福儿也笑了起来。
大郎笑着笑着,突然道:“叔呢?”
“你叔过阵子就回来了。”
毕喇那边已经传信回来了,一切都进展得很顺利,卫琦没回来是因为他打算在那儿伏击传递消息的罗刹人。
据说每隔一阵子,罗刹人驻地和驻地之间就会互传消息,他正好守株待兔,多打几个。
另外也是毕喇的城墙要修起来,不然前脚走,后脚再被罗刹人闯入,等于前面的功夫白搭。
笑闹完,福儿想起方才的事,让乌珠去把四喜找来。
上次她跟卫傅玩笑,说把四喜找来问问他爹的事,实际上就是说说而已,哪有女儿过问老爹私事的。
可这一回——
梅子不是应季的产物,更别说黑城这地方,更不是结梅子的时候,而且她尝那梅子,应该是去年腌的。
所以她爹是从哪儿弄来的这罐梅子?
四喜很快就被叫来了。
得知是夫人找他,他还有些纳闷,夫人找他做什么?
直到夫人问起梅子,四喜下意识就说是一个叫桑兰的寡妇送的。
话秃噜出口,他意识到说错话了,露出心虚的神色。
福儿挑了挑眉,严肃了脸色。
四喜急得满头大汗,连声解释道:“夫人,你不要误会老爷,老爷跟这个桑兰的寡妇没什么。”
“我有说我爹跟人有什么?而且没什么,那你心虚什么?”
本来卫傅还觉得是福儿想多了,过于敏感,此时见四喜这样,也不禁望了过来。
“小的,小的……”
支吾了半天,四喜终于说出实情。
原来自打四喜跟了王铁栓后,确实见过不少女子对自家老爷献殷勤,不过老爷可能是不解风情,也可能是太忙的,并未见他对任何女子有另眼相看过。
可当地女子作风大胆,一次不行,就在面前多晃悠几次。
四喜跟在王铁栓身边,日里接触的都是官衙里的衙役和下面的一些屯民,这些人里大多数都成过亲了。
成过亲的男子,少不得在一起开些男女之间的玩笑,有人看出桑兰对王大人有意,就跟四喜开玩笑说,可能过阵子四喜就要多个女主人了。
开始,四喜也不觉得,可能听的玩笑话多了,免不得就带了点乐见其成的意味。
他觉得自家老爷也挺可怜的,身边也没个女人侍候,给他安排丫鬟他不要,平日里老爷体恤他,自己换下的衣裳从不让他洗,都是自己洗的。
一个大老爷们,天天自己搓裤衩。
你说说,多惨!
四喜知道老爷有妻房,但老爷是官,官老爷纳个妾在身旁侍候,也不是太过格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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