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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些故事,永淳彻底被震惊了。
“你之前从来没有说过……”
“为何要说?人的一生,总有许多磨难,没有过不去的坎,既然过去了,那就说些好的开心的事,而不是整日沉浸在往日旧事和伤痛之中,那样将永远不会快乐。”
说着,福儿又将话题拉到一开始。
“你觉得嘉嫔娘娘愿意和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她当然不愿,可她没办法改变自己的处境。这是命运给她造就的路,她已经走上来了,回不了头。若她像你这样,成天自艾自怨,你觉得现在的你会是什么样?
“你觉得宫里那些娘娘们在为了什么而活?我在宫里做宫女十多年,看得也算多,有为家族的,有为孩子的,而一些生养了子嗣的娘娘们,不管做的这件事是好还是坏,归根究底,还是为了自己的孩子……”
福儿说得格外语重心长。
“你想想你继续这么下去的结果,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耗尽你和其哈玛之间的情谊,在这里变得更加无依无靠。一旦你失去其哈玛的庇护,你死了,满都和其其格怎么办?你从小在宫里长大,失去母亲庇佑的孩子,是个什么下场,你应该再清楚不过。”
“当然,我也是女人,我能理解你不想与人分享丈夫的心情。可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已经改变不了了,要么顺从命运,要么……”
永淳已经沉默很久了,此时却突然道:“若是换做你是我,你会如何?”
“我不会让自己落得你这般处境。”福儿斩钉截铁道。
从一开始就不会,她会利用自己和其哈玛的情谊,进而一步拿捏他,就像当初自己还是个司寝宫女,拿捏彼时还是太子的卫傅那样。利用嘉嫔是太妃这层关系,尽最大可能地改变处境,让自己的日子过到最好。
如果命运实在苛责,她又抗力不过,她还是会该吃吃该喝喝,尽量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到最好。
所以人的性格,注定铸就了命运的不同。
所以话题又回到方才她未说完的话,要么顺从命运,尽可能过好自己的日子,要么掀桌子不玩了。
“如果这一切,实在让你难以忍受,其实你还有另一种选择。我和你哥如今也有些能力了,也能养得起你,你可以选择跟我们离开。”
永淳会怎么选择?
福儿不知道,她已经尽力了。
该说的不该说的,她都说了,还给了永淳另一条路,至于接下来如何走,只能由永淳自己来选择,旁人干涉不了。
门帘外。
当听福儿说让永淳跟他们离开,其哈玛当即想衝进去,却被卫傅一把拉住。
卫傅看似穿着一身官袍,文质彬彬,感受到手臂上那双有力的大手,其哈玛才想起很多年前,这个人还是太子时,每逢行宫比武较技,各部落同龄子弟尽出,却从没有人能胜过他。
其实卫傅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福儿的字里行间,看似在劝导永淳,何尝不是她心中所想。
她就是这样一个人,一旦让她觉得不乐意,难受了,她不想再忍了,她就会把桌子掀了,不奉陪了。
这让卫傅莫名有种被警告之感,毕竟他也是福儿口中男人的范畴。
毡包里,永淳哭了起来。
不是歇斯底里地哭闹,而是伤心欲绝的痛哭。
她仿佛是在哭以前的自己,又或是现在的自己,抑或是在哭其他,但谁又知道呢?
福儿抚着倒在自己怀里失声痛哭的永淳,沉沉地叹了口气。
回去的路上,福儿和卫傅俱皆沉默。
该做的已经做了,永淳能不能转好,就看她怎么想,能不能想开了。
“你也不要担心了,我看永淳应该能想开。”福儿道。
虽然永淳没说什么,但福儿有这种感觉。
“希望如此吧。”
福儿又和卫傅说起嘉嫔的事。
“我发现你那个皇叔很奇怪,他对永淳置之不理,却又封了嘉嫔做太妃,你懂得我说的那种奇怪感吗?”
一时之间,福儿找不到太贴切的形容词,只能用奇怪来形容。
卫傅却知道她想说的意思。
正武帝对他们废帝这一脉,其实是留了一线生机的,但前提你愿意去寻找去拚命求那一丝生机。
诚如他,诚如永淳,诚如其他人。
他给你机会,前提是你抓得住。
“先不说这个,我还有公务要忙,葛布首战失利,如今已退回了克鲁河南侧……”
福儿一把抓住他的手:“葛布首战失利了?怎么可能打输,他带了那么多人。”
“所以我才说信不过他,不知朝廷为何选了他做大将。”
葛布擅守不擅攻,以正武帝的性格,如此重要的战事,应该不会派他为大将,偏偏人就派来了。
卫傅哪知晓,身在庙堂,当皇帝的也有很多不得己,派葛布来,不过是朝廷多方势力下的结果。
毕竟都知道这一战,打完了就是滔天巨功,而且输的可能性极小,所以朝中但凡能领兵打仗的武将,都快打破头了,最后落在葛布的头上。
葛布恰恰就是想着这些,所以轻敌了,以至于中了埋伏,被人两面夹击,落荒而逃。
也幸亏是兵强马壮,军备精良,又携带了不少火器,所以并未被打得大溃败,只是战略性撤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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