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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玩于股掌

 

算了下,“第三十八个男人。”

他弯起嘴角笑了笑,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什么感觉:“你入了睿顼王府,有了好归宿,我可以叫他放心了。”

“叫谁?”

“曲蔚然,你父亲。”

他突然提起,无人说话,船舱内没有声音。

后来,谌辛焕回来,他跟他告辞,提起药箱,一个人等船靠岸。

谌辛焕收回目光,柔情似水地看着我:“颐殊,你可愿意……入我睿顼王府?”

他要纳我?这不在我的计划之内。

他怎么可能纳原先还是奴隶身份的人,他要的是我的忠诚,冠有妻或妾的名号,不求回报的真心和献计献策的付出。

诚然,嫁给谌辛焕乍一听是我占便宜,好处更大。王妃之位,地位有了;睿顼王之妻,身份有了;若再出谋划策,助他一臂之力,巩固权势地位,能力也得到了证明。

天底下简直找不到比这更划算的买卖。

走出船舱,一弯月轮挂在天空,金蟾半悬,有些事情悬而未决。

我越想越烦躁,江水悠悠荡荡,提起裙子纵身一跃。

有点冷。又是一道巨大的落水声,覃翡玉向我游过来,奋力游过来。

他想救我起来,可我执意寻死,他体力不支,跟着下沉。

溺毙而亡。

-

覃隐

夜半,她突然深吸一口气,俯身在床边干呕不止。我把她搂在怀里,轻轻拍她的背,也不知怎么了,像是呛水似的。她咳嗽完,靠在我身上休息,缓过来了。

后半夜她都不说话。我想问也问不出声,开不了口。破事太多,只怕不够烦的,我问她又嫌我添堵怎么办。她翻过身,突然一拳打在枕头上。

“还是应该还他一巴掌!”

谌辛焕果然是打她了。我把碎银放在扫地的老妪手上,她那天恰巧看到,还说下手挺重的。把手搭在额前看向日光,秋意倦,深院墙,睿顼王府不能待了。

若我要带她走,大不了鱼死网破,谌辛焕现在这个阶段,找别的医客且不说有没有救活半死之躯教天下人信服的水平,就单是装病这一项再叫人得知都风险巨大。

况且,皇帝让我保他的命,我不能走,也不能死。

当我坐在椅子上跟他对谈时,颐殊被叫过来,她对目前的状况毫无头绪。我站起身,把她带到身后,“王爷认为可有可无,无足轻重,那也不必多言,到此为止。”

谌辛焕这个人,我知道他野心很大,所求甚远,但不知他还这么能屈能伸。

他在我面前,慢慢交替曲折双腿,膝盖触地,跪下。

他跪的是颐殊,不是我的方向。他在求她的原谅。

我怔忪四五息后,觉得他的举动甚为不可理喻,“你以为……”

颐殊绕过我,径直到他身前干脆利落地甩下一巴掌。

极响亮的一声。

我他妈人生震撼。

谌辛焕垂首,缄默无言,只有被扇的脸颊红肿。

“什么人跟人平等,在你们这些人眼中没有平等。有这个机会,跟你谦让客气就是我的不对。”她揉着手腕,看得出那掌使出全力,“睿顼王曾经驻守疆南岭,愿赌服输当着几万将士的面学狗叫,如今认错竟只有这种方式——也不是错,就是少了些气节跟血性,窝囊废不敢承认做错了事,期冀下跪换得人心软,就这,还想重拾当年荣光?”

“你有两个选择,第一,这掌还给你,旧账一笔勾销,继续你的大业。”她顿了顿,“第二,你杀了我,世间少一个奴隶,还有你一个永远跪下去的人。”

半炷香的时间里,谌辛焕低头垂目,一点脾气也没有。

后来谌辛焕无名指点着脸上的淤青瘫坐在椅子上,侍女在旁边给他用冰袋揉脸,我去看他,他抬头看我,相顾无言。

有点想笑,我可以笑吗?

不行吧。

“真有中宫娘娘气度。”他莫名说了一句。

又无伤大雅地笑:“她对你是什么态度?”

“我是她的狗,却总觊觎她。”我说。

他沉默片刻:“被狗糟蹋,怪不得她这么厌恶。”

-

听说南方已经开始飘雪,今年的寒气来得太早了些。去敲她的房门,怕她没起来,但我更怕她听到了也装没听到,故意不开门,她这个人很会装,尤其对我。

她开了门,倚在卧榻读一本书。她说在睿顼王府可以避开尹辗,做她想做的事。我不知道她想做什么,这个道歉来得太迟,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接受。

她说道歉不该跪下吗,我就跪下了。

我说我从此不会再碰她,除非得到她的同意。

地上有点凉,她赤足踩在冰冷的地面,走到我面前。

低头好似在审视我。

“你为什么跟谌辛焕说你是我的狗?”

我向上仰视她,她问得天经地义的。

你说为什么。

你倒是说啊。

“你疯了,覃翡玉。”

这就是她得出的结论。

我没有话说。

她走到案旁取过琉璃瓶,装着一只金蝉。

我每次来都给她带,上次是一只赤山峦蝴蝶。

她高兴地捧着瓶子端详的时候,如果这时吻她脱她的衣服,她不会在意。

那次站在窗边,她撅着圆润挺翘的屁股,手扶在窗台。身体浮粉洇红,乳尖都在因为摇晃轻颤,她一声声吟娥,仰颌靠在我肩上,跟我接吻。

做完之后就去看虫子死了没。

“你给我弄只蝤蛴来,我就原谅你。”

“滚吧。”

-

将近半月后,我去见谌辛焕。她也在,就在一旁给他斟茶。

她跟谌辛焕平起平坐,琴瑟和鸣,这样的场景之前从未发生过,我很不习惯。

进去行礼,跪拜伏地。

稍远处妺泹抚琴,就算是姬妾,也没离得这样近。

接下来要谈事,他没打发她走。

她长发垂落,垂于膝旁,无论坐姿还是仪态,都无可挑剔,陆府没有白教。

谌辛焕道:“这次事件榭贵妃也在其中起了很大帮助作用,若如不是她对圣上说的那番话,恐怕很难渡过这次危机,隐生,你做得很好。”

隐隐有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他道:“但听颐殊说,是她出的主意?”

她拿挑子在壶里煮茶,不看这边,我手撰紧了膝盖衣物。

“……是。”

倒不是在意她认领功劳,而是,她为什么要博得谌辛焕的青睐。

谌辛焕笑得促狭:“床笫之间秘密不少。”

“我们谈过了,覃隐,她想留在睿顼王府,这回,你不能说是我逼迫她了。”

她真的看上谌辛焕?喜欢他什么,是他把她送到别人床上,还是打她?

我说:“曲姑娘是自由之身,想去哪儿去哪儿,不需告知在下。”

“当然了。”她开口,“狗随主人,没听说过主人随狗。”

什么意思?

他们联合起来揶揄我,是想展示这里地位最低的是我?

现在是我多余,不该出现在这里。

我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短短几天之内发生的事情,知她厌我,但也不必这样报复。

谌辛焕是什么好种,她也不怕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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