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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节

 

李然低头看着她的眸子,此时,一双点点晶莹的光亮映照在了他的眼框内。

“哦?那还有什么?”

祭乐不由好奇的如是问道。

“说不清,大概是感觉吧。”

“感觉?什么感觉?”

祭乐不由得是更加的好奇了。

她这一时代的女性,但凡是稍稍大户一些的人家,大都是讲究个“明媒正娶”。所以,对于谈恋爱这种事自是没什么经验。即便是像祭乐那样,机缘巧合之下虽能偶尔碰到一个“悦己者”,但是毕竟能够最终成事的,却只是凤毛菱角。

此时,只听李然是继续为她解释道:

“那是一种熟悉中透着陌生,明明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猜不透也抓不到。一切都因这种感觉而变得空洞,一切也都因这种感觉而变得纯粹。”

是的,所谓的“一见钟情”便是这种感觉。

“可是……可是乐儿却没有这种感觉啊?……乐儿只是觉得夫君你当时在乡校集会上的那番话很是高远,也很是振聋发聩。所以,只感觉你这个人与别人不一样,所以……”

祭乐显然不是一个善于言辞的姑娘,她在回忆自己当时的感受时,那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样,简直又就像极了当年那个只知道低头脸红却不知该如何表达的姑娘家。

而当李然骤然出现在她生命中,且用其别具一格的风采,以其非同凡响的言论,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当时的那种猎奇心态是可想而知的。

所以,这才有了后来她夜不能寐,翻来覆去想要去了解李然,才有了两人第一次月下闲聊。

而这,或许又成了“一见钟情”的另外一个解释。

显然,李然当年怪异而强烈的个人风格,就犹如一击强心剂,使祭乐不由得是萌生了极为浓厚的好奇心。而她正是在这种好奇心的驱使下,她的一举一动,都会在有意无意间去想方设法的与之靠近。

祭乐便是如此。

“唉,回想这些年一路走来,竟未能如当时,再次与你一同看看这皎洁的月光。”

“为夫甚是惭愧啊……”

李然沉默半晌,并不由是一声叹息道。

“哼!夫君还记得便好,乐儿可是等了好久,夫君这才想到了?”

祭乐嘟囔着小嘴,脸上满是“哼哼”的表情。

“啊这……属实有些对不住夫人,日后为夫一定改过自新!”

“哼哼,乐儿可不大信夫君这话咯。除非夫君现在就立刻跟乐儿回郑邑去。”

祭乐趁胜追击,立刻提出了返回郑邑之事。

她眼神中透着一股期待。

而这一次,她的期待并未落空。只见李然用极为坚定的目光看着她道:

“待此间事了,为夫一定随夫人返回郑邑,片刻不停!”

毕竟朱方城誓师之事尚未结束,若是他就这般离去,只怕楚王轻易也不会应允。

所以,他只要尚未得到楚王的允许,那他便不可能就此离开楚国。

“好!”

“那咱们拉钩!”

祭乐立刻伸出手指,有板有眼的模样顿时让李然忍俊不禁。

“拉钩就拉钩!”

“来!”

李然也笑着伸出手指,两人于楚国第二次拉了勾,并作了一个约定。

待得事毕,祭乐极其兴奋的在月光下翩翩起舞,时有山风拂过,星月之下的祭乐宛如一只风动的精灵,玲珑而又高洁。

李然一时看得出神,良久沉默。

直到他的脑海中忽的闪现过今日之事,他猛然一震,脸上满是愧疚与苦涩。

“夫君,你怎么了?”

祭乐转过头,见李然神色不对,便如是急忙问道。

但见李然却只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他这辈子极少言而无信,且自从他穿越至今,还未曾有过失信于人的先例。可这一次,或许会真让他破了戒。

果然,在不可一世且恩威难测的君王面前,想要保全自己的信誉,这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就像今晚,他虽是答应了祭乐,可又有谁知道他的承诺能不能兑现呢?而这半途当中又会再出现什么样的波折呢?

他不敢继续想下去,也不敢面对祭乐,他总觉得自己愧对了所有人的信任。

“夫君是不是还在想着庆封的事?”

祭乐一眼便看出了李然的心思,神色倏地转为平淡。

李然看着她,并是作得一声苦笑后言道:

“其实……为夫又何曾想过会成为了一个言而无信之人呢?”

顺势与逆势

李然一直以来都恪守着自己做人的原则,答应了别人的任何事他都会不遗余力的去完成。

然而这一次,他却无法完成自己的诺言了。他最终也无法保住庆封的性命。

看样子,这是他第一次要失信于人了。

俗话说,有第一次便有第二次,所以他不敢想象,他自己在楚王熊围的淫威之下,是否会沦落为一个毫无信义的人?倘若真有那一天,那他又该如何立足于世呢?

“哼!夫君可真是的,明明是夫君无法掌控的事,夫君却还要为此还忧心忡忡的,有些事明明是夫君可以掌控的,夫君却毫不在意。”

“夫君再这样下去,乐儿可要生气了。”

祭乐再度小嘴一嘟,满是不高兴的神色又顿是浮现在了娇羞的脸庞上。

“乐儿何出此言?为夫何时在忧心无法掌控的事了?”

“这却是从何说起啊……”

李然的额头上一阵乌鸦飞过,心道这祖宗撒起娇来还真是会挑时候。

然而祭乐却是转过头,正色看着他道:

“显而易见的,庆封之事便是夫君无法掌控之事。”

“明明是楚王要他的脑袋,夫君既是好心相劝,劝不住便也就算了,夫君干又何必这么忧心忡忡的呢?”

“再说了,庆封自齐国出奔至此,如今又战败被擒,本就已是个待死之人。夫君又不是神明,能保住他一时便已实属不易,又何必是自寻烦恼呢?”

“虽说承人之事,尽人之责,可这又不是夫君的责任,庆封本来也是死有余辜,又非要招惹楚国,楚王不杀他,那才是奇了怪了。”

祭乐用普通视角对庆封之事进行了解读。

站在她的视角来看这件事,庆封之死,正如伍举所言,乃是死有余辜的。

这本就不是一件值得商量的事。

而李然意欲强行保住庆封的性命,在这一点上,他其实本就是在逆天而为,按理根本就不可能行得通。而他却只因君子之约,而一味坚持,最终结果自然不会如他所愿。

确实如此,要说这世间所有的谋略,都是要讲究个顺势而为。逆势而为之人纵是能够得逞一时,偶有能够成事,却最终难免要惨遭失败。

后世之人,所谓“人定胜天”,看上去似乎是十分的正能量,但实际上这种只讲究个人英雄主义的做法,往往其最终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去。

“所以,乐儿倒是觉得,夫君与其在这件事上花这么多心思,倒还不如多花点心思想想该怎么说动楚王,放夫君返回郑邑呢。”

祭乐说到这,显得是有些不高兴了。

她觉得李然就是不想回郑邑,所以才故意找来了这许多的借口。

只不过,此时李然听闻了祭乐的这一番话,顿是犹如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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