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我给不了你想要的自由。”
一切都不一样了,”她还是紧紧握住了她的手,眼里尽是真切,“这几年我一直在想办法摆脱我妈,终于等到彻底独立的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
“……”
对方充满磁性的声音,有了细微的哽咽,“书,回到我身边……好不好?这一次,我绝不会放开你。”
云焰书深吸了一口气。
垂下头,看向女人的手。
那包裹着她的,骨节分明的手指,曾给过她无数的温暖,包容,等候……
可最终,却成为了让她失去自我的囚笼。
她承认,她还是贪恋曾经。可就是这般的贪恋,让她如此自我厌恶。
如果能彻底将对这个人的感情割下,该有多好?
如果能变成不再为感情所动的机器,该有多好?
而最可悲的是,即便是现在的她,在无尽的恨和爱的折磨之下,面对着这个人的时候,还是禁不住片刻的迷失。
她用力抽出了被握住的手。
“我是不是该感到荣幸?”她自嘲地笑了,“s国首富女儿对我念念不忘,抛弃一切要回到我身边……?权至柔,说到底,你还是太天真了。”
她在女人有些讶异的目光中,站了起来,“你以为,我当初为什么要和你在一起?是因为爱吗?”
对方的嘴角骤然僵硬。
她缓慢地站起,走到了她面前。
“想当初,你只是一个二十出头,自命不凡的黄毛丫头,你真的会觉得,我这样出身的人,会和一个平凡幼稚的小孩谈恋爱吗?”她俯下身看她,“……你以为,当初你要不是权赢的女儿,你的背后要不是英城,我会看得上你吗?”
“……”
她很满意地看到,那双薄唇开始颤抖。
随后挤出不甘的字句:“云焰书……你还在嘴硬。”
“怎么,被戳到痛处了?如果你还不知道,那我提醒你,当初你妈开给我的条件,就是让我来纽约的英城,还给了个不错的位置,”回忆着过去,她慨叹,“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我二话不说就应下了,一路走来,顺利得连我自己都无法想象。”
“……”
“虽然你幼稚得要死,还霸道无理,但是你这个妈还挺有用的。”
她伸手,抚平女人的衣领,眼见着对方的神色愈加阴沉,“所以说,权至柔,你怎么会这么傻?现在有点小钱了又怎样?如果是当初那个家财万贯呼风唤雨的富家女,我还可以考虑考虑,但现在的你……”
“……”
“我只能说——”她盯着她的眼,一字一句,“一,无,是,处。”
话音刚落,手腕就被猛地攥住了。
“呃……!”她不禁闷哼了一声。
几乎是瞬间,对方站了起来。还没反应过来,她就被一股强力压在了墙上。
双臂都被制住压在身旁,她挣扎着要摆脱,却被压得更紧。
女人周身的茶香像毒药一般,令她脑海一阵恍惚,那双幽深的眼中的狂怒让惊惧蔓延开来……
“你干什么……?!”
眼前一黑,唇被狠狠堵住了。
“唔……唔!!……”
她用尽全力要推开身上的人,却发现对方的力气似乎比以前更大了……
下颚被钳制住,湿滑的舌头横冲直撞进来,汹涌的吮吻让她无法呼吸。
权至柔几乎是凶狠地吻着她。
那样用力的,辗转的吻,似是惩罚,又似乎在发泄着浓重的情绪……
就在她快要窒息的时候,唇上猛地一痛。
“啊!……”
浓烈的血腥味在两个人之间迅速蔓延开来。
终于,权至柔放开了她的唇,但依旧紧紧压着她。
那双方才只有深情的眼里,蒙上了一层难以言说的阴影。
袭击者喘息着,指尖还停留在她的嘴角,恨恨地揉捏着她的皮肤:“……真想把你的嘴撕烂。”
“放开!”她狠狠拍开她的手,粗喘着,“软的不行来硬的?这五年只长了力气不长脑子吗?”
权至柔几乎是咬牙切齿:“云焰书!你不嘴贱会死吗?!”
“会!权小姐,我再次提醒你——”
“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我很忙,没时间陪你耗!”
她推开了她,却还是被拉住了手。
在她回头要发作的时候,却见对方从地上捡起了一串东西。
……那是她的钥匙。
在刚刚的推搡中掉出来了。
在看见上面那个小马吊坠的时候,她浑身僵硬……
“这是……”权至柔也怔住了。
“还给我。”她伸出手,不容置喙道。
对方的眼神不可思议,却又意料之中:“……我找了很久的吊坠,原来就在你这里。”
像是不堪的秘密被戳穿,云焰书心里一紧,伸手夺回了那把钥匙。
可权至柔此时眼中流露的一丝得意,把她最后一丝底气都快要抽干。
“既然你说,我们已经结束了,那你把吊坠还给我,”对方靠近了她一步,伸出手,“这原本是在我的钥匙上的,你不会忘了吧。”
她嗤笑:“你还真以为我稀罕这东西?”
说完,她抬手解下了那只小马木雕。
包厢内的暖光下,小马落了划痕的表面显得有些落寞。
手心慢慢出了汗。
心中仿佛有个声音在叫嚣着,但却被她硬生生压下。
眼眶有些酸涩,可她还是捏紧拳,将吊坠递了过去。
权至柔只是静静看着她。
那样带着挑衅,怒意和不甘的目光,让她觉得浑身不适。
她沉声道:“拿走啊,还愣着干什么?”
突然她发觉,权至柔的眼神不知何时落在了她的手指上。
“……这是什么?”
左手被用力牵了过去。
也就在这时,云焰书看见了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一时心沉入谷底。
而其上闪耀的钻石,此时就像一把利刃,狠狠捅入了权至柔的心里。
云焰书感觉到,握着她手指的手正在颤抖。
她脸色僵硬着,听见对方不可置信的声音:
“……你,结婚了?”
云焰书猛地抽回了自己的左手。
上方那颗她几乎已忘记存在的戒指,此时仿佛在发着烫。
女人灼热的眼神,像是要把她烧穿一般,让她竟有种心虚的感受。
“……权总未免管得太宽了,”她拿起了包,哑声道,“这顿饭我请。先告辞了。”
权至柔还是不依不饶握住她的胳膊。
那双眼里,似乎有着万丈深渊:“……对方是谁?”
“……”
云焰书开不了口。
就在这时,她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两个人几乎同时看向了来电显示——
“谢晴若”。
这三个字,像闪电骤然重击于心。
权至柔只觉得大脑空了一阵。
云焰书不敢看她,赶紧拿起手机接起电话。
那边传来谢晴若如常的声音:“小书,妈已经回家了,说要马上和你报个平安。”
在身边人充满寒意的眼神中,她对那边道:“哦好……我也快回去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