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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陈斐蹲身揉了揉它的脑袋。

等电梯下去后,他才低声说:“既然能当最亲密的恋人,那为什么还要退而求其次去当哥哥呢?沈诀真笨。”

两人出了电梯,往停车场方向走去时,恰巧撞上了之前在公园里给陈斐建议的老爷爷。

老爷爷认出了面前这个漂亮的小青年。

他正想询问两人的后续,就瞧见小青年疯狂地朝他眨眼嘘声,似乎是示意他不要说话。

老爷爷福至心灵,中气十足地笑了声,而后就转身往b栋公寓的方向走去了。

见状,沈黎刚才跳到了嗓子眼的心脏,才重新坠了回去。

要是刚刚那个老爷爷上来跟他提陈斐,那之前的逃跑跟伪装可就前功尽弃了!

还好还好!老爷爷是个上道的人!

沈诀正拿着手机回复信息,并没有察觉到这一切。

到达停车场后。

他才解决完手机上的事。

锦上公寓距离沈黎预约的理发店有半个小时的车程,这会艳阳高升,早已过了上班人流高峰点。

所以沿途通畅,只有偶尔遇到红绿灯时,才会停下。

沈诀因为在陈斐面前扳回了一局,沿途都在哼着歌,更别提模样有多嘚瑟。

见状,沈黎都不知道该怎么出口调和。

等到车程还剩一半时,他才试探性地问:“哥,其实我觉得陈斐这个人”

他还没说完,他哥就对着前面一直变道加减速的车子打了下喇叭。

而后,沈诀才转头说:“其实你觉得陈斐这个人就是不太行?嗯,你没说错,我也这么觉得。”

沈黎:他明明想说,陈斐这个人还是挺好的。

不过,他哥竟然这么开口了,他也不好直接反驳掉。

“那哥是无论怎样,都不会跟陈斐冰释前嫌吗?”

沈诀手握方向盘,微微眯起了眼睛:“其实也不是不行,只要陈斐以后都叫我哥,愿意跟我道个歉,也就也就那样吧。”

沈黎眼睛一亮:“真的吗?”

“骗你干什么?我”说着说着,沈诀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他偏过脸问,“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有点过分关注陈斐跟我的矛盾了呢?”

沈黎无辜道:“没有啊,我就是刚刚看到他想起来了,然后才顺口一问。”

沈诀眉梢微扬,懒懒地嗯了声,就踩下油门加速了。

沈诀将弟弟送到店门前,叮嘱了几句就走了。

沈黎经常来这家店染发,跟理发师闲聊了几句后,就趁着染发的时间闭眼眯了会。

早上起得早,还费了这么多功夫来演戏应付他哥。

他本来就很困了,这么一折腾,就更困了。

染发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等到上染发膏时,沈黎才接到了陈斐的语音电话。

低沉性感的声音从那头传来,沈黎手都抖了下。

“沈老师在哪?”

“理发店。”

闻言,陈斐低低地笑了声:“我知道你在理发店。但我不知道你在哪家,沈老师这么聪明,应该能猜到我想问的是什么吧?”

沈黎琢磨了会,就委婉地拒绝道:“很快就结束了,待会我自己回家就好。你在家休息吧,别过来了。”

“沈老师。”

“嗯。”

“十五很想你。”陈斐停顿了下,又接着说,“我也是。”

沈黎的银月耳尖羞得悱红,硬生生成了一道红月。

他觉得,陈斐的另一面,似乎有点过于黏人了。

但莫名地,他听到他这么一说,不仅不讨厌,心底还像掺了蜜似的,甜透心房。

耳边都是另一边理发师的吹风机声,好半晌后,猎物才心甘情愿地透露出他的隐藏地址,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袒露到猎人面前。

挂了电话后。

沈黎整个人都不安分了起来,他头发全都捞起夹着,额前的胎记暴露在空气中。

瞅着镜子,沈黎泛起了一股怪异的情绪,他头一次困惑,自己这样是不是太难看了些?

“你朋友要过来?”听了全程的理发师问。

“嗯。”

理发师调侃道:“别担心,就算你现在是个包租婆发型,也颜值逆天。”

沈黎错愕地扬起脑袋,反应过来后,绯色在脸上大面积地晕染开。

“没有没有担心这个啊,而且就只是普通朋友。”

理发师跟他也算认识挺久了。

见沈黎这么回答,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也没再多提。

现在这个点,路上有点堵车,等陈斐抵达店里时,沈黎恰好染完。

他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头发染成奶金色后,整个人更是艶丽到雌雄莫辨。

理发店的灯光打在沈黎身上。

他站在目光沉沉的陈斐面前,有丝羞赧地问:“怎么样?”

“很好看。”

沈黎眼里漾开笑意,刚想说谢,陈斐就凑到他耳边,低声问:“小孔雀,我能不能认为,你是在向我开屏?”

孔雀开屏是求爱的意思。

沈黎作为一个经常混迹于各种资料书跟百度百科的人,瞬间就联想到了。

他拉开与陈斐的距离,让两人处在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后,才垂着脑袋说:“先回家吧。”

陈斐目光深远地打量着这只将华丽羽毛闭合的小孔雀,睇见小孔雀羞得蜷缩的爪爪后,弯起了唇。

幼小的动物在表达自己的爱意时,多半都是羞怯的,他的小孔雀也不例外。

不过来日方长,总有一天,他会教会他的小孔雀,让他坚定地为他开屏,也只为他一人开屏。

“嗯,走吧,沈老师。”

陈斐自然而然地牵过沈黎的手,言语行为间,两人像是相恋已久,默契十足的恋人。

方才给沈黎染发的理发师,一直注意着这边的动静,见两人走了,他才戏谑地收回视线。

刚才是在店里,沈黎不好意思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驳了陈斐的面子。

但走出店门,两人坐到车里了,沈黎就一本正经地跟陈斐说:“我们还没有在一起,你不能随便牵我的手。下不为例,不然我就扣你的分,让你晚一点转正。”

陈斐掩唇,咳了声:“上次在射击场,是沈老师主动牵我的手,我才开始的。”说完,他凑近去帮沈黎席安全带:“我以为,这是沈老师为了鼓励我尽快转正,率先预支的一点福利。”

沈黎绞尽脑汁地想了很久,才在回忆的沙漏里找到了陈斐说的上次。

上个星期在射击场里,陈斐答应了那伙人的挑衅,他因为担心陈斐,就着急地牵住他的手,让他别去。

沈黎脸皮薄,一点红痕在他脸上都非常明显,更何况大片的红晕。

红晕在他的脸上蔓延,掠过之处,无一幸免,直到沈黎快要变成一个粉色的琉璃娃娃时,陈斐才主动认错,制止了这场掠夺。

“是我会错意了。”他将一颗薄荷糖放到沈黎的手心,“对不起,沈老师。我第一次追人,没有什么经验。如果哪里做的不好,惹沈老师生气了,沈老师就像今天这样告诉我,我会改正的。”

明明早上出门前,沈黎才检查了助听器。

但这会,不知是助听器发生了故障,还是他的神经混淆了。

陈斐那句第一次追人,竟然反复地回荡在他的耳边,久复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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