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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节

 

同时,由于后小松天皇的母后藤原严子现在身体非常不好,据说生命可能只剩下这最后几年了。

如果藤原严子去世,按理说后小松天皇应该服丧一年,这在日本称为“谅暗之仪”。

但是足利义满早就跟心腹们密谋好,打算以一代天皇不宜两次服丧为理由,让后小松天皇认自己年轻的妻室日野康子为干娘,这样自己也就顺理成章地当上了天皇之父。

随后,足利义满还打算让他最为疼爱的次子足利义嗣成为后崇光院的养子,然后再逼迫后小松天皇让位。

足利义满之心,马上就快路人皆知了。

屁股决定脑袋,足利义满在得到了李景隆的女装和蜀锦礼物,听到了古剑妙快讲述的典故后,能得出这个“有理有据”的结论,一点都不足为奇。

古剑妙快马屁如潮:“您不愧是日本最高明的庙堂家,您对庙堂的掌控,就像是一门令人赏心悦目的艺术一样。”

足利义满得意地哈哈大笑,接过了古剑妙快递来的杯子抿了口水,缓解着因激动而略微发红的脸庞。

古剑妙快继续说道:“不过,我们真的需要按照明国李景隆大将军的意愿去做吗?毕竟,明国那可是万里大国啊”

“接受点侮辱又算得了什么呢?我知道你担心的是什么,放心吧,我已经考虑好了。”

足利义满又喝了一口水,方才放下了杯子说道。

“明国又怎么样,难道他们敢直接杀进日本吗?不,我相信明国不敢。”

“虽然我们日本跟明国相比,现在处于弱势状态,但是我不相信明国新的大皇帝会愚蠢到这种程度。”

“因为,明国的大皇帝也刚刚结束内战,登上皇位,明国没有足够的能力再来发动一场跨海远征了。”

足利义满自信满满地说道:“所以,我觉得,我完全有资格和明国进行交换。”

“比如说:让我的次子足利义嗣继承天皇之位,作为交换,我愿意接受明国哪怕稍微有些过分的条件。”

“我的寿数不多了,我希望在死之前,帮助我的次子足利义嗣,成为新的天皇!”

古剑妙快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

“阁下,您说李景隆大将军,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闻言,足利义满也陷入了沉思。

对啊,为什么要用这种隐晦的典故来进行暗示呢?

为什么要帮助自己这方知晓接下来明国的动作呢?

“难道说?”

足利义满和古剑妙快同时想到了一个答案。

准备好棺材吧

足利义满带着几分猜测的语气说道。

“难道是李景隆大将军想要施恩于室町幕府,让幕府记住他的恩情,所以提前进行了暗示,以免我在晚宴上沉不住气,坏了大事?”

想到这里,足利义满不仅有些感动。

足利义满本来已经做好了跟明国翻脸的准备。

毕竟,明国的使团不告而来,又这般神神秘秘。

而且还派遣了李景隆大将军这种明国的高层,亲自带队。

很难相信其中没有什么说法。

可眼下,这一切的神秘,却都被揭开了面纱。

李景隆大将军已经用华夏的典故,告诉他,这一切的发生,只是因为新的大明大皇帝比较要面子,登基后急不可耐地要向四夷耍威风。

而李景隆大将军是一个成熟稳重的庙堂高手,如果不当众宣读很有可能带有侮辱性的诏书,那么对于明国的新任大皇帝,他很有可能无法交代。

而如果当众宣读带有侮辱性的诏书,自己没有提前得到暗示,很可能会破坏这次明国与日本之间的交流,坏了李景隆大将军的任务。

足利义满设身处地的换位思考了一下,同样是大将军,同样是一人之下,如果天皇拥有大明大皇帝那样的权威和兵权,自己是否也会如李景隆大将军这样战战兢兢呢?

肯定会的!

所以,李景隆大将军也只能用这种委婉的、巧妙的、充满了庙堂智慧的方式来告诉自己,明国并没有对日本动武的意思。

同样,如果足利义满能够像魏的权臣司马懿那样,忍耐住暂时的侮辱,随后派遣使团跟随大明使团回到大明,给足新的大明大皇帝的面子。

那么足利义满也将像司马懿那样,获得梦寐以求的两件事物。

“蜀锦”与“魏”。

也就是勘合贸易与后代的天皇皇位。

瞧瞧,这就是明国顶级庙堂高手的手腕!

如此一来,不留把柄地通告了足利义满自己的态度,同时许下了足够的好处,让双方的交流,有了一个极其有利的基础,也顺利地完成了大明大皇帝交代给他的棘手任务。

而这一切,不过是送了几箱女装和蜀锦罢了。

“高!实在是高!”

足利义满不仅连声感叹。

古剑妙快提议道:“李景隆大将军用心良苦,不管他是有意还是无意,都在实质上帮助了您,我建议我们应该给予他最高的礼遇,否则不足以表达我们的感激。”

“不错!”

足利义满欣然道:“我将以接待天皇的礼节,来接待这位明国的大将军,他将成为我最为尊贵的客人!”

使团住所。

“你再说一遍?!”

李景隆暴怒和惊恐交集在一起的声音,骇的众仆和家丁家将们噤若寒蝉。

说是家丁家将,其实都是陪着李景隆从小一起长大的曹国公府老卒的二代子弟,打小一起玩耍,等长大了一起上战场保护着李景隆跑路。

就如同明末最能打的都是各总兵的家丁部队一样,这个传统从明初的武臣勋贵家里就传下来了。

因此,平时不仅主仆之分不那么讲究,待遇更是人上人,名义上是“仆”,拿个外面的百户官都不换的那种。

他们已经很多年没见过,平常要么是从容淡定、要么嘻嘻哈哈的国公爷,如此暴怒了。

曹阿大颤抖着开口说道:“相国寺的僧人,前来传达了鹿苑院主人的话语。”

“鹿苑院主人说:他非常喜欢您送给他的‘女装’和‘蜀锦’,并且完全地理解了您的意图。”

李景隆闻言,如坠冰窟。

他的手脚瞬间变得冰凉,指着蜷缩在角落里的曹阿福。

“你、你”

“伱”了半天,愣是说不出话来。

紧接着,李景隆的嘴唇开始哆嗦,眼一闭,竟是气晕了过去。

众仆和家将见状赶忙围拢上来,七手八脚地抬着昏迷的李景隆回到房间,回到房中安置好后又立马派人请使团的医师过来诊治。

同时,在医师没有赶来的这段时间里。

他们又按照治疗昏迷的惯例方法。

给李景隆掐人中,灌金汁。

待使团的医师匆匆赶到时,就发现李景隆已经苏醒了,但是脸色极其苍白,嘴唇更像是抹了白霜似的。

地上的痰盂里,全是黄色的呕吐物。

而李景隆看向床榻边站着的几个家丁家将时,那种目光,犹如利刃般锋锐。

给他灌粪的曹国公府家丁家将们吓坏了,纷纷跪倒在地。

医师不明所以,也跟着跪下来,小心翼翼地问道:“敢问国公爷,您可感觉哪里不适吗?”

李景隆冷冷扫视这些人一圈后,才收回目光。

李景隆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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