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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足

 

啊,怪不得李知音肯让他第一天就进了她的屋。

江从芝为他斟了酒,一边说:“第一次见面,不知道伯曼先生喜欢喝什么,就拿了白酒。”

他走到她身边坐下,上上下下打量她好几眼。王庭眼光果然不错,这女人酥乳纤腰,脸儿长得端正,一头乌发挽起露出雪白的脖颈,举手投足间十分清贵,又时有一股媚态。他心中满意,脸上自然柔和几分:“你平日爱喝什么就拿什么吧,我不挑。”见他脸色柔和了些,江从芝也露出一丝笑意,只听他又补充一句:“对酒我不挑。”

江从芝抬起眼看着他,只见他盯着她看,嘴角若有若无有着一丝笑意,原来又是一个情场浪子。对于这种男人,要不就往纯情上面靠,要不就比他还浪。但在这种初次见面的前提下,江从芝果断保守地选择了前者。她低了低头作娇羞状,拿起勺子给他盛汤。“伯曼先生,春满阁的豆腐鲫鱼汤十分鲜美,鱼肉也嫩,我给您盛一碗。”

伯曼看着她的反应笑了笑,接过她手里的汤碗尝了一口。他吃过许多好吃的,这一碗味道…也就那样。“还行。”他舀了一口便放下了。

江从芝看出他不喜欢吃,于是又拿起筷子要给他布菜,不料被他拦了下来:“我不喜欢你们这套女人伺候男人吃饭的法子。我又不是没有手。”

江从芝有点手足无措,第一次遇见她吃不准性子的男人。

他笑了笑,拍拍她的手:“别紧张,你平日怎么吃就怎么吃,不用太顾及我。”

江从芝有点语塞,平日里她都是要帮忙布菜的,就连与唐俊生一起也是。伯曼看出她的窘态,自己拿了碗,自顾自夹菜开始吃起来,挑挑眉和她说:“吃。”

她顺从地应了,但实在有些不习惯。旁边的男人吃饭倒是十分安静,咀嚼的时候闭着嘴,不紧不慢地嚼,一点多余的声音也没有。就在江从芝以为他是和杨姓军官一样食不语的时候,他开口问:“从芝小姐是哪里人?”

“我是苏南来的。伯曼先生呢?“他既然不喜欢她伺候他,江从芝猜他应是喜欢那种男女平等一点的关系?

对面的男人笑了笑,似是没有想到她会反过来问他:“美国人,我母亲是英国人。你不用总伯曼伯曼的叫我,你可以叫我e,或者我有中文名字,叫陈由诗。”

eberan!江从芝心里一惊,是鼎鼎大名的美国来的烟草商,这事之前还上了报纸的头条。主要因为如今的烟草多由日英法三方控制,横空降了个美国的烟草商,怎能不上头条。江从芝咽咽口水:“陈先生?”

他笑了笑,默许了她这么叫。女人歪着头看着他,目光里带着一丝探究和好奇,可爱极了。伯曼又看了两眼,含笑着继续吃饭。他总是气定神闲地嚼着,等吞咽下去了再问她一个问题,多是问她的家世。江从芝虽对自己坎坷身世多有不愿提及,可一来他有钱有势,二来他除了问问题和简短的回答没有生出任何一点的同情或是怜悯。

“你既已是自账姑娘,为何还留在这里?”他放下碗筷看了看她,又端起酒抿了一口。

江从芝语塞,为何留在这里,当然是因为钱啊!她如今无依无靠,刨去每年上交的花捐和妈妈这里的房费,有什么多的钱可以给她出去置办房产或者做个小生意?

“是有什么打算?“陈由诗追问道,好像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

江从芝硬着头皮回答:“不过想多挣些银钱以后不做姐儿了,也好有富余去做做其他的事。”

“其他的事?例如什么事?“他擦了擦手,靠在座位上端着酒问她。

“我还不知道呢,总是在能赚钱的时候多赚些总是没错的。“

她眉头拧在一起认真想事情的表情娇俏极了,陈由诗低笑出声,惊得江从芝抬头看他,心里却慌了一慌,这些事情她从未与人讲过,如今讲了出来她更深的是后怕。妓院里的手段多了去了,万一今天的谈话被李知音知道了,说不定要使什么手段克扣她银钱不让她走呢,毕竟她现在可是春满阁的摇钱树。想到这江从芝小心地拉了拉他的袖子:“陈先生,今天我和你说的话你可以帮我保密吗?”

