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碎月难圆
肉。对他们我已是小心小心再小心,可当角落里出现一只不争不抢不扑食的狼,就以为遇到了狗,于是就被他咬了一口。
那些男人眼中的欲望太过赤裸,这种隐藏的才最不好防备。
让他得了逞,越了界,还偏偏没有抵抗。
现在还知道他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更是追悔莫及。
“那他跟美艳寡妇的一夜情你也是……”崇任东毫不留情再插一刀。
覃翡玉写过一个故事:男人有两个姘头,一个住河东,一个住河西,一个早出晚归,一个晚出早归,从不会碰面。有天,男人杀了一窝黄鼠狼,黄大仙复仇,便叫河东和河西的女人碰了面,两个女人发现她们的丈夫是同一人,竟为谁做大谁做小打起来了。大的管家产,小的不仅是妾,还要服侍大的。于是两个女人默契地回了家,当作从来没见过。
当时还打趣他,这怕不是他的真实想法。
蒋昭在旁边纠正,不,你错了,这是所有男人的内心愿望。
蠢,我是真蠢,他一边享受着爱慕者的追求,一边从我身上得到欢愉。
还有不甘寂寞送上门的寡妇,他是来者不拒啊。
强自镇定三四息后,我跟崇任东说:“以后不会再这样,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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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隐
由于是夏天,我摘下手套时一手黏腻的汗,手部皮肤在液体中浸泡几个时辰早已起皮,褶皱不堪,这种金丝玉线编织的手套还是不行,不透气,甚至不如粗麻制成的。
我叫清亮拿来数十个蜂蜜罐,将尹辗要的东西封入罐中,装上马车。天色晦暗,我坐在地室上方建筑门口的台阶上抬头望天。清亮边搬边说,“公子,地下空气稀薄,你不能一天到晚待在下面,要时常出来透口气,呼吸新鲜空气。”
好像没有下雨的迹象。我看着天空道,“尹辗很喜欢剥夺别人的心爱之物,他儿子喜欢的小狗被他杀了,丢在井里。他儿子不是他亲生的,就连这个孩子也是夺走的别人的宝贝。”
清亮只怔愣了一瞬,继续捆绑绳子,听不懂,可能以为我在自言自语。
持节都督韩浣因为先妻唯一的孩子在他手里,数十年来只能任他差遣,听他调配,惟命是从。
他铺张浪费,奢侈华靡,就是不想别人重用他,信赖他。
明明是有大才实学国之器重的人。一年前,我向他揭穿了尹辗的骗局,实在看不下去,不是想击溃他的信仰。这样的人误入歧途,是大璩的损失。
他变卖了家产,住所留给我,离开了此地。此后在大璩再也没有人见过他。
现今的朝廷上也有一些有才能的人,但都私德有亏,我无意评判,但尹辗想要控制,手段无所不用其极。掌权的看似是皇帝,其实不然。
张灵诲、赵勐获,无不中饱私囊,吃里扒外,结党营私,祸国殃民。本来就因为连年战乱,劳动繁重,赋税徭役,百姓苦,天下苦。
叹国兴亡一番,心情愈发沉重,蒋昭出现打破了我的别愁思绪,“前几日看你心情不错,都要飞起来了,怎么今天又开始长吁短叹,伤春悲秋?”
“我只是恨尹辗的控制欲。”转身回屋。
“你整日埋在你这屋子里捣鼓,都多久了?我们都多长时间没见到颐殊,没找崇任东晏谙他们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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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天。
我站在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
尹辗要我在时限内尽快完成给他,若不成行,我就告诉他,只有等到冬天。
而他就会在此后不间断地拿同一件事遥遥无期地威胁我。
但这不是我的原因,这不是事在人为,可以掌控的事,夏天易腐坏,天道规律。
我把手套砸在桌子上,蒋昭吓了一跳:“怎么,这可是我找匠人重金为你打造,完全按你的要求标准做的,这都不能满意?”
“不是,是我有点心累。”
他贴近我,语气极具诱惑力地道:“那我们是不是更得找颐殊任东他们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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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品中正制就不是为我们而设,但今年的中正官选得好,还是有一线希望的……”
“今年的中正官是?”
“陆均,不过他一直在提倡改革,今年可能会增加考试比重……”
猪头肉上桌,我盯着猪头,转移注意力。
慢慢地它在我眼里变成了人的脑袋,我举起筷子朝它的额头戳去。
蒋昭一手按在我手上一手扶额,“你别整天幻视了,心理压力这么大,咱找点别的事做缓解一下成吗?我看你再不脱离那个环境都要疯了。”
我把筷子收回来。“放心,在我觉得快疯了之前自己去庙里出家比较好。”
抬起头发现她在看我,但又很快转开眼睛,专注地听别人说话。
我要是可以我就把她吃了,我说真的吃,吃进肚子里的吃,咬碎嚼着吃的吃。
“你说,”宁诸把我从梦游中唤回,“哪些人可能被任选?”
“晋嘉,严庭艾,常栎枫,赵……”我顿了顿。赵一壑本来是最有望的,但他瞎了。
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就算增加了笔试比重,也是下品有利在更识人才,上品无可撼动。
最后我道:“不关我的事,别让我说了。”
说完我看向窗外,连着几日阴雨,今儿终于放晴,天气不错。路边有一架马车正在卸货,跟卖糖人儿的推着的小车不小心挂在一起,双方都客客气气地互道不是。
“……小翡玉今年也是大势所望,我听说宁诸你父亲是不是就有意举荐老覃来着……”
我转回头去盯着说话的蒋昭,什么大势所望,我都放寡妇出去败坏我的名声了,这对仕途不感兴趣还不明显吗?
他被我盯着,话讲到一半,做了个吞咽的动作。而后给宁诸打眼色,我懒得理他,又转回去看风景。听见他跟宁诸偷偷商量,“我说错话了?这不是想让他振作精神嘛……”
我在心底默默叹气,他们怎么都这样想,我都说了无数遍,仍然以为我郁郁不得志。
曲颐殊道:“你手记拿回来了吗?”
居然跟我说话了?我以为她故意不理我,给我冷脸看。
这很不好,这让我心烦,尽量语气冷淡,“不然等着拿走的人送回来?”
她好像在跟我说话,又好像在跟所有人说话,“我上次借钱给那谁……”
很行,我拿起筷子开始捡桌上的小菜吃,听见蒋昭跟宁诸悄声说,“要不以后别同时叫他俩了?”宁诸道,“再看看,他可能只是今天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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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想搞明白一件事,到底为什么。
她没资格,没资格这样对我。疏远也只能是我疏远,付出最多的是我,决定权当然在我,她都不知道我做了什么,怎么敢给我脸色看……
衣角被扯动,顺着看过去,看到她手上拿着什么东西,握成拳在桌子底下伸给我。
搞什么?
我摊开手,一样东西落在我掌心。他娘的蜘蛛。
我抬头看她,她并不看我。
桌子底下又递过来一样东西,是她的手记。
摊开那一页,画着我手中这种蜘蛛。
还有一张纸,上面写着:它叫什么名字?
因为要对蜘蛛的毒性有所辨别,恰巧我知道,但我不打算告诉她。
她负气把本子收回,撅着嘴不高兴的样子,这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