陈由诗深深看了她一眼,抬了抬下巴指了指她手边的酒杯:“三杯。”

江从芝也毫不犹豫,一仰头就喝了下去,复又给自己添了两次也一饮而尽。女子似有点不胜酒力,三杯下肚小脸微红,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固执地看着他,像是在要一个他的答案。

“从芝小姐好魄力,今日之事,我没那个闲心去和外人说。”他看了看她,让她大可宽心。

江从芝呼出一口气定了心,心里暗笑自己自作多情,一个大老板,哪有时间管她这些闲事?不过听到了他的保证,更心安了些。

陈由诗此时靠在沙发上细细打量着屋里的陈设,不得不说,这些家居饰品对于一个姐儿来说已是难得,于是竟开口问起了妓院的事情。陈由诗有自己交好的私娼,所以基本从未来过书寓和长三堂子,问的问题无非都是妓女有多少个,每日接多少客,每年上缴的花捐是多少,每次接客所得是多少。

江从芝一一回答,笑着问:“难道陈先生想要开一间?”

他刚刚确实把利润成本都在脑子里演算了一遍,不得不说确实收入可观,可哪比得上他现在做的生意?陈由诗也没有否定,回问她:“我若是开了,你来我这吗?”

江从芝愣了愣,心中思量他的盘算,嘴上说:“那就看陈先生的诚意了。”

陈由诗听了不由地大笑出声,这个女人,也还对他的胃口。他脖子向后仰了仰:“脱掉吧,我看看。”

本来好好的聊着天,现在突然来这么一出,她实属有点没转过弯来,不知他是真的要开个妓院来挖角的,还是只是他随口胡诌。罢了,该来的总要来,江从芝心里默叹,只希望他别像王庭那样总捆着她就好。

陈由诗给自己斟了杯酒,手指边摩挲着酒杯边看着她的动作。只见她站起身来,慢慢脱掉这身烟粉色的洋裙,白腻的肌肤暴露在空气里,他能看到她因为寒冷空气而起的一片鸡皮疙瘩。这洋裙不衬她,他看着她挺翘的双乳和平坦的小腹这样想。

江从芝把衣物尽数褪去,站在中间看着他,像是在等待着他发号施令。

陈由诗眼神胶着在她身上,顺着她两只纤细的手臂往下看,落在她挡在私处的手上,手没有捂得特别死,依稀能看到那鼓鼓的馒头小包。他眼神变得有点深邃,江从芝看出来了,他有了点反应。

“王庭要你给我的东西呢?“陈由诗把眼神挪开,看着自己的手指。

江从芝对他这种跳跃的思维很是不习惯,愣了一下然后就去床下面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黑胶布裹好的小盒子。

陈由诗接过盒子看了看她:“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

江从芝摇摇头,她也不想知道。她低着头看了看自己光着的双脚,看他一眼说:“我去床上等着陈先生。”

陈由诗嘴角勾了勾,倒是个聪明人。“给我拿把小刀来。”

江从芝还没挨到床沿的屁股抬了起来,走到梳妆台边拿出小剪子递给他,却不料他没接。江从芝疑惑地抬头,他湛蓝色的眼睛里泛着一丝淡淡的戏谑:“你帮我打开吧。“

该来的躲不掉啊,她心底微叹一声,走上前去帮他剪开,他打开盒子,里面用瓶子分装着满满的拇指大的红丸。只见他拿出一瓶放在手里把玩,陈由诗拿出一颗给她:“吃。”

江从芝后退了一步,对于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她可不敢往嘴里放。陈由诗笑了笑,先往自己嘴里塞了一颗:“鸦片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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